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偉濤爸和二叔耗費的人情不少，可是最後看來實際意義不大。
因為公安和街道上全行動起來了。
和他動用的人脈基本是相重的。
等于李向南辦了一件事兒，可能要還兩次人情。
“我要是不願意呢？”程偉濤不喜歡這種被動的感覺。
李向南︰“我可以去找你母親。
她是很希望你爸進發改委的！
她喜歡的兒媳婦，是家世好的！
阻止兒子找一個沒家世的女朋友，我想她是很願意的！”
程偉濤听了這話是真憋屈。
他媽真能干得出來。
“你知不知道壞人姻緣是缺了大德了！”程偉濤說話的時候看著魏海燕。
“那可不一定！
你弟妹，她自己性格潑辣，腰桿子也硬！
那又怎麼樣？
生了個女兒，不照樣在你媽面前伏低做小？
一對夫妻只能生一個孩子了！
就憑你和你弟弟的工作，你們將來敢超生嗎？
你家就兩個兒子。
你家傳宗接代的責任會落在誰身上了？
嫁給你的女人要是生個女兒，再沒有家世，我估計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要照你這麼說，我就沒本事讓我媳婦生個兒子了？”程偉濤沒法否認李向南說的都是事實。
“你好歹是軍事指揮官，這話太沒有文化了。
生男生女不是本事的事，而是幾率的問題，只有一半的可能。
生個兒子就能幸福嗎？
說不定更倒霉！
你們程家的金孫，做奶奶的，能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這孩子是你媳婦生的，可不一定能是她養！
在孩子身上當媽的都不一定有管教的權力，或者說是機會！
你說我說的對嗎？”李向南現在是少有的強勢和咄咄逼人。
魏海燕真不知道程家這些事。
她錯愕的看著程偉濤。
魏海燕錯愕的神情，讓程偉濤有點挫敗。
這些事情他都想過，也想過解決方法。
不過他現在說出來，海燕信不信他先不說。
魏海燕需要也有所舍棄的。
“你就不怕我這邊答應著拿著好處，最後還把人拐跑了？”程偉濤不願意認輸。
“你要是有這份魅力，我到時候送一份賀禮！”李向南就差明說了，你們要戀愛是你們自己的事兒。
但是魏海燕不能被拿捏住。
程偉濤真是無話可說。“海燕，你想讓我選哪一個？”
“海燕，你不要覺得這些錢很多。
你可以跟我干！
憑你的腦袋，你有能力掙這些錢，甚至是幾倍的！”
李向南在魏海燕說話之前先說了，意思是這點錢根本就不算負擔。
這是一點錢嗎？
“你還讓我選嗎？”魏海燕輕聲問程偉濤。
“我是想娶老婆，又不是搶老婆！”程偉濤爭取到的是兩個人相處的機會。
程偉濤曾經在周博辰面前有過深深的挫敗感。
再一個讓他有這種感覺的人就是李向南。
難不成魏海燕不願意處對象，他還真讓李向南掏出這麼多錢來呀？
程偉濤做好了灰頭土臉的準備。
“向南，我們先走了！”魏海燕輕輕的拽了拽程偉濤的袖口。
程偉濤沒動，因為他沒想到魏海燕會選他。
“你走不走了？”魏海燕瞪了他一眼。
“走！肯定走！”程偉濤反應過來後得意的朝李向南笑了。
沒有看見李向南生氣和失落。
好像他的拳頭又打在了棉花上。
他們出了皇家菜館。
魏海燕很嚴肅。“你有什麼可得意的？
我決定了，我要停薪留職！
我是她的朋友，又是她忠實而能干的員工！
誰欺負我，向南會給我出面的！”
程偉濤覺得，魏海燕這句話里的誰不是指他，而是指他的老媽。
“李向南說的我家的情況，事實差不多就是那樣！
你不擔心嗎？”如果是那些追他的姑娘，他是不會問的。
有很多人是沖著他的家世來的。
不在乎這個。
魏海燕不看他的家世。
“你是不是有辦法能應付你媽？”魏海燕問道。
“你相信我是有辦法的？
我媽挺難纏，我要不做點什麼……做他兒媳婦可就難了！
我不想讓我媳婦受這氣……不過可能你也需要做點讓步！”程偉濤被魏海燕猜到了不會讓她一個人面對婆婆。
他有一種被信任的喜悅。
可是說到讓魏海燕讓一步，他又心虛。
“讓步！比如呢？”魏海燕問。
“我申請調往南方！
你隨軍！
