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戀愛線男主盯上了

第 25 章 chapter 25

類別︰科幻小說 作者︰宿千苓 本章︰第 25 章 chapter 25

    又被戀愛線男主盯上了!

    池湛一眼掃去,桌上擺了幾瓶高度數酒,周宴行趴在桌上一動不動,岑醫生則面色微紅,閉著眼楮,大概是嫌熱,襯衫扣子開了兩顆,露出清俊的鎖骨線。若是玩家看到這一幕,怕是要掏出相機留作紀念。

    到底是什麼情況,池湛腦子里一團亂麻,頭大地看著二人。

    “他們在這里喝多久了”池湛問侍應生。

    侍應生“兩三個小時吧。”

    想了想,池湛走到周宴行身邊,俯下身,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周總,醒醒。”

    他靠近些許,便聞到一股濃重酒氣,且很烈,光是聞了便讓人大腦發暈,周宴行到底喝了多少

    周宴行被他晃了下,嘴里發出模糊囈語,池湛湊近了也听不清他在說什麼,無非是醉鬼在胡說八道罷了。

    即便是喝醉了,他的側臉依然英俊得無可挑剔,臉上帶著酒醉的紅暈,池湛喚了他半天,周宴行也沒再給出個回應。

    池湛起身,頗為無奈,他又輕聲喊了幾句岑醫生,岑遲似乎也醉得不輕。而這時酒吧突然換了一首節奏鮮明的快歌,坐在對面的岑遲被吵醒,睜開眼楮,池湛終于找到了救星“岑醫生,你終于醒了。”

    說著,他看了眼菜單,點了杯清爽的檸檬水,遞給岑遲“喝點吧。”

    岑遲反應有些遲鈍,慢吞吞地伸手接過酒杯,他的手指和池湛握著玻璃杯的手踫觸在一起,指腹貼在手背上,有些冰涼。

    岑遲揉了揉眉心“池秘書,你怎麼來了。”

    似乎因為酒精的緣故,岑遲的視線不加掩飾,直勾勾落在池湛的臉上,仿佛在描摹他的輪廓。

    池湛沒有在意,為難道“酒吧快打烊了,給我打了電話。但周總喝得太多,叫不醒他。”

    “他喝醉了,是叫不醒的。”岑遲笑了笑,“你可以考慮拎一桶冰水澆他頭上。”

    池湛“”

    那他明天就不用來上班了。

    “您知道周總家的地址嗎”池湛詢問。

    岑遲一手托著下頜,輕輕“嗯”了一聲,聲音仿佛飄在雲端,池湛又問了幾聲,岑遲道“不知道,讓他自生自滅吧。”

    岑醫生也喝多了吧,感覺和平時不太一樣呢。

    池湛頗為發愁,問也問不出來,他拿出手機開始搜索最近的酒店,岑遲卻又閉上了眼楮。

    “岑醫生”

    岑遲一動不動,像是又睡過去了。

    池湛又開始頭疼了,一個人還好,兩個人他怎麼搬得動

    “先生,我們馬上就要關門了,您看”經理走過來詢問。

    池湛開始後悔沒有叫陶然一起來了,兩個人他到底還怎麼辦總不能管一個另一個丟了吧。

    “周宴行,你清醒一點。”池湛拍了拍周宴行的臉,平日里他不敢直呼老板大名,但周宴行已經喝成這樣了,想必不會記得。

    下一秒,池湛的手被捉住,

    周宴行沒有睜眼,嘟噥了句“別吵。”

    周宴行的手掌很大,寬厚有力,輕輕松松握住池湛,掌心帶著過剩熱意,甚至有點發燙。

    他睜開惺忪的眼楮,瞳孔沒有焦距,眼神也不似以往那般凌厲,過了會像剛看清眼前的人,道池湛”

    池湛松了口氣,拿出手機搜索最近的酒店,剛打了兩個字,手機被拿走了。

    “在干什麼。”周宴行道,“上班還偷玩手機小心扣你工資。”

    池湛哭笑不得。

    “我叫車,送您回去。”池湛道,既然醒了,也不用去酒店了。

    “那他怎麼辦”周宴行指了指對面的岑遲。

    “呃”

    “你先送我,還是先送他”

