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動作，讓林子書臉上笑意更深。
他的小貓，還是這麼可愛。
“我听說最近沈妹妹跟季家那位季恆秋走得很近？”
說到這個，沈昭昭眸子閃了閃，“只是工作上的正常交集而已。”
“哦？工作上的正常交集？”林子書嘴角帶笑，饒有興致的反問，“那我就要好奇了，究竟是多大的項目，居然要勞煩季氏的繼承人直接跟你對接工作？”
“還是說，一段時日不見，沈妹妹能力已經大到如此不可小覷的地步了？可以越過明伯伯，直接與季氏的負責人直接談合作？”
一連串的追問，讓沈昭昭眸子顫了顫，她抿著唇，一時竟找不到話語反駁。
“嗯？沈妹妹怎麼不說話了？”林子書笑意盎然地看著她，但那看似溫和的面皮下，卻隱藏著深深的怒氣。
她真是有本事啊，竟然能讓季恆秋光明正大地與他們為敵。
眼眸盯著她，暗沉深邃。
但她以為只一個季恆秋就能護住她嗎？
嗤，天真。
季家背地里關系盤根錯雜，難道他們背後的林陳姜盛四大家又是吃素的？更何況，想到什麼，林子書眸里閃過一抹暗色。
更何況，季家的內部關系可比他們這種家世里的內部關系要復雜多了，季恆秋，未必就是最後的季家家主吧？
畢竟，人生總是會有很多意外不是嗎？
某些想法在腦海一閃而過，林子書動了動眸子，神色也不由興奮起來。
確實，人生本就有很多意外。
手指一下一下叩擊著木質桌面，發出細小的清脆響聲。
沈昭昭垂著眸，她听著耳邊的叩擊聲，一下一下，如同敲擊在她心上，再也受不住這種煎熬，抬眸，倏地出聲，“到底要怎樣，你們才會放過我？”
放過她？
不可能的。
臉上帶著笑意的男人略微掀了掀眼皮，語氣平靜無瀾，“沈妹妹怎麼說這種話，我們做什麼了？”
又是這種話，
又是這種話。
沈昭昭突然就覺得沒意思了，隨便吧，愛咋咋地。
望他們一眼，下一瞬，直接往門口走去，一句話也沒說。
而留在茶水室的兩人，看到她這突然的轉變，竟也罕見的沒再為難她。
掏出一支煙，點上，
煙霧繚繞。
“我們這樣會不會逼得太緊了些？我看她，好像剛剛情緒有些不對，如果我們再繼續逼她，她會不會有一天”
後面的話他沒說，但林子書顯然懂他的意思。
慢悠悠又吐出一口白霧，淺淺暈散。
精致白皙的面孔在煙霧後面若隱若現，“她不會的。”
“為什麼？”
“她在x市還有一對盼著她榮歸故里的父母呢，她是獨生女，家境貧寒，但她那雙父母卻是對她不錯，他們雙方之間的感情也很好，她父母辛辛苦苦供她讀書留學，她也憑著自己的努力好不容易從那種家庭出來，現在終于有了還不錯的體面工作，她不為自己，也要為她父母考慮。”
听完他的話，陳慕山神情並沒有輕松一點，反而愈發凝重了起來，他低下頭，久久沒有說話。
“怎麼？退縮了？後悔了？還是覺得自己不是人了？”
看著旁邊人的神情，林子書發出一聲嗤笑，“都到了這個時候，就收起你那少得可憐的人性，反正我說這些，大意就是，你不必擔心這些有的沒的，現在于我們而言，最重要的是怎麼能讓季恆秋毫無聲息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他，實在有些礙眼了。”
話落，陳慕山依舊沒有說話，他垂著眸，良久，才緩緩看向身旁人，神色有些猶豫，“要不我們”
“不可能！”
他還未說完，林子書便斷然打斷他的話，“陳慕山，我跟你說了，收起你那少得可憐的人性，到了現在，我不可能再放手。”
听到耳邊的話，陳慕山斂下眸，嘴唇動了動，終是沒再說什麼。
或許他說得也沒錯，都到了這一步，他再後悔未免有些太可笑了，而且他也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安然看到她跟季恆秋在一起，光是想想那個畫面，他都要瘋了。
如果她旁邊一定要有人，那為什麼不能是他？
對，憑什麼又不能是他？
眸子漸漸深邃起來，從心底里升出的那點憐惜跟憐憫，倏而就散了個一干二淨。
另一側，季氏集團里的氣氛同樣不太正常。
“少季總，董事長剛剛來電，他叫你等會兒回個電話給他。”看著剛剛從會議室里蹙著眉走出來的人，自小便跟在季恆秋身邊的阿強忙迎上去，隨即小心翼翼打量了下眼前人的神色，眸子頓了頓，但稍作猶豫，還是在男人進辦公室前多嘴又提醒了句，“剛剛電話里老爺的語氣好像不太好，你做好心理準備。”
事實上，那何止是不好，簡直就是核彈爆炸的程度，他就算是把電話拿著離耳朵一米遠，老爺子那暴跳如雷的吼聲依舊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听到這話，季恆秋的腳步一頓，但很快，又步履不停地往前方辦公室走去。
關上門。
在寬大的辦公椅上坐下，閉上眼，一手撐額，一手揉著太陽穴。
他知道那些人會有所行動，卻沒想到這麼快。
今日，下面已經頻頻傳來消息，不少的營業場所已經被惡意舉報，且在警察來搜查時，竟還真抓出來了不少錢色交易，對此，那些被查出來的廳子都只能暫時歇業整頓。
季家作為灰色產業起家，雖然近些年明面上看起來已經步入光鮮亮麗的企業家之列，但季家大部分的產業，還是各種各樣的娛樂會所跟高端休閑會所。
而這些，也最易被當靶子。
盡管他一再明令，任何季氏旗下的場所都不得踫那些違禁品，但色跟賭這塊，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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