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封信拿到手沒多長時間,他從郵局截到了第二封信。
領導看完第二封信,于秘書覺得領導的眼里像帶著冰渣子。
後來又截獲了一封信。
周爽已經不止一次來找領導了。
但是領導都沒見她不說,她走了之後,領導必然把信拿出來。
不一定看,但是這封信在領導手里會握很長時間。
常常是都捏的指節發白。
這今天周爽又來了。
領導沒說見還是不見,但是把信拿出來了。
于秘書以為領導又一次拒絕的時候。
“讓她進來吧!
一會讓所有的人都離這里遠一點兒!”
領導的聲音里不帶任何感情。
于秘書明白,領導的意思恐怕是讓警衛也離遠一些……
周爽進來的時候,周父正靠在寬大的椅子里。
他的手臂搭在扶手上。
這間辦公室的面積更大。
深棕色的辦公桌寬大厚重。
周爽想著進來這里後看到的一切,比以前的市政府更莊嚴,戒備更森嚴。
周爽小聲的叫了一聲爸。
周父沒有答應而是看著周爽,“你左一次右一次的要找我,是有事?
你不清楚我這里處理的都是什麼事嗎?
每一項決策,我每一個簽字都關系著千萬的老百姓。
你個人的事情能到這里來找我嗎?”
“爸,我不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嗎?
你看看小辰,把那麼大的院子說給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就給了!
我是他的親姐姐,我過得不好,他不聞不問不說,難道那個院子就不能給我嗎?非要給一個外人!”
那麼規整的四合院,別說現在值多少錢了,就是一個月的租金……
因為那個院子里面收拾的好,位置又好。一個月的租金就幾乎是她一年的工資。
“你除了這個就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周父真有一槍崩了她的想法。
真是忍了又忍。
為了這麼個髒玩意兒,不值得。
“爸……我過得不好!過得很不好!爸,你真的什麼都不管我了嗎?
你看看我?”周爽挽起一截袖子。
手臂上都是青紫交加的印記。
周父最近調查了周爽的生活情況,他當然知道。
周父︰“原來他不敢動手,我現在升職了,按說他更不應該敢動手。
為什麼變成現在這樣了嗎?”
“爸,他想你拉把他一把。
爸,他畢竟是我孩子的親爸,你能幫幫他嗎?”周爽的眼淚一雙一雙的往下掉,她真不是裝的,因為她現在的日子過得是真難。
她親生父母那頭。總是來信催她要錢,突然這一階段沒有信了。
周爽反而更慌了。
也不知道他們要起什麼ど蛾子。
“是嗎?別說假話,說了假話……
你就從這屋里出去!”
周爽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她覺得特別害怕她爸的態度。
“錢,錢……是因為我掙的錢少……”周爽看著周父的臉色,嘴唇抖了抖。“我花了他父母的錢……”
“那你把錢都花到哪里去了?”
“孩子們越來越大了,想吃的好穿的好。哪里都需要錢……”
周父不想听她往下說,啪一下把一封信甩在了地上。
等看見信封上的地址,周爽一下就癱坐在地上了。
這封信郵戳上的日期……這是她丟的那封信。
那天收到了信,她還沒來得及看,她也沒著急看。
每次不都是那樣的內容嗎?
每次的信,看完了她就燒掉的。
可是這封信沒等看呢,就丟了。
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丟的。
她顫抖著雙手,把里面的信紙抽出來。
完了!信上要錢就要錢,為什麼寫那麼多沒用的廢話?
“爸……爸……”
“你是個什麼東西,你配叫我爸嗎?”周父要不是因為動手會髒了自己的手,他真想上去抽兩巴掌。
“爸……”周爽一下子痛哭出聲。“爸……信上寫的不是真的……
是別人胡說八道的!
你別信,爸,你真的你別信……嗚嗚……”
看周父的樣子是知道了一切,她不敢否認了。
周爽又懼又怕跪爬到了周父的腳下。“爸!爸!
在我心里你就是我親爸,你別不要我!
爸,我不知道的,我以前什麼都不知道!
你原諒我好不好?
爸!”
周父厭惡的抬腳把周爽踢到旁邊。
周父︰“如果不是我意外的得到了一封信,我就開始攔截第二封信。
你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
“不是的,不是的!
爸,我每天都在想這件事情!
爸,我想你待我的好,我每天都想在你身邊盡孝。
可是我不敢!”
周父心里冷笑,她到這個時候了,還想花言巧語。
周父︰“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我是去年!是去年!”周爽的腦袋正盡自己的最大努力想這件事情。
她一定要好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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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叫了他這麼多年的爸,就是養一只貓一條狗,他也不一定能安全下得了狠心吧。
周爽在尋求最後一點希望。
“去年他家房子著火了,跑來京都找我!
我都記不得他們長什麼樣了!
他們跑到我面前說是我親爸親媽。
他們是胡說,我根本就不信!
我一直對這事有懷疑,我覺得他們就是想訛錢。
對,我是不相信的!”
周爽到這個時候了,還想顛倒黑白呢。
“爸,他們肯定是騙我的!”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讓我去調查?
我這就派人去調查一下!”
“爸!爸!爸……
他們拿出來的一張照片,他家養大的那個孩子特別像姥姥……
可我就不像周家人……”周爽可不敢讓周父去調查。
要是知道真正的周爽過的是什麼日子,她怕會掐死她。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要不然你會一直匯錢嗎?甚至偷你婆家的錢往回郵!”
“不是!不是!
那個時候是念在他們曾經養過我一回,他們說有難處,我的心里就不忍。
爸,你相信我,那個時候真不知道!”
“爸你別怪我,你原諒我行不行!
爸,我在你身邊長大的!
爸,我從來沒想過我不是你的女兒!爸……
當年不是我的錯,我當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周父好像被周爽哭的心軟了,把她扶了起來。“那個孩子現在也結婚生子了吧?她過得怎麼樣?”
周父的聲音輕輕的,好像非常害怕的樣子。
周爽突然停止了痛哭。“我……
我……我也是才知道的……
她跟……她……她舅家的表哥……好像是家里並不同意。
可……可!他們沒結婚就就就……
在當地也不在乎表兄妹結婚的事,他們就結婚了。
不過那個男人死了……
她……她著急改嫁……
她婆家不同意,想讓她守三年……她……她不肯,她跟一個男人跑了……”
劉春景不知廉恥跟男人跑了。
周家也會嫌丟人的吧?
再說,周爽的親生母親也總是罵劉春景跟著男人跑了。
就是去調查,這樣的風言風語也是有的。
“你什麼意思?
就是說那個孩子現在生死不知在哪里都不知道?”周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周父︰“我把你養的好好的。
自小你吃的好,穿的好!
他們不僅換了我的親生女兒,現在還給弄丟了?
他們這是找死啊?我去弄死他們!”
周父就冷冷的看著周爽,看她怎麼接著胡說八道。
“爸,爸!
你別這樣!
我也恨他們,恨不得他們去死!
但是,為了他們你不值得!
爸,你這一輩子正直不阿,他們不配髒了你的手。”
周父似乎是听進去了,停止了動作,他就那麼看著周爽。
“我這一輩子,不說勞苦功高,也為人民鞠躬盡瘁。
我就是殺了他們幾個,也判不了死刑。大不了晚年生活換個地方罷了!”周父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爸,他們這麼做,我也恨他們!
你這麼疼我,可是他們卻這麼對不起你。
我也有殺了他們的心。
但是你不能這麼做!爸,你要是想殺他們的話我來動手!”周爽現在是真恨她的親生父母,不是裝的。
反正她到底敢不敢動手,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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