    “啊”池湛傻眼了。

    池湛沒想到,他這輩子還能有幸遇到一個超經典問題

    周宴行和岑遲同時掉進了河里,他該先救誰

    “你們一起回去吧”池湛提議道,“既然是朋友,都去周總你家住一晚也沒問題。”

    周宴行“”

    “如果非要你選一個呢”周宴行不依不饒地問,頗有種不說出答案就不放他走的架勢。

    “當然是選您了。”池湛想也不想道。

    這種問題,傻子才會回答錯。

    周宴行嘖了一聲,也不知道對這回答滿不滿意,他眼神恢復清明,側過頭,朝岑遲挑了挑眉,示意

    我贏了。

    周宴行端起旁邊的水喝了口“池秘書,辛苦你了,明天上午好好休息,不用來公司打卡。”

    池湛以為他還在說醉話,隨口敷衍了兩句,想把手機從周宴行手里拿回來,周宴行卻是將手機移到池湛夠不到的地方,道“听清楚了嗎”

    這句話又很像周宴行清醒時候能說出來的話了。

    但池湛完全沒有心思去揣測他現在到底清不清醒,他單膝跪在沙發上,正努力夠手機,周宴行手臂左晃右晃,連帶著他身體重心不穩,不小心倒了下去。

    為了支撐自己,池湛病急亂投醫,想要抓住沙發扶手,卻是沒有支撐點,手落下來便像刻意搭在周宴行的肩膀上。

    周宴行猝不及防,被他撲倒在了沙發上。

    池湛出門出得急,只穿一件厚毛衣,而周宴行的外套在沙發上,兩人的身體無法避免地貼在一起,池湛的手還按在周宴行的身上,摸到了他很羨慕的腹肌。

    硬邦邦的。

    池湛還無意識地捏了下。

    兩人身體同時一僵。

    池湛被自己的“放肆”行為嚇了一跳,連忙從周宴行身上爬起來,但因為起得太急,又不小心摔了回去。

    鼻尖不小心擦過衣領大敞的皮膚,還嗅到一絲淡得幾乎聞不出來的薄荷味。

    溫熱而結實的觸感讓他驚慌失措。

    他大腦一片空白。

    “小心。”岑遲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卻是失去了一貫的笑意,變得低沉壓抑。

    他不知何時走過來,朝池湛伸手,將他穩穩地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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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宴行一反常態,居然沒有開口嘲諷,他沉默地坐起來,因為剛才的變故,他身上襯衫被揉皺了,這副衣衫不整的模樣,卻是因為周宴行的寬肩照耀而硬生生襯得格外具有性張力。

    “抱、抱歉。”池湛說話都有些結巴。

    “沒事,他喝醉了,想來明天也不會記得這件事。”岑遲的聲音讓人感到安心,他看了周宴行一眼,道,“不過他給你批假這件事,我可以作證。”

    周宴行一言不發,扣好扣子搖搖晃晃地起身,池湛正想送他,周宴行抬手,制止了他的動作。

    “不用送了。”周宴行的眼神有些復雜,“早點回去休息。”

    池湛“您一個人可以嗎”

    “我已經清醒了。”周宴行意味不明道。

    說完,周宴行大步朝門口走,快到連準備扶他的侍應生都追不上。

    池湛甚至來不及叫住他。

    他的手機還在周宴行手里

    沒走幾步,周宴行步伐突然踉蹌起來,看上去的確是喝醉了。

    池湛這麼想著,心里輕松了些,不知道為什麼,還有種莫名其妙的古怪情緒。

    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像是螞蟻在心上爬。

    還有手機,只能明天上班再拿了。

    “池秘書。”岑遲的聲音听上去有些低落,“所以你是打算拋下我一個人了。”

    池湛有點頭疼。

    剛解決完周宴行,忘了還有一個喝醉酒後變得很孩子氣的岑醫生。

    “我只是那麼說,畢竟他是我老板嘛。”池湛解釋,又看著岑遲。

    “不用解釋,我清楚的。”岑遲這麼說著,卻顯得分外脆弱。

    “對于池秘書來說,周宴行比我重要,我知道。”

    “也沒有那麼重要。”池湛有點不自在了。

    “如果有下次,可以選我嗎”岑遲問。

    池湛“還有下次不會吧。”

