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登臨來說,靠著雪牆睡還是躺著睡,沒啥太大區別,他看小狐狸睡得這麼香甜,便不忍心弄醒,決定就這麼靠著牆睡。
劉小姨似乎沒听出來登臨話中的歧意,幽怨了瞥了眼蜷在登臨大腿上的小狐狸,咕噥道︰“這小家伙,倒是會尋一個溫暖的地方。”
劉小姨平日出遠門不多,更別說在野外遇到這樣惡寒的天氣了。
她屬于南派武林,武技精湛,內力修為則普普通通,前幾日在野外露宿,尚能忍耐夜寒,今天遭遇暴風雪,消耗了大量體力,雪屋雖暖,只是相較屋外而言,這地又冷又硬,躺在上面實不舒服,她能感覺到一股股刺骨的寒意透過毛鑽往身體里鑽。
登臨拍了拍左邊的肩膀,笑道︰“這邊溫暖,借給你用用。”
登臨真心不是想吃小姨豆腐,這幾天跟小姨相處的熟了,感覺小姨人不錯,性格豪氣,所以現在敢這麼與小姨說話。
這不過是登臨的玩笑之言罷了。
劉玉娟看了看登臨的肩膀,猶豫了一下,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一咕嚕爬起來,拿起蓋在身上的毯子,來到登臨身邊,美眸瞪著登臨。
登臨注視著劉小姨,感覺自己的心髒漏跳了一拍,心中暗贊,這妞長得美得冒泡啊。
小姨的紅撲撲的,不知是凍的還是羞的。
“小姨,你……我……”登臨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
“我什麼我,你什麼你!”劉小姨挨著登臨坐下,“小姨借你的肩膀一用,你可想歪了啊,更不能有不軌之舉,否則……”
劉小姨的目光若有所指的往下看了看。
登臨被生猛的小姨干敗了,下意識的夾緊大腿,“小姨盡管借,小的絕不會想歪,更不會有不軌之舉!”
劉小姨甜甜一笑,抱著毯子,嬌軀靠著登臨的胳膊,將頭輕輕搭在登臨的肩膀上,閉上了眼楮。
小姨發際的幽香輕輕飄入登臨的鼻翼,令他心神一蕩。
不一會兒,小姨的鼻息變得均勻,顯然是睡著了。
登臨側首,看向小姨。
只見青絲之下的額頭光滑潔淨,長長的睫毛就如兩把毛刷子,瓊鼻挺翹,嘴唇紅潤,玲瓏的身體隨著呼吸輕輕起伏,真是美到了極點。
登臨笑了笑,扭過頭,靠著雪牆,閉上了眼楮。
逆旅勞頓,睡意上涌,他片刻就睡了過去。
劉玉娟的美眸睜開了,深深的看了登臨一眼,嘴角微微一彎,勾起了一個美麗的弧度,然後再次閉上了眼。
雪屋之內,篝火之中的木柴 啪啪燃燒著,火焰越來越小,隨著最後一聲 啪響,火焰最終熄滅,雪屋之中陷入了黑暗。
屋外風雪如故,屋內則洋溢著暖意。
……
登臨感覺到袖子被一股力量輕輕拉扯,于是睜開了眼。
原來是小狐狸用嘴咬著他的袖子,在輕輕拉扯,同時喉管中發出低沉的嗚嗚之聲,顯得有些急躁。
劉玉娟還沒有醒來,她改變了睡姿,正趴在登臨的大腿之上,睡得香甜,雲鬢有些散亂,嘴邊流了一圈亮晶晶的哈喇子。
外面的風雪聲小了許多,微光透過皮囊的縫隙照射進來。現在已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小狐狸這樣的行為絕非無緣無故,登臨微微蹙眉,凝聚精神,仔細傾听。
旋即,他听到隱約的打斗聲。
登臨輕推了推劉玉娟,劉玉娟頓時醒轉,睜開了迷蒙的雙眼,直起了身,看了看周圍,”啊,都是早上了啊,怎麼這麼安靜,風雪停了嗎。”
“外面有些狀況,我出去看看。”登臨挪開擋住門的皮囊,鑽了出去。
小狐狸也鑽了出去,但沒有跑遠,而是蹲坐在登臨腳邊。
暴風雪基本停了,天空還飄著零碎的雪花,荒原被厚厚的積雪覆蓋,入目均是刺目的白。
四匹馬挨在一起,身上掛滿了雪,對著登臨打著響鼻,提示主人,現在是早餐時間。
登臨向北眺望,由于積雪和地勢起伏的關系,他看不到半個人影,但那個方向傳來的打斗聲更加清晰了。
劉玉娟提著鴛鴦刀從雪屋里鑽了出來,緊張的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嗎?”
頃刻,她也听到了打斗之聲。
“我去看一下,你順便喂一下馬,在這里等我。”登臨快速說道,他低頭看向小狐狸,“小家伙,謝謝你的提醒,你就在這里陪姐姐吧。”
小狐狸似乎听懂了登臨的話,發出一聲輕吟。
接著,登臨便展開身法,在雪面之上疾行,向打斗的地方飛奔而去。
經過一夜的風雪,荒原的積雪幾乎達到了成人的大腿根部,登臨在雪面上飛奔,留下一串淺淺的足印,迅速遠去。
“登臨,小心一點,若是強敵莫要逞強!”劉玉娟大聲道。
登臨速度不變,舉起胳膊揮了揮。
“這家伙,輕身功夫倒是俊的很呢。”劉玉娟咕噥道。
……
登臨在白皚皚的雪地上極速奔跑,速度越來快,直至化為一道極速殘影,身後的矮樹林早已不見蹤影。
很快,他便望見了打斗的雙方。
在前方,六十多名身著匈奴人皮襖的人在奔跑,他們手中使用的武器大都是中原武林江湖人慣用的武器,邊逃邊抵御後面的追殺,他們驚呼大喊時,使用的居然是漢語,而且還是中原各地的方言。
他們的面目,有的是鷹鉤鼻闊嘴的匈奴人長相,有的則是漢人模樣。
登臨立刻猜測出來,這些人應該是潛入北地的討賊會人員,匈奴人的長相應該是經過易容的。
追殺這些人的,是數量三十多名身著黑衣的修羅士。
修羅士的人數雖少,可戰斗悍勇,武力值比討賊會要高,因為蜂群思維的緣故,配合默契,追著討賊會的人殺。
一方逃跑,一方追殺,刀光劍影,血肉橫飛,地上留下一條從遠方延伸而來的血跡和伏尸之路。
修羅士仿佛追殺獵物的餓狼一般,死死咬住討賊會的人,討賊會的人處于下風,雖然是在奔逃,可荒原無盡,他們又能逃到哪里去, 這樣下去,團滅是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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