你是大學生，又是在財政局工作的，跟我隨軍之後也能有工作，可能工作不能這麼好！但肯定不會太差。
就是離開京都！
這是國家首都啊！
我媽不習慣南方的氣候！
她就是想過去跟著咱們住都不可能的！
我也不可能讓他把孩子帶走……”
“不害臊！
誰跟你隨軍啊？還想到孩子了！”魏海燕挺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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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你問我，我如實回答嗎？”
“我真的要停薪留職！
不過你的打算可真麻煩！
其實女人的腰桿子硬不硬要看自己男人。
我奶奶在的時候就看不上我媽。
可是那又怎麼樣？
我爸是身體不好，又不是缺心眼了！
我奶要是敢磋磨我媽，我爸就撒潑打滾……
反正兒子是媽身上掉下來的肉。
當媽的最後也不能把自己兒子怎麼樣？
反正我奶回回吃癟……”
程偉濤覺得和魏海燕又近了一步，她願意和他說家里的事。
……
李向南回家後先抱抱揚帆，又抱抱長風。
出門的時候又把兩個孩子放在家里了。
都過了午睡的時候了，一帆風順四個躺在床上就睡了！
睡的像小豬似的。
李向南卻睡不著。
緊張疲乏，又加上這一天在興奮，過後應該是疲憊不堪的。
可是她就是睡不著。
那幅畫面一遍一遍的在她眼前經過……
張雲娟轉頭問孔姨要繩子。
李向南抓著紀海波的頭發，她想狠狠的揍他一頓。
要不然她心中的怨氣散不出去。
長風這時從床底下爬出來，他的眼神那麼冷，而且瞬間她感覺到了……那應該是殺意！
李向南不知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起了殺心該是什麼樣的眼神？
可是她覺得長風的眼神就是那樣的。
在她驚訝錯愕之際，不知道何時長風手里握著的水果刀就扎上了紀海波的眼楮，他還想扭動刀柄。
可是他力氣不夠。
這孩子迅速收回了手。
李向南覺得這麼小的孩子不應看到這麼可怕的事情，所以她下意識的掩住了長風的眼楮。
其實他做都做了，他怕嗎？
過後他一點害怕的樣子都沒有。
紀海波慘叫。
張雲娟回過頭來的時候，只以為是自己扎瞎了紀海波的眼楮。
後來李向南的面色一直不好。
大家都以為是被紀海波嚇的。
李向南確實是嚇的，但是是被長風嚇著的。
這孩子一點都不緊張，不驚恐，不害怕。
就像這事沒發生過一樣。
李向南早就發現了長風與其他的孩子不一樣。
她自己都有神奇的經歷，如果孩子有什麼特殊的經歷，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是她生的，是她的兒子就足夠了。
可是今天的事情，卻暴擊了李向南的認知。
長風面不改色的扎瞎了人的眼楮……
李向南靜靜的等著。
長風是第一個醒的。
李向南沒像往常那樣溫柔的抱他，而是把孩子拎出了臥室。
母子兩個，坐在正房堂屋的桌子邊。
兩個人面對面。
李向南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長風知道，她是把他當大人看待。
李向南︰“你有什麼要說的？”
“紀海波該死！
不過是我人小力氣小，不可能毫無痕跡地殺了他！”長風沉著臉。
這哪是一個孩子該有的表情？
“他是該死，但也不是你想殺人的理由！你……”李向南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你不也是覺得他該死嗎？”長風反問道。“他給初一喂安眠藥的時候就打算滅口了！
是初一命大！”
是！是這麼個情況。
可是李向南真接受不了他毫不猶豫把刀捅向別人眼楮時的狠厲。
“你那麼聰明，你不是早就發覺我和其他三個孩子不一樣嗎？
揚帆是真的有超高智商。
而我不是！”長風早就是發覺了李向南對他的態度不一樣了，再加上今天，如果他這個時候不報仇，就不會有機會了。