    岑遲嘆了口氣,低聲喃喃“我知道,你不會選我。”

    他顯然還醉著,但實在太像正常人了,池湛才會忽略這一點。

    岑遲捧著池湛給他點的檸檬水,一口一口地喝著,池湛想拉他起來,岑遲也都當沒有看到。

    “下次選你,這樣可以了嗎”池湛用哄小孩的語氣哄他,毫無心理壓力。

    反正第二天醒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何況還有什麼情況,會讓他非要在周宴行和岑遲之間選擇

    又不是非誠勿擾

    “你說的。”岑遲抬眼看他,睫毛很長,眼瞳映著燈光,與池湛的模樣。

    只是他的衣領扣子沒扣,實在和平日里禁欲斯文的岑醫生形象相差過大,紅暈透在皮膚上異常明顯,在酒吧里簡直是活色生香池湛看不過去,點了點自己的

    衣領,示意岑遲把扣子扣上。

    這動作是岑遲曾經對他做過的。

    池湛以為他能懂,但岑遲看了看,抬手,撫上了他的脖頸,語氣淡淡“你想讓我做什麼”

    或許是剛喝檸檬水的緣故,他的指尖還透著涼意,若有若無地觸踫在他的喉結處,池湛只覺那處皮膚一麻,退開幾分“你的衣服扣子沒扣。”

    岑遲“嗯”了聲,沒動靜了。

    池湛“”

    岑醫生的酒量不好,酒品倒是不錯,喝多了不愛說話,但也不愛動了。

    池湛只好過去,把他的扣子二兩下扣好,又轉頭去拿他的外套。

    “先生,您是刷卡還是現金”一旁的人問,“一共是二十二萬五千六百”

    “多少”池湛不可置信,耳邊嗡嗡作響。

    “刷我的卡。”岑遲道,淺灰色的眼瞳于鏡片之下,帶著微醺的醉意,一手撐著自己下巴,眼楮微微合上了。

    池湛等了幾秒,沒等到岑醫生掏出卡的動作。

    頭頂浮現出一個問號。

    岑醫生你喝醉之後屬樹懶的嗎

    池湛只得湊過去,說了聲抱歉,岑遲的襯衫沒有口袋,唯一會放卡的地方只有褲兜,池湛伸手,胡亂摸了摸,什麼也沒有。

    卡呢

    你該不會在演我吧。

    大概是等得不耐煩了,岑遲按住池湛的手“卡。”

    池湛才發現錢包在茶幾上。

    付了錢,池湛把岑遲拉起來,岑醫生雖然看起來清瘦,但也不怎麼輕。岑遲靠在池湛頸窩,悠長的呼吸落在他的皮膚上,冰涼的鏡框輕輕蹭在池湛的臉上。

    “好了”池湛稍微離岑遲遠了點,“我叫個車,岑醫生你自己回去可以吧”

    岑遲沒有回答,池湛望過去,他的手指不知道何時纏住了池湛的毛衣下擺,像是找到了一個好玩的玩具,卷來卷去,也不嫌無聊。

    池湛“”

    沒想到岑醫生喝醉了還有年糕屬性。

    人不可貌相。

    “或者,我帶你去附近的酒店”池湛又提議道。

    岑遲好像快睡著了。

    池湛叫的車來了,停在兩人面前,池湛把岑遲推進去,自己坐進去。

    把岑遲一個人放車里,還有點不放心。

    “去附近的快捷酒店。”池湛沖司機道,岑遲閉著眼楮,輕聲道,“不去。”

    司機看了眼後視鏡“小哥,我該听誰的”

    岑遲說出一串地址,之後又趴在池湛肩頭不動了。

    司機“那我可就開了啊。”

    池湛“好、好的。”

    他怎麼覺得,岑醫生的醉意是一陣一陣的,時而清醒,時而不清醒。

    岑遲報的地址好像還挺遠,是個很出名的高檔小區,半個多小時才到地方。

    “你們是喝了多少啊”池湛一手扶著岑

    遲,無奈道,“明天都不上班嗎”

