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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南︰“我沒補貼什麼。
你郵來的襯衫和列寧裝，還有其他東西，我都給折算成錢，然後買了他們需要的東西！
以後不用給我帶東西了。
尤其是這樣的東西，我用不著！”
李向南拿出了那兩條嶄新的手絹和紅絲巾。
周博辰︰“小姑娘不都喜歡這樣的東西嗎？
我以為你會喜歡的！”
李向南︰這是喜不喜歡的問題了嗎？
“以後包裹里不用給我任何東西。”李向南說道。
“你幫我送東西，我應該謝謝你！送你點東西，作為報酬啊！”周博辰不自覺的就帶了笑意。
這人笑起來原本就帥氣的臉，像突然鮮花盛開似的，有些耀眼。
還好自己不是花痴。
李向南嘆了口氣，“我和那幾位老人接觸下來，覺出來他們的不易！
其實我不想幫忙！”後來于心不忍了。
“只有那套女式軍裝我留下了，其他的東西我都不適合穿！
我要把東西換成錢，再用錢給他幾個老人買東西。
太麻煩了！”李向南收到那時女士軍裝的時候，看是軍裝，她就穿了。
不像女式襯衫這樣的東西，一看就覺得不合適。
其實李向南也後悔穿了。
說到了軍裝，周博辰的目光閃了閃。
李向榮還特意謝謝他送的軍裝，還穿給他看了。
當時郵包裹的時候，那套女式軍裝，是他用自己的軍裝和女同志換的。可再沒往里放其他的軍裝。
那日在地窖里，周博辰確實看到新軍裝了。
可是當時她並沒有帶出來。
要說事後她回去拿，她根本就沒有機會的。
不說那天晚上兩個人是在一起的。
就韓叔叔說的那種情況，沒有人能回去拿東西的。
周博辰覺得自己太能胡思亂想了，這丫頭說不定從哪里買的吧！
周博辰在這里住了兩天了。
李向北都要把他姐姐夸上天了。
李向南在晚上算是有兩次和他獨處的時候了。
周博辰一直覺得是李向南對他的信任，或是對他職業的信任，所有沒有任何的懼怕。
其實不是。
如果是她突然出手算計自己，自己肯定就栽了。
他想象不到這麼一個丫頭，是怎麼一只手拎起來200斤左右的麻袋的。
據說是還很從容。
反正是他做不到。
周博辰用手指頭挑起紅絲巾。“這東西你帶不適合嗎？”
李向南嘆了口氣。“你年紀不小了吧？
不知道該送人什麼東西嗎？
你送的這種東西沒有界限感，你懂嗎？”
年紀不小的周博辰同志︰“界限感？”
“比如，在客運站的時候，你是不是一直和我保持著距離。
甚至教我的時候，也是點到為止！
這就是界限！
行了，我的話說完了，你走吧！”李向南直接就趕人了。
周博辰︰“你今年15了吧！
倒是我不該把你當個小孩子！”就李向南說話這語氣也不是小孩子。
放火的那天晚上的表現，她也不像小孩子。
“你想過你長大了干什麼嗎？想不想離開農村？”
“我不當兵！我不喜歡那種約束！”李向南立刻就聲明了。
周博辰︰“高中文憑很重要，听說你要是自學合格的話，就能拿到畢業證。
等你拿到了高中畢業證，我想法幫你找一份工作吧？”
李向南滿是疑惑︰“這是我幫你的報酬？
我想我明年就能拿到高中畢業證！
你幫我找工作了，那是不用我幫你送東西了？”
要是這樣真挺好的。
周博辰︰“明年你也才16，18歲工作都來得及！
到時候有了工作，可以看看外面的世界！”
還18歲？這是指著自己幫他多少年？
李向南︰“不用！
我幫你做的這點事情還不至于能換來一個工作！
我明年16了。
農村人有的早早就訂婚了，結婚有可能更早！
我將來是不是離開村子可就不一定了，我能幫你多久也不一定啊！
你自己提前要想辦法！”
李向南︰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可不要都指望我。
現在是限制里人口流動的，她要是離開村子，就嫁人這一個方法了吧。
所以她就給周博辰舉了這個例子。
還沒他肩膀高的小丫頭，說起來訂婚結婚居然這麼坦然？
周博辰都不知道下面的話該怎麼接了。
李向南見周博辰沒說話，把手絹和絲巾直接塞給他。“拿好了！
走吧！我送你去我娘那里！
雖然你知道她住在哪兒了，但是我也得送你，這是禮貌！”
“你剛才說農村人訂婚早，是李嬸子給你物色對象了？
還是……還是你有對象了？”周博辰問。
“這是我的私事，無可奉告！走了……”
李母招待周博辰的時候，可比對待周平好多了。
上幾天村里殺豬了，分了點肉。李母還特意給周博辰包了餃子。
現在天氣冷了，也下雪了，不過不是最冷的時候。
李向北和顧長民住在以前顧翠華住的那間屋子里。
周博辰晚上就和李向北他們住了。今天大姐夫來了，這屋子就又多了一個人。
當夜已經深了，屋里的三個人的呼吸聲不止已經是均勻了，還帶著鼾聲。
周博辰悄悄的起身。
他出來後又小心翼翼的關嚴門，直奔村後去了。
上了年齡本來就淺眠，心里頭又有事惦記著。
周博辰輕輕的一敲門，屋里就有人回應。
“听見了！”
門沒有插栓，周博辰就進去了。
邱老和魏老對這個外孫，是從小就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也是，正因為如此，周博辰對她們的感情也非常深。
真是為了給他們送藥，都不惜搭上自己的前程。
“外頭都怪冷的了！快上炕來坐著了熱乎！”魏老拉著周博辰坐到了炕上。
“姥姥，我不冷！”周博辰盡管這麼說著，他也坐到了姥姥身邊。
“小子！明天就走了吧！”黃老問他。
他們這幾個人真是落在了塵埃里。
每天干著髒活，穿的也破破爛爛的，自己身上的味道自己都嫌煩啊！
他們出去時間長了都不願意進這屋里頭。
可是這孩子一點都不嫌棄。
黃老本來就喜歡當兵的，又是這樣一個好孩子，他更喜歡了。
周博辰︰“是！我明天走，後天就該歸隊了！”
“看見向南的丫頭沒有？我听說她回來了！”魏老問道。
村里的人有的時候用牛車或馬車，就會來他們這里。
村里人多數都是和善的，有的時候也會和他們嘮幾句。
所以有很多事情他們也是知道的。
黑暗中周博辰點了點頭，想著屋里沒點燈他們看不見，又嗯了一下。
“那小丫頭很有主見，我覺得她還有見識！
我把那塊田黃石給她了，她一眼就能看出來那個東西值錢！
真不知道她是不是認識田黃石！”黃老說道。
李向南是不是真的認識田黃石周博辰不知道，他知道黃老是變相的夸贊李向南。
“她還細心體貼呢！
也是一個過日子的好手！”魏姥姥接著說。
周博辰心里唉聲長嘆，那丫頭才15，自己又不是禽獸。
難不成人家那麼小就盯上了？
他本想著偶爾的買點小東西送給她，慢慢的拉近彼此的關系。
可是那丫頭很敏感，東西要麼折成錢，要麼還回來了。
那還能怎麼辦？
“小辰啊，這是你一輩子的事！
可是我看你姥姥啊，就認準那丫頭了！
你是咋想的？”要是條件允許，邱老師真想到外面單獨問問孩子。
可是死冷寒天的不出去了，就在幾個老頭子面前和外孫坦誠的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