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那要你這麼說，那小辰還知道什麼叫尊重長輩嗎？
難不成你還不能說李向南了？”周建紅急了，別說李向南沒結婚，就是結婚了，她能上天呢。
“我說人什麼？
我生人家了，養人家啦？
人家吃我的米了？
就是嫁進來，人家也吃自己男人掙的飯！
跟我有關系嗎？跟你有關系嗎？還管人家說人家！
你兒媳婦你管了了嗎？
好好的人不做，非要惹事！”周奶奶把周建紅說的目瞪口呆的。
“媽？我是長輩啊！”周建紅除了想到這個，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說一千但一萬的，從古至今，男人要想給自己的媳婦撐腰，別人就沒辦法！
你沒看明白嗎？是咱家小辰追著人家向南。
不是向南想扒著周家，扒著小辰！”周奶奶心里想的是，好歹是小辰要結婚了。
她就要有重孫孫了。
至于她的孫子家的孩子，她自動忽略了。
“媽，你現在說的這樣……這樣……
那你當初怎麼管我大嫂，不得意她呢？
你還不是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周建紅知道她媽最討厭她的大嫂，要不是今天急了她也不提。
“那不一樣！
她瞧不起我這個鄉下來的老太太！嫌棄我！
她是打心底瞧不起我。
她怕你大哥，又不得不做樣子！
我還瞧不起她呢！
有本事你把瞧不起我說在明面上，有本事你把你自己的男人管的服服帖帖的。
瞧她那樣以為我看不明白嗎？
看見你二嫂嗎？
人家有文化，我沒見識和人家說不到一起去。
可人家眼里有我！那才叫真正的文化人！
不來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那事兒！
我一個農村老太太，背後一套當面一套的，我都能看清楚！
你覺得小辰和向南能不能看得清楚？”周奶奶說到這兒就起身拿東西去了，但是嘴里也沒停著念叨。
“我做事就憑良心！
我不從來不巴結人，也不踩人！
我對得起良心！
建紅啊，我從小沒少教你呀……
你再這樣，我可真不管你了……”
周老太太沒說出口的事，老大要是能像老二那樣的護媳婦，她也高看一眼。
老大也是個沒用的！
老想和稀泥，有用嗎？
周建紅從他父母這里走的時候，心里特別不是滋味。
難道自己真要對一個農村丫頭騙子低頭嗎？
……
周博辰哄好了李向南。
“只要我媳婦高興，我就高興！”
李向南懶得理他了。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身邊沒有別人，他就不停的喊自己媳婦。
糾正了也沒用。
周博辰︰“媳婦，你給我說說，進入這些工廠將來能發展什麼樣？”
“你怎麼問這個了？”李向南曾經說過後世的繁華，但太詳細的一直沒說過。
“我看見奶奶從副食品商店買的菜了，又蔫又黃。
她從路邊攤上買的就新鮮，價錢也差不多。
這樣下去副食品商店菜會不會沒有人去買菜了！
還有國營飯店，服務員一個個的鼻孔朝天。
你看看你們開的御膳房。
服務態度好，菜品也好吃。
在羊城私人的飯館比這里多多了，我也去過。
一個個的服務員都笑臉相迎的。
這麼下去，國營飯店將來還有吃飯的人嗎？
副食品商店賣不出去東西，國營飯店沒有人去吃飯，那將來會怎麼樣呢？”周博辰見到的這些事，他總覺得將來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當然猜不到會變成什麼樣，所以就想問問向南。
李向南︰“沒有客人上門，就只能黃了。”
“黃了？都黃了！”周博辰想象不到各大國營飯店、副食品商店都黃了會怎麼樣。
李向南︰“隨著改革開放的更深入，計劃經濟退出歷史舞台，迎來了市場經濟。
國營廠子因為管理的落後，還有各種機制上的不協調，他們短板就暴露出來了。
現在的各大紡織廠機械加工廠，食品廠，家具廠等等都會面臨嚴峻的考驗，不倒閉的不多。
糧食供應站、供銷社、招待所都沒有了！
糧油自由供應，沒有定量那一說。
招待所被各種賓館取代！”
“那什麼廠家不會倒閉？”周博辰想了想問道。