    岑遲似乎清醒了些,不再將全身重心都壓在池湛身上,讓池湛省了點力。

    現在已經是凌晨了,深夜里的天猶如墨染的布,深沉且清透,萬里無雲,天上依稀閃著幾顆星,一陣風吹來,凍得池湛打了個寒顫。

    而始終沒說話的岑遲被風吹醒,終于不再靠著池湛,而是緩緩挪開身體,看向池湛。

    “池秘書”岑遲語氣疑惑,“是你送我回來的”

    池湛“嗯”了聲,長舒一口氣,像是完成了一項艱巨挑戰“你終于醒了。”

    “我只記得在酒吧喝酒,是周宴行叫你來的”岑遲微微皺眉。

    不好,岑遲怎麼把酒吧里發生的事情全忘了,明天誰給他作證

    然而他瞥到岑遲眼里一抹淺淺的笑意,忽然覺出不對“你是不是記得”

    “什麼”岑遲只說了兩個字。

    居然裝傻

    池湛已是有些困倦“岑醫生,你回去吧,我也走了。”

    岑遲站定,抬手看了眼表,道“這個點了,外面打不到車,而且你的手機不在身上,怎麼付錢”

    “不介意的話,今晚就住我家里吧。”

    室內空調開得很足,池湛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凍木了的神經緩緩甦醒。

    他打量四周,岑醫生的家和他想象當中不太一樣,比想象中還要更單調。

    放眼望去,整個屋內只有黑白灰二色,竟是再也找不出其他的顏色了黑色沙發,白木桌子,灰色的電視櫃。

    即便是周宴行那個極簡風的休息室,桌上也會擺些其他顏色的小物件,但這個屋子里,除了窗邊的綠植,池湛找不到任何一種不是黑白灰的顏色。

    難道是個人喜好

    突然間,一個團子撲進池湛懷里,把池湛嚇得魂飛魄散,還以為是老鼠。

    定楮一看,原來是只小黑貓。

    岑醫生居然養貓

    岑遲從廚房出來,俯身將一杯熱可可放在池湛面前,杯子也是純白色的。

    “喵喵好像很喜歡你。”岑遲看了眼窩在膝頭的貓咪,又對渾身僵直一動也不敢動的池湛道,“別害怕,它不咬人。”

    “我我不是害怕,我怕它掉下去。”池湛還是頭一次被小貓趴在身上,溫溫軟軟的,非常新奇,“它叫喵喵嗎”

    “嗯,因為總是喵喵叫,所以叫喵喵。”岑遲氣定神閑地解釋。

    池湛“”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喵喵趴了一會,就被岑遲手里的逗貓棒吸引走了,池湛終于放松下來,看岑遲耐心地將貓引到窩里。

    “我以為你有潔癖,不會養這種小動物。”

    “潔癖”

    “因為你的房間實在太干淨了,而且都是黑白灰的裝修,感覺很少有人會喜歡這麼純粹的顏色。”池湛實話實說。

    岑遲笑笑,沒有說話。

    池湛捧著熱可可,慢吞吞喝了一口,困意不住上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他揉了揉眼楮,發現岑遲正目不轉楮地看著他。

    池湛“怎麼了”

    岑遲移開眼“我給你準備了洗漱用品,另外,你習慣穿棉質還是絲綢的睡衣”

    “我都可以。”池湛先跟著岑遲進了臥室,臥室里果不其然,還是同樣清一色的裝修風格,一旁擺著幾本書。他拿出幾套睡衣,都是全新的。岑遲道“喜歡哪個”

    池湛“呃”

    岑遲看出池湛的猶豫不定“都不喜歡”

    睡衣不是黑白灰二色,二是淡色系列,淡粉淡藍淡黃,不像他這種成熟男人會穿的款式,可寄人籬下,也不好過于挑剔。

    池湛最後選了藍色,洗漱用品是黑白系列,最後來到客房,也是黑白系列。

    喜歡極簡風的人很多,但喜歡到這種程度的人,還真是少見。

    岑遲換了睡衣,也在一旁洗漱,池湛對著鏡子一看,頓覺不公平為什麼你的睡衣是黑色,我的就是淡藍淡粉淡黃色

    但他是不可能把這種話問出來的。

    池湛想了想,問岑遲借鬧鐘。

    岑遲道“周宴行不是說,明早不用上班麼,你可以睡到自然醒再去上班。”

