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興奮的爬起來,跪坐在床上。“我媽媽做飯可好吃了!
周叔叔,我讓媽媽給你做好吃的!
我讓媽媽買禮物送給你!
媽媽會送你貴重的禮物!”
周博辰的背包里沒有梳子,這孩子洗完頭就用手捋了捋。
現在頭發不听話的翹著,就跟這個孩子這麼俏皮一樣。
剛見初一時,膽怯瑟縮,哪像現在這麼靈動。
她臉上有一個紅包包,讓靈動的孩子帶上了一點滑稽。
她還時不時的抓兩下。
她那只小小的手,抓抓撓撓的特別好玩。
她要抓就被周博辰按住,給她抹上一點清涼油。
初一是個胖乎乎的孩子,這兩天沒吃好,也沒睡好,比原來瘦了一點兒。
可是要跟其他的孩子比,她不是瘦小孩子。
她的小手上,一樣胖的一個一個小坑坑。
“好!我等著初一的禮物!”周博辰心想,一定催促公安那邊把人販子抓到。這麼可愛的孩子都拐走了,真是該死。
初一現在滿意了,她又躺下。“可我還是想媽媽!我想姥姥!”
小丫頭輕聲的嘟囔著,聲音里帶著哭腔。
周博辰輕輕的拍著孩子。
初一很快就睡著了。
周博辰摸摸孩子的小臉,又捏了捏她的小手。
小手肉呼呼的,好像柔軟的都沒有骨頭。
這孩子真可愛。
家里發現孩子丟了,不得要了命啊?
他和向南能有孩子的話……是不是也這麼可愛?
可是,不能了。
周博辰想了想,轉身出去了。
鎖好了房間的門,又讓服務員幫他听著點屋里的動靜,他才走的。
他找到了附近的派出所,和他們說一聲,他撿到了一個孩子,叫初一,孩子口口聲聲說,要去陽城公安局找姑姥爺。
她姑老爺姓鄧,鄧貴江。
初一說了好幾次她要找的人。周博辰自然是知道的。
派出所的同志听見周博辰這麼說就一愣。“同志,你反映這個事情,我馬上就給你問一問,找到這位姓鄧的同志。
你先把你的工作證給我看看!”
鄧貴江是羊城市市公安局的老大。
這位派出所的同志沒見過鄧貴江,但是知道有這個大領導啊。
可是眼前這個人,看這個態度是不認識鄧局長的。
呦!是個軍人啊。
派出所的同志對周博辰的信任,一下子就原來的五分,變成了九分。
“這樣吧同志,你把住處的地址留給我!
這邊我要是聯系上人了,我就去招待所找您!”派出所的同志工作態度特別好……
遠在羊城的鄧貴江,還不知道初一丟了呢。
電話經過轉接,才到了鄧貴江的家里。
“什麼?叫我姑姥爺?”
“是的,那位軍人就是這樣說的,那個孩子叫初一!”
鄧貴江一听見初一的名字,簡直都傻了。
初一不是在京都嗎?
不管晚不晚的,鄧貴江把電話就打到李向南家里去了。
“喂?”電話那頭是李向南疲憊的聲音。
“向南嗎?你的聲音有些不對!
你家里是發生什麼事了嗎?”鄧貴江意識到肯定是出事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二姑父,我……我家初一……丟了!”
“什麼?
那……那……這麼說就是真的!
你先別著急!我這里應該是個好消息。
是我們下屬的一個縣的派出所打來了電話。
他說一個軍人在路上撿到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就叫初一。
這個孩子自己說的,要到羊城的公安局, 孩子說她找姑姥爺,還能叫出我的名字……”
李向南放下電話後就守在了電話機旁。
鄧貴江 馬上把電話打回去,讓派出所的人立刻去招待所。
他這邊立刻安排車,就往韶縣去……
招待所。
派出所來了三個同志,一個女的,兩個男的。
兩個男同志,一個是所長,一個是副所長。
女同志要留下來照顧初一。
周博辰︰“這個孩子的經歷讓她有點怕陌生人。
她已經和我熟悉了!
在她親人來之前,還是我守在她身邊吧!”
