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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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生發現自己越來越有做奸臣的品質了。
陳生只是給朱佑樘寫了封折子,朱佑樘便將這個惹人煩的二甲進士送給了陳生。
嚴嵩離開翰林院的時候,冷冷清清的,一個送他的人沒有。
留戀的看了翰林院一眼,雙拳緊握,心中發下毒誓,我嚴嵩一定還會回來的。
然後就帶著一臉悲憤的入了順天府,成為一名卑微的照磨。
每日里,要沒日沒夜的替陳生處理公文。
起的比雞要早,睡得比妓女都晚。
陳生自己睡不著覺,也不讓別人睡覺。
每日早朝前,便要讓所有人來順天府工作。從最底層的差役,到治中必須早朝前半個時辰到順天府適應工作。
然後在眾人無比忙碌的時候,他堂堂順天府尹不是領著一群勛貴子弟比較武藝。
就是在順天府門前,公然賽馬。
嚴嵩恨不得剁了陳生,包餃子吃。
有他這樣做順天府尹的嗎?
屬下忙的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可是他卻悠閑的沒有邊界。
最關鍵的是,這個狗賊利用自己的才華,替他做事!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自己每一次處理的公文,都會寫上這個狗賊的名字,然後成為這個狗賊的功勞。
這個狗賊的名字,都要自己代勞,他就不怕聖上認出自己的字跡!
陳生這個狗賊,無情的奴役自己,然後利用自己的才華,將順天府尹處理的井井有條。
嘉獎一日三次。
聖上或許永遠不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吧?
嚴嵩每日里除了咒罵陳生奸賊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報復陳生。
這個狗賊,竟然利用自己。這個狗賊,我何時才能有出頭之日。
嚴嵩惡狠狠的咒罵著。
渤海侯是一個卑鄙無恥的人,他利用自己的才華,做一個個高高在上的順天府尹,所有的苦活累活都要自己去做。
而他這個順天府尹,每日里過得逍遙自在。
一直到了今日清晨,陳生正在順天府的院子里練武,一個小太監沉著臉來宣旨。
讓陳生去上朝。
“哈哈,狗官攤上官司了吧,我詛咒你有去無回。”嚴嵩在心里無比暢快的咒罵著。
“看什麼看?又想挨揍了嗎?”陳生蔑視的看了嚴嵩一眼。
嚴嵩毫不畏懼的看著陳生說道“奸賊,攤上官司還有心思欺負我!我詛咒你,有去無回。”
陳生冷冷的說道“嚴大人,你過來。”
嚴嵩身體有些顫抖的說道“狗官,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侮辱人算什麼本事?”
“啪。”
一摞厚厚的文案砸在了嚴嵩的腦袋上,陳生罵道“昨日竟然積攢下來那麼多政務,看來本官真的是對你太寬厚了。小白給他十板子。”
“狗官。你敢打我。我要向陛下告你!”嚴嵩咒罵道。
“好吧。”陳生站住了腳步。
“怎麼?怕了?狗官!奸賊!你也有怕的時候。”嚴嵩得意的說道。
“我親自來。”陳生提起水火棍,讓耿小白按住嚴嵩,提起棍子便打。
相比花費時間燻陶下屬,陳生還是喜歡軍隊雷厲風行的那一套。
誰不服,揍之便是。
順天府的官員們,一個個戰戰兢兢的看著如此慘烈的一幕,堂堂的二甲進士,翰林苑士嚴嵩,被陳生揍得死去活來,嗷嗷怪叫。
其他的官員,一個個更加努力工作了。一時間順天府的工作效率暴增。
“爽!”陳生仰天大笑。
嚴嵩趴在地上,不停的喘息著,指著陳生罵道“奸賊,你今日竟然如此與我,他日我要十倍償還。”
陳生用手指著地上的公文,罵道“今日我早朝回來之前,你若是處理不完公務,嘿嘿嘿。”
一群官員站在順天府的大門前,依依不舍的看著陳生。
陳生擺擺手說道“都回去吧,努力工作,此次前去,陛下若是訓斥我,回頭沒人三十大板反省,若是陛下獎賞我,所有的賞賜俱分給爾等,本侯分文不取,如此雨露均沾諸位還滿意否。”
順天府的官員,神情激動,異口同聲的喊道“滿意!”
“那本侯去也?”
“侯爺慢走!”
在陳生的威亞下,順天府才幾日,大人們便忘記了尊嚴二字。
陳生開心的離去,順天府的官員癱軟著身子,各自回到各自的崗位。
這侯爺實在是太殘暴了,太嚇人了,必須努力工作啊。
站在朝堂之上,陳生滿腦子就是趕快下班,然後繼續奴役屬下干活。
以前在機關里當牛做馬,如今終于可以體會當領導的滋味了。
一個字爽。
兩個字真爽。
“陛下!順天府太過于過分,臣要求開放官倉,用官倉的棉布來犒賞去年有功的將士,他們竟然對臣的請求置之不理。這可是陛下您去歲答應的事情,臣懇請陛下開金口,讓順天府把棉布賞賜下來,不能讓將士們心寒。”
兵部尚書劉大夏出班,義正言辭的說道。
那正義的表情,那慷慨的言辭,感動的陳生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在人群中,默默的說了一句。
“體恤士卒,劉大人真的是好官。”
身邊的戶部尚書韓文用笏板捅了捅陳生,道“混蛋小子,你是哪頭的,官倉里哪里有棉布?拿你給?”
“陛下。我京師十二營去歲出征,消滅達延汗精銳部隊數萬,若是連您親自答應的每人三件棉衣都發布下來,臣怕將士們寒心啊。”
朱暉也在一旁幫腔說道。
“十幾萬將士和三十幾萬夫役的棉衣,一人三套那便是一百五十萬套,戶部拿不出這個銀子,官倉里的也沒有那麼多棉布。”
韓文寸步不讓道。
文臣跟武臣掐的時候戰況激烈。文臣跟文臣掐起來的時候,戰況更激烈。
兵部的大人們,擼起袖子,大有跟戶部的大人們決一死戰的架勢。
像是陳生這種不明白內情,沒有人短過東西的,還以為兵部這些大人們心地善良,體諒軍人的辛苦。
聰明的人一眼就看出來,這些兵部的大人們其實就是為了發筆橫財而已。
軍隊的空額那麼多,仗完了,想必很多人又想借機發財了。
朱佑樘高高在上的左愛龍椅上,看著底下的臣子爭論,心里頗不是滋味。
正在自己雄心勃勃,想要作出一番偉大的事業的時候,自己的臣子卻將自己的更多的精力牽扯在內斗之中。
真的讓人生氣。
每一個臣子的爭斗,都在朱 堂的注視之下,忽然他發現今日被兵部點名的順天府尹正在神游。
對,就是在神游。
周遭的爭吵仿佛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自己的眼神似乎妨礙到他神游了。
在劉健訓斥了吵吵鬧鬧的諸位臣子之後,朱佑樘開始說話了。
“渤海侯陳生,朕見你吞吞吐吐,似乎有話要說。你是朕的順天府尹,此事也有你的責任,有什麼見解,說來听听。”
“陛下,得罪人的事情,讓別人來做好嗎?”
“侯爺,您害怕得罪人嗎?堂堂的翰林學士都讓你揍的鼻青臉腫的,本官可看不出你哪里怕得罪人。”
謝遷笑吟吟的說道。
見到內閣大學士紛紛看著自己,陳生知道自己今日躲不過去了,咬咬牙說道“給我一千畝地,三十萬兩銀子,我解決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