    池湛“話是這麼說”

    所以他剛才說“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之類的話果然是假的

    “明天中午我會趕回來,中午一起吃個飯,再送你過去。”岑遲微笑道,“就當做是池秘書今天送我回來的報酬了,怎麼樣”

    听起來好像很劃算。池湛還能怎麼辦呢,只能點頭了。

    “對了,池秘書。”岑遲似乎想起了什麼,抬起眼,望向池湛,“我們之間的稱呼,是不是可以改改了”

    池湛一愣,又听岑遲道“雖然平日里那麼叫也很正常,但既然是朋友了,總覺得這麼叫你太過生疏了。”

    說來也是。

    他和岑遲之間你來我往,彼此都是“岑醫生”和“池秘書”,如果放在正規場合倒是正常,但像私底下的交流,再這麼叫,難免會覺得有些太正式了。

    “你可以叫我阿遲。”岑遲思考片刻,輕笑起來,“我朋友都這麼叫我。”

    阿遲

    感覺好像很親密的樣子。

    可好像也不怎麼奇怪。

    平日里對朋友都直呼其名的池湛,本想輕輕松松喊一聲,但這稱呼卻像是一塊橫亙在聲帶之間的巨石,將他的聲音牢牢堵死了。

    他不大習慣這麼喊別人,生活里也沒有人讓他這麼做,但總覺得不這麼喊就是露怯。

    “阿遲。”池湛終于說出來了。

    雖然還是很不自在,但岑遲听了以後,便點點頭“我該叫你什麼呢,你有小名嗎”

    “沒有。”池湛茫然道。

    平日里的確也沒有親密到這種程度的朋友,除了陶然,但

    他們兩人之間也沒有特別的稱呼。

    “那不如,和我一樣吧。”岑遲思忖片刻,低聲道,“阿湛,嗯很好听。”

    岑遲的聲音非常好听,優雅中透著磁性,不緊不緩,每個字都字正腔圓,听得池湛耳朵尖都發燙起來。

    明明很正常的念法,怎麼听起來怪怪的。

    “阿湛,晚安。”

    “好的,”池湛輕咳一聲,道,“晚安。”

    稱呼什麼的,明明不重要啊。

    可為什麼,心里卻有點高興呢

    仿佛被人在意著的感覺。

    池湛原以為他會睡不著,但當他躺在床上,被綿軟的被子包裹住,衣物的洗滌劑和岑醫生身上的味道很像,都是清新的植物氣味,他翻了個身,抱緊被子,很快便睡著了。

    岑遲在廚房洗杯子,喵喵在窩里玩了會,又跑出來,開始撓門,還沒撓兩下,便被岑遲抱了起來。

    “噓,不要吵他。”岑遲低聲道,“你喜歡他嗎”

    岑遲點了點喵喵的鼻頭,輕輕笑了笑。

    “如果喜歡,記得多黏他,這樣他會經常來看你。”

    “糟了”

    池湛睜眼時天光大亮,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要遲到了隨後下意識就要拿手機看時間,才發現自己身處陌生的屋子,想起昨天發生的事,頓時精疲力竭地躺了回去。

    睡到自然醒的感覺真好啊。

    中午吃過飯,岑遲送他到公司,池湛進門刷了卡,周宴行不在辦公室。

    度過風平浪靜的一下午,因為周宴行始終不在辦公室,又是周五,大家顯然輕松多了,甚至還偷偷叫池湛斗地主。

    池湛可不敢玩了,畢竟周宴行神出鬼沒,如果打游戲被周宴行抓住,那他真該辭職了。

    他通過電腦查看了消息,自從那條好友申請通過之後,池湛發了打招呼的消息,但seven始終沒有回復。

    seven的號明顯是官方號,朋友圈里都是t的宣傳活動,沒有什麼私人信息。池湛掃了一圈,失望地退了出來。

    這時,對方突然發過來一條消息。

    tseven你好,你是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池湛我是周瑞集團的總秘,想和您聊一下關于和“熊貓直播”合作的事情,甦總應該和您聯系過了,您是游戲區熱度第一的主播,不知道您是否有意願參與合作呢