三個公安都留在房間里的。
本來不大的房間,一下子變得很擁擠。
這時候,周博辰也從公安的口中知道了,鄧貴江是他們的領導。
一下子來了三個人,是挺重視的。
初一的家人很快就來接她了。
孩子回到親人身邊是好事。
周博辰覺得有點舍不得了。
他到跟前捋了捋孩子的頭發,又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手……
夜已經深了,走廊里突然傳來了很多腳步聲。
門直接被推開。
一個穿著警服,十分威嚴的人,進屋就沖向了孩子睡覺的床……
真是初一!
“鄧局長,您好!”派出所所長馬上站出來打招呼。
鄧貴江的目光落在了周博辰的身上。
多年的涵養讓他沒有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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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見過周博辰,但是向南家的孩子他熟悉啊!
這也太像了。
“鄧局長,就是這位軍人他發現了孩子!
他姓周。
周營長!”所長馬上介紹周博辰。
周博辰的證件上的職務是營長。
這是他以前的證件。
“感謝,真是太感謝了!
這孩子要是丟了,他家老人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太感謝您了……”
鄧貴江既感謝又十分客氣。
周博辰很謙虛,這麼可愛的孩子,誰踫見了都會幫一把的。
周博辰很想知道孩子家是哪里的!
這孩子太可愛了。
周博辰想著要是知道家在哪里,以後有機會的話就去看看。
鄧貴江的話里帶了幾分推脫。“這個孩子家已經搬到北方去了。她新家的地址我還真不知道。
初一原來在羊城生活!
所以她想著到羊城來找我!
我和她的家長說,她一定會登門謝謝你的!”
“不用。
我是一個軍人,這也是我的責任!”周博辰看的出來,鄧貴江是真的感謝,但是也和他保持著疏離。
“這樣吧,周營長,我把孩子帶回去!
你也早點休息!”鄧貴江看到初一就肯定不能讓他在這里了。
“鄧局長,我覺得也不差這一夜!
讓孩子在這里睡吧?
你明天早上再帶她走!”周博辰下意識的不希望孩子被帶走。
“孩子還是回家睡得比較舒服!”鄧貴江作勢就要抱初一。
周博辰干脆就伸手攔住他。“我希望孩子盡快找到她的親人,所以我連夜聯系了你們。
但是孩子不親口承認你是她姑姥爺。
我覺得我不能讓你帶走她。
這是我親口答應初一的!”
周博辰以為鄧貴江會不高興。
但是沒想到鄧貴江的態度非常溫和。“你說的也對!”
鄧貴江心想,果真是親父女。
這是處出感情來了。
別以為他沒看出來。
這小子是舍不得了。
“初一!初一!”
周博辰想阻止,孩子睡著了,難道就不能等明天嗎?
但這是人家的孩子,人家說了算。
周博辰自己都忘了,不是他著急聯系人家的嗎?
本來屋里人多了,孩子似乎感覺到了,睡的就沒有剛才踏實了。
鄧貴江輕輕的推了幾下初一。
這孩子睜開了朦朧的眼楮,那迷迷糊糊的樣子,又萌又呆。
能讓人軟的心里一塌糊涂。
初一迷迷糊糊的樣子慢慢的褪去,她瞪大了眼楮。
眼前的人和相片里的姑姥爺一樣。
這就是姑姥爺!
初一離開羊城的時間也不短了,她的記憶已經模糊了,可是家里有照片。
“姑姥爺!
我要媽媽!哇!”初一終于見到親人了,忍不住哇哇大哭。
“好!我帶你去找媽媽……”
就是這個聲音,在電話里听到姑姥爺的聲音就是這樣的!
初一哭得更凶了……
鄧貴江抱著初一松不開手。“去給京都打個電話!”
他吩咐身邊的人給李向南報信兒……
初一哭了個夠!
她離開周博辰的還有一點不舍。
她擺手和周博辰再見。“周叔叔,再見呀!
周叔叔,我會給你送禮物的!
周叔叔你也要想我呀……”
都走了,房間一下就安靜了。
周博辰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自己這是干什麼?這是人家的孩子……
“媽媽……”
電話鈴響第一聲,李向南就抓起了電話,這一聲媽媽簡直是抓到了李向南的心。
“初一,媽媽在!”
