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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什麼意思？沈昭昭疑惑不解。
但還不待她細想，只听見對面的男人又緩緩道，“如果你不願意跟他分手，那我也不介意跟你背地里糾纏。”
看著目瞪口呆的少女，季宴臨絲毫不覺得自己在說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他看著她，表情依舊冷淡，“哦，對了，你若是不想我強迫你，那麼最好也不要讓江遠帆踫你，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
他...他在說什麼？
沈昭昭簡直驚了。
她看著無論是樣貌還是氣質皆十分出眾的男人，嘴巴微張，他...他知道他自己在說什麼嗎？
“所以你听清了嗎？”
“.......”
她倒是听清了，可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可能是沈昭昭臉上的震驚實在太過明顯，季宴臨看她一眼，又繼續說道，“我知道我在說什麼，相反的，我倒是認為你好像對我的為人有誤解。”
“我從來不是什麼傳統意義上的好人，頂多就是慣會裝模作樣，另外，我要告訴你，我這人道德素質也不怎麼高，所以，你明白了嗎？”
明白？
她明白什麼啊？
沈昭昭看著眼前的人，嘴巴張得大大的。
幻滅，太幻滅了。
她怎麼也無法把以前那個清雋矜貴的季學長與眼前這個毫無禮義廉恥一說的男人聯系起來。
少女愣愣地，只看著他，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句話，顯然還沒從他說的那些話里回過神來。
季宴臨也看向她，眼神晦暗，並不著急。
他說的這些，本來就是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他要她從此刻起，正視他，再也無法忽略他。
兩人就那樣在黑暗中站著，老舊的小窄巷子兩邊並沒有路燈，僅有的亮光便是來自旁邊破舊筒子樓里面的住戶。
隨著夜越來越深，一戶一戶的燈也在逐漸熄滅。
黑暗緩緩籠罩兩人，沉默氛圍愈加明顯。
沈昭昭看著眼前人，嘴巴囁嚅半晌，她想說些什麼，但開口之際，卻不知從何說起。
最後，還是季宴臨打破了沉默。
“听歡歡說，你辭職了？”
“...嗯。”
“為什麼？”
听到這話，沈昭昭垂下頭，沒再說話。
察覺到對面人又開始沉默，季宴臨哼笑兩聲，“讓我猜猜，是因為知道了我骯髒的心思，所以想跟我劃清界限，保持距離？”
“還是說，你擔心江遠帆會有所察覺，怕我跟他的兄弟感情出現齟齬？”
“又或者我母親也是其中一個因素？”
說完，季宴臨又笑了兩聲，聲音听不出喜怒，“還挺體貼啊你。”考慮了那麼多，唯獨沒有想過他。
“那你明明也都知道，為什麼你，為什麼你還敢..”一直低著頭的沈昭昭听到他那麼說，突地抬頭，圓圓的大眼楮里逐漸變得水潤，連聲音里都帶著幾分哽咽。
她還委屈呢。
是她想辭職嗎？
本就生活很難了，好不容易找一份好點的工作能勉強養活自己了，又踫上這麼個事兒。
听出女孩聲音里的哽咽，季宴臨神情一頓，那些梗在喉嚨里的話便再也說不出口了。
她哭了。
腦海里反復劃過這句話。
他看著她，夜色很黑，已經看不清她的臉。
“對不起。”
突來的道歉，讓沈昭昭愣了愣，她抬起頭，看向上方。
男人突然的示弱讓少女又浮起了些希望，手忙腳亂地擦去臉上的水漬，沈昭昭滿懷希冀，“沒關系，那我們以後...還是裝作什麼都沒發生跟以前一樣？”
。
季宴臨不知道是該嘲諷她的天真還是嘲笑自己的一時心軟。
“你覺得呢？”
“........”
好吧，沈昭昭又不說話了。
她垂下頭，只覺心里十分憋屈。
明明是她才是被喜歡的那個，怎麼好像一直佔據主導地位的是他？
而且，這人是真的不管她喜不喜歡他，就是直接地強勢宣告，好像篤定她最後會是他的？
更無恥的是，他竟然還要她與江遠帆分手！
一切的一切，听起來都那麼不可思議，但又莫名其妙地覺得合理。
甚至她，都有點慢慢地跟著他的思緒走。
憋屈，真的太憋屈了。
光是想想，都覺怒火攻心，“我覺得是個很不錯的主意。”少女昂首，語氣冷硬，仿佛下定了主意要開始反抗。
嗤。
季宴臨嗤笑，他看向少女，語氣冷凝，“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不可能。其次，你不用總是站在道德至高點與我對話，你該問問你自己的心，姑且不論江遠帆是否配得上你，那你呢，你又是真真切切地喜歡他嗎？”
這話一落，沈昭昭猛地抬頭，滿目震驚。
但細看之下，除了震驚，竟還有些...驚慌。
雖然夜色黑得已經看不清對方的眼楮，但沈昭昭只抬頭了一瞬便又很快地偏過了頭，“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語氣里的慌張尤為明顯。
見此，季宴臨還有什麼不確定的呢。
嗤，真是笨蛋，連說謊都不會。
此刻，深邃眼眸里的沉郁終于散去了幾分，他望著她，聲音也不由輕柔了幾分，“跟他分手好嗎。”
這下，沈昭昭沒再有什麼激烈的反應，她避開他的視線，聲音也不如之前有底氣，“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他是我的男朋友，我喜歡他，他喜歡我，為什麼要分手。”
嗤，
小騙子還在嘴硬。
她明明就誰都不喜歡。
但季宴臨也不就此再說什麼，他的推測得到了驗證就行。
既然她不願意分手，可以。
那他也不介意跟她偷qing。
此刻還不知道季宴臨在想著什麼的沈昭昭，正自顧自地舒了口氣。
呼~
沒再逼問了就好。
卻殊不知，她的一切小動作皆被對面的男人盡收眼底。
黑暗中，
男人的嘴角悠悠揚起，
他猜想的果然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