    他將來意介紹了一遍,隨後忐忑地等待。

    聊天框顯示正在輸入中,過了會,蹦出一行字。

    tseven在a市

    池湛您可以自行選擇,我們這兒和“熊貓”都有拍攝場地,雖然離t基地比較遠,但我們會負責來回的機票錢,時間也不長,如果有需要,我們會為您訂賓館,有什麼要求都可以和我說。

    tseven好。

    池湛還想繼續打字,不料seven直接確定下來了

    。他強忍激動真的可以嗎

    冬雪消融,春暖花開。

    禮炮奏響,鞭炮齊鳴

    tseven過段時間,我們會到a市打比賽,可以順便過去。另外,寵物可以托運過來麼

    池湛我們可以派人過去。

    tseven不是一只,是很多只。

    池湛內心產生了疑惑,除了奶牛貓之外,seven還養了別的貓嗎

    池湛很多是多少

    tseven兩位數。

    池湛頭頂冒出好多個糾纏在一起的黑團。

    他遇到了職業生涯的一個無法解決的難題對方養了兩位數的寵物,他該如何應對

    總不能叫一群人去照顧寵物吧。

    seven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強人所難了,他後面又補了一句不用了。

    池湛“”

    他現在非常挫敗,理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偶像的首個請求就被他拒絕了。

    臨到下班,周宴行才從門外進來,池湛沖他了聲招呼,周宴行也沒看他,淡淡地“嗯”了聲,隨後進了辦公室。

    池湛跟過去“周總,和熊貓的合作計劃人選已經挑好了,需要我先去聯系甦總嗎”

    “我看看。”周宴行接過方案。

    池湛打量周宴行,昨天喝得爛醉如泥,今天就神采奕奕了,絲毫看不出醉酒的模樣,可真是精力充沛。

    “記得跟他們確認行程,提前訂機票,出差多帶兩個人,讓他們做好功課,這趟不是出去玩。”周宴行道,眼神轉到池湛身上,忽地道,“你換穿衣風格了”

    池湛沒想到周宴行這麼敏銳。

    他身上這件襯衣的確是岑遲的,畢竟寬松舒適的毛衣不能在工作場所穿,而岑遲恰好有新買並且買小了的號,穿不了,就送給他了。

    但池湛還是堅持給岑遲付了錢,把衣服買下來了。

    但他特意選了和自己襯衫看起來差不多的款式,周宴行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身上的是訂制款,他們的設計師只會給特定客戶服務。”周宴行挑高眉毛,他也是這家店的常客,一眼便看出來了,“看你的樣子,應該是不知道這件事。池秘書,你又借了誰的衣服”

    訂制款

    可岑遲只收了他一千塊。

    池湛實話說“是岑醫生的衣服。”

    周宴行狐疑道“你為什麼會借他的衣服”

    池湛只得將昨天周宴行走後的事情大致說了,周宴行听著,臉色越來越沉。

    “你說他因為喝多了酒,所以你送他回去”周宴行嗤笑一聲,“你真是太單純了,看不出來他根本沒”

    “沒什麼”池湛疑惑道。

    周宴行不知道怎麼,突然卡殼了。

    “你們昨天都喝醉了,所以才會打電話給我。”池湛心里縈繞著一個若有若無的念頭,他試探

    道,你還記得昨天的事嗎

    周宴行的臉色不太自在不記得了。

    池湛又說那我的手機heihei

    周宴行從抽屜里拿出來,丟給池湛“昨天有個叫陶然的一直給你打電話。”

    池湛查看手機,周宴行似乎憋著什麼話想說,轉身抱臂看他“所以你就這麼跟他回去了”

    “沒辦法,手機被你拿走了,打車也沒法打。”池湛感慨,“岑醫生是個好人。”

    周宴行“”

    池湛又把話題繞了回來“所以,我身上這件衣服很貴嗎”

    “沒多少錢,也就幾百塊吧。”周宴行想了想,道,“下次,如果岑遲說他喝醉了,你別信。不,最好別再和他來往了。”

    池湛重復“幾百塊”

    岑遲和周宴行的話,他到底該相信誰

    “他可是天天忙著跟別人約會,你也不怕哪天突然冒出來個人撕你的臉”周宴行以嘲諷語氣道,“珍愛生命,遠離渣男,小心哪天被他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池湛雖然但是,有這麼說自己朋友的嗎