“媽媽,我好想你!
媽媽,車里好黑呀!
就我一個人!
媽媽,我尿褲子了!
我不是故意的!
媽媽,我從車上掉下來了……”初一的小嘴不停的在叭叭。
鄧貴江把電話搶過來了。
讓孩子再這麼說下去,那頭是不是都挺不住了!
鄧貴江從電話里听到了一片哭聲。
李向南在哭,李母在哭,劉春景在哭,陳彩霞在哭……
初一的弟弟們睡了,要不然哭的人更多。
“給我電話,給我電話……”初一的手又快又有力量,把電話又搶回來了……
一通人仰馬翻,電話才到了鄧貴江的手里。
“向南,我還有一件事情和你說!
初一是被一個軍人在野外遇到找的!”
“我一定重謝這位軍人的!
二姑父,你留下他的姓名和聯系方式!”
“這位軍人是周博辰!”
誰也想不到世上會有這麼巧的事。
他這是執行完任務,平安歸來了。
真好!
許久,李向南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那姑父。
他能回來就好……”
掛了羊城打來的電話,李向南趕緊把電話打給畢青山,還有竇興盛,告訴他們孩子找到了。
她又挨個給自己的親人朋友打電話報信……
為了盡快讓孩子回來,鄧貴江會親自坐飛機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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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班從羊城來的飛機是早晨九點到京都……
這麼多天來,只有今天晚上家里人都踏踏實實的睡了。
早晨,李向南早早的起來,給孩子們洗臉洗手,告訴他們姐姐找到了。
一個個都高興的不得了。
李向南和孩子們還沒出發的時候,李科長來了。
這些日子,李科長盡心盡力的幫助找孩子。
李向南感激之情真是難以用語言形容。
李科長︰“你不用這麼客氣!孩子能找到就好!
我今天來是有別的事情和你說!”
李向南靜靜的听著。
“這些日子,周博辰的父親每天都會必然給畢青山打兩個電話,關注案情的發展。
或者說他是在催促畢青山找孩子。
在他家保姆沒發現費雅茹有問題之前,他就在關注這件事情了!”
這是在李向南的意料之外,但听了之後又在情理之中。
不說別的,初一還是邱老的心頭肉呢。
李向南點點頭。
李科長看了一眼李向南,“周博辰回來了!”
李向南沒有驚訝,她突然想明白了,那天,李科長看她的眼神為什麼那麼意味深長呢。
李向南︰“羊城那邊來電話說,是有人在野外遇到的初一。
那個人就是……周博辰!”
李科長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這難道就是緣分?
初一丟了,被親爹找回來的。
李科長今天來就是想告訴她這兩件事,說完了就走了。
李向南真不知道自己和周家是什麼緣分。
不過和周家也真是犯沖!
自己什麼時候招惹過費雅茹啊?
不知道周家會不會想辦法給費雅茹減輕罪責。
但這個可能性李向南不會讓它存在的。
李科長他們確實盡全力給自己找孩子,可是找到孩子的不是他們。
自己為國家做的事,想要換來一個公平的待遇那是沒問題的……
這個年月坐飛機的人還不多。
鄧貴江為了快一點把孩子送回來,他帶初一坐飛機。
初一因為要見到媽媽和姥姥了,興奮的不得了。
他們出了飛機場,初一沒找到媽媽。
小丫頭一下子就像霜打的茄子了……
誰也沒有到李向南家里,是善與惡的對決。
揚帆、鋮順和長風穿戴整齊了,準備要跟媽媽出發了。
三個孩子穿的是一樣的衣服,背著一樣的背兜。
長風在弟弟和哥哥的背包里塞上了幾樣小零嘴。
都是初一最喜歡的。
鋮順覺得不夠,又往里塞了一些。
時間來得及,李向南就讓他們自己倒騰。
早晨,家里習慣開一會兒窗子通通風。
開著窗子,所以院子里的聲音听得特別清楚。
院子里的大灰叫了一聲,提示著有生人來了。
突然大灰不正常的嗚咽,狗叫聲戛然而止了。
一個男人闖進了院子。
“紀海波!”
南姐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屋里的人都听清楚了。
張雲娟率先推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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