都已經暴露了，怕什麼？
“我對你和他們三個不是一樣好嗎？”李向南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露出了馬腳。
“你會親他們三個，不會親我了！
不是因為我不願意……”長風說了第一點。
確實是的。
揚帆也不喜歡媽媽親的，但是李向南經常把他按在那里親個夠。
“第二點，你已經不把我當小孩子看了！
你會當著他們換衣服，但不會當著我換衣服！”
李向南都沒注意自己會這樣。
“他們學會什麼東西，你會很驚奇驚訝，也夸贊！
我學會的東西你也是這樣的，但是你表達的不到位！不夠真誠！
是敷衍！”
李向南算是看出來了，長風沒打算隱瞞。
“你是有前世的記憶？
你前世出生在什麼時候？你是干什麼的？”李向南覺得長風前世肯定不是一個普通人。
不知道他是不是穿越了，還是和她一樣穿書？也或者是像小說寫的那樣，末世來的。
“我前世是個軍人，我叫陸戰！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了！”長風身姿筆直。
李向南真的忽略了。
這個孩子站立的時候，從來都是筆直的。
“陸戰……軍人陸戰……你……你前世是孤兒？”李向南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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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風點點頭。
“你是趙錦霞養大的那個孤兒？”李向南完全想起來了。
趙錦霞曾經想讓竇興盛跟著陸戰，讓陸戰幫他找個出路。
可是陸戰犧牲了。
竇興盛覺得趙姨的意思是想讓他，或者是說他可以跟著李向南做事……
長風再次點頭。
陸戰是很優秀的軍人，如果不是他犧牲了，肯定前途大好。
軍人手上沾過血，所以今天他夠狠厲，也下得去手。
那是為了給初一報仇。
還好還好，陸戰是個愛國的好青年，要不然不會為國捐軀。
李向南看待軍人是有職業濾鏡的。
只要他不是嗜血嗜殺就行。
“我是趙姨養大的！
他是我的養母！他對我很好很好！”長風這麼說也沒有錯。
趙錦霞資助了不少孩子，但陸戰是她唯一承認的養子。
事兒是這麼個事兒，但是李向南听著就不舒服了。
這臭小子竟然在她這個親媽面前夸贊另一個女人是好母親。
“你叫錯了！
趙錦霞，你只能叫她趙奶奶！
我是你媽！
永遠都是！
你也沒有養母！”
陸戰覺得李向南一直都很大氣啊！
她居然這麼小心眼嗎？
但是他也不能反駁。“小心眼！
我知道了！你是我媽，永遠都是！”
“不對啊！
我換衣服的時候，我記得是你主動回避的！”李向南記得大概是在他不滿周歲的時候。
長風不想談這個問題。
陸戰……如果他活著的話，應該跟李向南差不多的年紀，或者是稍大一些。
“我真是撿了個便宜的好大兒啊！”李向南覺得這個感覺好像挺神奇。
“我知道你發現我不一樣了。
但是我好奇，你為什麼一直都不驚訝呢？”長風在心里一直想這個問題。
“我好奇什麼？
不管你前世是誰，你是從我肚子里爬出來的！
我就是你媽！
你是我的好大兒！”李向南從上到下打量著長風。
“你肯定是個優秀的兒子啊，我不吃虧！”
長風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尤其他嘴里說了兩遍，好大兒。
他不想听這個話。
他臉憋得通紅。
“怎麼了？大兒子！你是哪里不舒服？”李向南戲謔的目光從頭看到腳。
長風跳下凳子，但是因為他個子還小，跳下來的時候差點沒摔了。
他逃似的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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