李向南︰“具體的什麼廠家不會倒閉，我沒有關心過。但大部分都不行了。
依然是鐵飯碗的單位是公檢法，稅務，教育，醫療，煙草、石油、電力！
還有民政啊，教育局啊這樣的單位。
這些單位工作穩定，收入高，待遇好！
到後來，越來越受人追捧！”
周博辰問什麼，李向南就答什麼。
“那要讓你這麼說，規模那麼大的紡織廠真的會倒閉。
那他們廠里保衛科這樣的部門也就不存在了。”周博辰開始盤算了。
“當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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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衛科甚至有維護治安的職責，不少的單位都配槍。
不過很快，槍支都會被收繳。
所有的人都會失業了。
各單位的食堂啊，浴池啊，還有他們有的有三產業的，都完了！
尤其是接班制度……”李向南忽然想起來很多八九十年代這方面的事情。
原來有了工作單位，單位就會從頭管到腳的。以後就沒有那事兒了。
周博辰︰“夏德陽的兒子今年有一個要轉業了。
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我想法打听打听。
不管他去哪兒，如果有一個保衛科的科長的職位等著他，他會不會願意去？
退伍的軍人，家里要是有點背景的願意進的單位，多數都是與制服有關系的。
以他現在的職位，他退伍到公安局的話，頂多能當個副職。
就是去其他單位也不可能是一個正職。
在目前來看紡織廠的福利待遇，可要比當一個公安好的多了！
去工廠的保衛科有一個正職的空缺。
在這種情況下，通常他會選擇去哪里？”
李向南覺得周博辰算計人的時候挺可愛。“有正職誰會選副職？何況待遇又好！”
“媳婦，我帶你去見我的一些朋友吧？”周博辰以前就說過要帶李向南去見他的一些朋友。
朋友有很多種，有的是生死之交，有的是世交，也有的是因為家世和地位。
李向南對這種社交不感興趣，她總說等到以後的。
現在要結婚了，總不能再推脫了。
周博辰帶她去見這些人，也暗示著李向南是周家第三代的女主人。
安撫好了媳婦，周博辰就要走了。
有些事情想一想很容易，要運作起來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
他要提前做一些安排。
李向南送走了周博辰，她不想住在家中了，也出去走一走。
就去服裝店看看吧。
“李向南，李同志！”
正在騎車的李向南听見有人喊她，就捏下車閘。
這個聲音挺熟悉的。
她回頭一看，果然是熟人，馬秘書。
“你好，馬秘書！
你今天這麼有時間嗎？”李向南沒想到遇到了馬秘書。
馬秘書︰“以後不用叫我馬秘書了，認識這麼久了，叫馬大哥吧！”
不叫馬秘書了，那就說明他不當秘書了！
看他的神情也不是被撤職了。
“您是調轉職位了？”李向南覺得他換職位的可能就是，他要去基層鍛煉鍛煉了。
馬秘書笑著承認了。“是的！
我給領導干了很多年的秘書了！
他說我應該去基層鍛煉鍛煉。
領導離退休還有些年頭，正好能看顧我幾年。省著我被別人欺負了。”
言外之意，就是在領導在位時可以提拔提拔他吧！
領導這個時候把他放到基層去也是真正的為他有所打算。
“那恭喜你了，馬大哥！
不知道你要去什麼單位啊？”李向南從善如流的改變了稱呼。
雖然馬秘書每次做什麼事情都是遵照領導的吩咐。
但是，他做事的時候認認真真，給予李向南足夠的尊重。
不管這份認真和尊重是因什麼而來的，李向南也會還給他這份尊重。
馬秘書︰“我要去安縣。
正好安縣空出來了一個副縣長的職位！”
安縣緊鄰京都，屬于京都的下屬縣市。
也是，要是離遠了，領導豈不就要鞭長莫及了。還怎麼提攜？
馬秘書微笑著，顯然是對這個職位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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