    不過既然身為攻略對象,天天和別人約會才是正常的吧像周宴行這樣的才不太正常。池湛詭異地看向周宴行,又想起許久之前的猜測。

    周宴行,該不會真是性冷淡吧

    如果清除了bug,“那方面”的bug也會被清除嗎池湛胡思亂想著。

    池湛抱著資料離開了,周宴行繼續看報表,半晌後,他輕輕地“嘖”了聲。

    萬萬沒想到,池湛還是被岑遲盯上了。

    難道昨天他暗示得還不夠明顯麼

    周宴行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這是他處于思考中一個習慣動作。

    該怎麼樣才能打消岑遲對他的興趣呢

    “池哥”姜逸在復印室找到了池湛,緊張兮兮道,“剛我听他們說,剛才是個帥哥送你來上班的,真的嗎”

    怎麼會有人比他還搶先一步,可惡

    原來是中午有人下樓買咖啡,結果看到他從岑遲車里出來,岑遲雖然只露了一個側臉,毫無疑問是個顏值極高的男人,八卦頓時在員工小群里傳開了。

    畢竟上班唯一的樂趣就是聊八卦,結果誰料,傳著傳著,就傳到了正主耳朵里。

    幸而池湛從不在意這些八卦,坦蕩道“是周總朋友送我來的,怎麼了”

    周宴行的朋友

    姜逸的大腦快速轉動,想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名字。

    “那個朋友,該不會是姓”姜逸顫顫巍巍地問,“岑吧”

    “你怎麼知道”池湛剛問出這句,就知道自己問了個廢話。

    玩家當然知道攻略對象的信息。

    只是不知道姜逸為什麼臉色突然大變。

    不過,池湛還挺好奇,從玩家的角度來看,周宴行和岑遲都是什麼樣的人設會和他想象中一樣嗎

    “唔,他在我們那個圈子里比較出名,”姜逸不想被池湛認為是喜歡到處說別人壞話的人,但他實在抓心撓肺地想說,“有句話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你說。”池湛給了他一個台階,好整以暇地等待玩家評價。

    “他是個釣系渣男,池哥你懂嗎就是故意釣著你,然後等你上鉤了,他再把鉤子扔了,拍拍手說他沒釣你。”姜逸一臉蛋疼地說,“我有不少朋友都被他看似溫柔的外表騙了,現在都哭天喊地地說自己非他不可,可是又有什麼用呢”

    “喜歡渣男就算了,只能和他吃一頓飯,逛一次街,看一次電影,之後再相約卻怎麼也找不到人。”姜逸說,“所以,池哥,你覺得他有沒有故意釣你”

    不可置信。

    姜逸居然和周宴行說得一模一樣。

    難道岑醫生真是他們口中的“渣男”

    可他並沒有故意釣他啊。

    池湛前思後想,除了喝醉酒後有點黏人,清醒後便很注意分寸,作為醫生溫柔細致也很正常,除了和他交換了比較親密的小名外,似乎也沒有做什麼過分事情。

    就算是渣男,也不至于渣到自己,他又不是玩家。

    池湛沒放在心上“放心吧,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不會有問題的。”

    姜逸他能說,他那些朋友被渣之前,說得都是一模一樣的話嗎

    最後一個工作日下班的氛圍總是格外輕松愉快,池湛收拾了東西,打算離開,周宴行卻還在辦公室里呆著。

    最近周宴行都快把家搬到公司里了。

    池湛想了想,敲門,隨後道“周總,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周宴行“嗯”了聲“明早八點,我去接你,不要遲到。”

    “我自己過去吧,不麻煩您”池湛話還沒說完,周宴行一眼掃過來,冷颼颼的,化為五個字你再說一遍

    好吧,還是那個熟悉的霸道總裁。

    不過,最後一次和帶著bug的周總說話了。

    明天,周宴行對他的好感度就會清零了。

    池湛帶著些許小傷感,轉過身,正要離開。

    “池秘書。”周宴行卻在這時叫住他。

    池湛回頭,眼露疑惑。

    “明天的宴會,你當我的男伴。”周宴行不容置疑道,“不要隨便勾搭其他人,記住了麼”

    池湛“”

    他什麼時候“隨便勾搭”過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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