察覺到自己母親的情緒變化，季宴臨依舊老神在在，不慌不忙。
“林秀女士，你就那麼不相信你的兒子？”
聞言，林秀看向他，眼里的失望還未散去。
他這是什麼意思？
季宴臨︰“江氏的獵頭在三個月前就已經在秘密接觸趙伯伯公司的CSk研發團隊，據我所知，到目前為止，他們私下喝咖啡的次數已經不少于三次。”
說到這里，眼神一斂，季宴臨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己的母親，“你應該不會覺得他們只是單純地喝咖啡吧？”
林秀︰“！！！”震驚。
還有這樣的事？
不過，這臭小子怎麼知道的？
林秀驚訝地望向自己的兒子，“你怎麼知道的？”
但季宴臨卻並沒有回答，而是說起了其他。
“近些年，趙伯伯身體越來越不好，而他們趙氏集團又僅有一位學著珠寶設計的大小姐，為了趙氏不落入外人手中，趙伯伯很早便就已經開始物色贅婿人選，想以此來守住祖輩基業。”
聞言，林秀點點頭，神色復雜，這事她倒是知道。
而听到這里，她已經大概猜得到江氏為何如此了。
江氏想慢慢蠶食掉趙氏。
腦海里出現這個想法，林秀一驚，“那你要你爸爸選擇江氏，這不是落井下石嗎？尤其你爸爸跟你趙伯伯還有著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交情。”
“怎麼，母親現下倒是不覺得父親不理智了？”
林秀︰“........”
臭小子，還真是睚眥必報，吃不得一點虧。
“利益就是利益，為什麼不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而父親屬意趙氏，也本就是感性壓過了理性。”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自己跟你父親說。”
听到這話，季宴臨嘴角邊浮起清淺的笑意，語氣里甚至還帶了點打趣的意味兒，“老季這人，人到中年，是越發有人情味了，我去說，可能要多費番口舌，而你去說，就不一定了，老季不是最听你的話嗎？”
這臭小子！
林秀有些不好意思地瞪他一眼！
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都敢打趣她了！
不過，他說得倒也對，季懷瑾對她，向來是言听計從。想到這里，林秀心里不自覺地泛起些甜意。
唉，她是真的有些想她家的親親老公了。
不過，思緒回到當下，林秀疑惑︰他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他又在其中打著怎樣的如意算盤？
“你到底是怎麼知.....”
林秀望向他，正欲開口詢問，卻忽被對面的臭小子又打斷了思緒。
“那我跟昭昭就先謝過您了。”
？
他跟昭昭？
他是有多大的臉啊？
怎麼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這一刻，林秀第一次覺得，她的兒子無恥得讓她陌生。
不過，說起昭昭，林秀神色一頓，這也是她要找他說起的事。
“那一日，你....就是你讓歡歡特意支開我的那天，你...”林秀邊說著邊小心地組織語言，她看著自己的兒子，神色尷尬，“你那日...沒有對昭昭做什麼吧？”
季宴臨︰“？”
這話什麼意思？
他望向她，看著神色糾結猶猶豫豫的林秀女士，一頭霧水。
而林秀女士，林秀女士她也無語呢！
雖說是自己的兒子，可提起這種事情也是會很尷尬的好嗎！
她是造了什麼孽啊！
生了個道德感這麼薄弱的臭小子！
要不是在昭昭離職後，宅里的佣人還有老王，老是用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向她，她根本不會懷疑好嗎！
尤其想起老王在經過她幾次詢問後，終于說出的那幾句話，她更是憂心忡忡，深怕這個小混蛋真的做了什麼刑法之內的事。
他們說，那天昭昭是眼眶紅紅地跑下樓來的。
他們還說，那天昭昭的神色看起來不太對勁。
他們更說，那天昭昭下來的時候衣著也有些凌亂。
而那天之後，昭昭便辭職了，無論她後面怎麼邀請她過來玩，昭昭都是拒絕的態度。
這讓她怎麼不多想。
見臭小子還一副裝傻充愣的模樣，林秀氣憤直言，“那天你是不是對昭昭行了不軌之事。”
季宴臨︰“.......”
他倒是想過，但沒做過。
“想多了你。”季宴臨冷冷說道。
“那為什麼昭昭自那天之後就辭職了？”
說起這個，季宴臨一頓，這事他不否認是與他有幾分關系，但他確實沒做什麼，“我跟她直接說了心意，辭職興許是為了避開我。”
瞧瞧，瞧瞧。
自己還知道人家是為了絞盡腦汁地避開他呢。
“既如此，那就說明昭昭不喜歡你，為什麼還要強求沒有結果的事。”林秀苦口婆心地勸道。
她到了現在，還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迷途知返。
昭昭那小姑娘本就不容易，現下還因為他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工作。她能做的，就是幫她勸勸他了。
听到自己母親的話，季宴臨回眸看向她。
“誰說沒有結果，就算是苦果，那我也要讓它結果。”尤其小姑娘現在已經不討厭他了，季宴臨在心里默默補充道。
話已至此，林秀終于不再多言。
苦果亦是果？
這她還不明白他的意思嗎？
他就是非她不可。
唉，算了，林秀徹底放棄了。
等以後昭昭成了她的兒媳婦，她再好好補償她吧。
這小姑娘，也太倒霉了。
時光荏苒，轉眼又是四五天過去。
這幾日里，沈昭昭全程避著季宴臨跟江遠帆走。
只偶爾在微信上，間歇性地回復幾句他們的消息。
事情到了現在，既沒到與江遠帆分手的臨界點，也沒到與季宴臨感情再次升溫的機會，沈昭昭便不欲與他們再多加糾纏。
況且，距離產生美。
有時候唯恐避之不及，反而更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不過，想起昨日夜里江遠帆給她發的消息，沈昭昭眼神里蕩漾出些笑意。
或許，
時機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