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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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佯裝成太監的殺手,面露凶光,手里握著鋼刀,上前幾步,手起刀落,毫不留情。
哪里還有剛才的絲毫怯弱的模樣。
陳生手里沒有武器,暴雨梨花針也已經全都使用了,眼見陷入了極其危險的境地。
看著迎面劈來,寒光四射的的鋼刀。
陳生趕緊後退了兩步, 的一聲,後背生硬的撞在牆壁之上。
這兩個人的刀法超絕,陳生根本避無可避。
心髒在一瞬間跳動飛快,仿佛要從嗓子眼中跳出來,陳生的眼神中第一次露出畏懼的神色。
心道“莫非我陳生,今日真的要葬身于此麼?”
就在此時,說時遲那時快,躺在地上許久,默默裝死的牢頭葉小安。
突然睜開了眼楮,凶光一閃,從地上撿起鋼刀,身子毫無征兆的暴起。
“是誰?”
被陳生這麼一喊,又感覺冷風襲來,兩個刺客頓時一驚。
眼神中露出驚慌之色。
但是卻為時已晚,飛身而起的牢頭葉小安,一只腳瞪了牆角一下,身子若猛虎下山,片刀力劈下來。
兩人失措的向後退去,但是手中的刀已經砍出來,想要收回去,已然不可能。
葉小安的手起刀落,絲毫不拖泥帶水,直接砍下了兩個人的胳膊。
“啊!”
兩個假扮成宦官的刺客,手臂被齊齊的斬斷,手臂落在地上的枯草中,上半身鮮血淋灕,摟著煞白的骨頭。
兩個人哀嚎著倒在地上,躺在地上不停的翻滾,沒有了胳膊,兩個人瞬間沒有了任何的戰斗力。
陳生撫著胸口,不停猛烈的喘息。
放大的瞳孔,許久才恢復平靜,自己頭一次離死亡那麼接近。
葉小安上前兩步,手起刀落,幾下將兩個假宦官給殺了。
陳生翻開褲子,看了看兩個人的襠部,罵道“好好的大男人,說話怎麼跟太監一樣尖細。”
葉小安緊張的看了陳生一眼,然後莫名其妙,叩首道“侯爺,您沒事吧?”
“你怎麼了?為何救我?又為何給我叩頭?”陳生想要攙扶起耿小白。
攙扶這個葉小安的時候,陳生才感覺這個葉小安給自己第一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身上的肌肉非常發達,像是一頭凶悍的猿猴。
跪在地上的他如同大山一樣沉重,任憑陳生如何攙扶,都難以挪動分毫。
那葉小安憨憨的笑了笑。
這一笑著實又讓陳生感覺到震撼了一把。
因為他的臉上濺滿了鮮血,配合著他憨厚的笑容,不僅感覺到不到任何的憨厚,反而是無比怪異的猙獰之色道。
那牢頭道“您身份尊貴,小的身負遺命,自然要保護您的安全。”
見到陳生疑惑的表情,那牢頭突然給了自己一個嘴巴,一臉後悔道“侯爺,您莫非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陳生蹲在地上,盡量讓自己少吸入霧氣。一臉奇怪的看著眼前的牢頭,他不明白,為什麼剛才一個怯弱的牢頭突然會變得那麼厲害,也不明白這個牢頭口中所說的話的含義。
“我的身份?我的身份不是渤海侯嗎?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所說的身份是什麼意思?”
牢頭瞬間變了臉色,道“既然侯爺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麼小人也就不去胡說八道了,只希望侯爺有日戴上了白帽子,不要忘記了小人。”
見到牢頭所答非所問,刻意的回避自己的問題,陳生提起牢頭的衣領問道“別跟我打啞謎?什麼黑帽子,白帽子,你是什麼人?你所指的身份又是什麼?”
那牢頭絲毫不為所動,繼續說道“侯爺,此時不是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您還是趕快想辦法逃走吧。經過了此事,就算是聖上不殺你,外面的刺客也會想辦法要您的命的,您的身份最貴,您切勿不能有絲毫的差錯。”
陳生惱怒,站起身來,不管大牢里的煙霧,徑自往牢門外走去,道“既然你不說,那麼我就死給你看,讓你白忙活一場。”
見自己攔不住陳生,那葉小安無奈的起身道“侯爺,您也不想想,您若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怎麼會有佟鉞老爺子這種兵家傳人悉心教導您武藝?您若是普通人,怎麼可能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您若是普通人,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人想要讓您死?”
此時陳生的腦海里,亂的像是一團漿糊一樣,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很難理清這些亂七八糟的關系。
但是他卻想起了一個場景,那便是生母死前的某一天的場景。
生母突然換上了非常華貴的衣服,那種衣服看起來比起李氏的命服都要珍貴,衣服山的圖案陳生已經記不起來了,只記得上面似乎瓖了金邊。
母親頭戴扎著一朵美麗的金蓮花,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翩翩起舞。
那是石凳,總共也就鍋蓋大小的地方,生母竟然可以在上面變幻各種姿勢。
伴隨著六月的風,母親身上流淌出來的氣味都是香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生母越跳越悲傷。
從石凳上跳下來,抱著自己的腦袋嚎啕大哭,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
說過什麼陳生已經記不起來,不過有一句陳生如何也忘不了,因為他只有六個字,生母說,蓮花開,帝王來。
第二天,母親便被族長執行了家法,用豬籠關著母親,投進了河里。
淚水止不住往下流,陳生印象中母親似乎並沒有什麼劣跡,那麼關于母親紅杏出牆的事情,是不是本身便是一個謊言。
母親跟自己所說的那六個字,蓮花開,帝王來又是什麼意思?
陳生抓著牢頭,急切的問道“還有呢?還有呢?”
那牢頭看到陳生緊張而又急切的模樣,搖搖頭道“我只是門中最卑微的人物,只知道侯爺您出身不凡,更多的便不知道了,您若是想知道更多,不如去問您的授業恩師。”
陳生明明知道,眼前這個人在睜著眼楮跟自己說謊話,卻又無可奈何。
因為人家剛剛救了自己的性命,自己不能恩將仇報,逼他說他不想說的事情。
鏗鏘的簫聲突然打斷了陳生的思索,一個怪異的女子出現陳生的眼前。
她穿著一襲紫衣,火紅色的頭發,手里拿著一枚紅玉簫管,仿佛手里拿著一朵火焰,幽咽的吹著。
明明人很漂亮,但是臉頰上卻趴著一只黑乎乎的蜘蛛。
在這女子面前,隨著簫聲有十幾條凶狠的毒蛇正在搖曳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