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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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療過程很順利。
柔絲作為能飄揚過海跑到大明來的西洋人,身體素質自然是沒得挑,作為陳生的試驗品,身體恢復的很快。
自己沒有問題,柔絲自然將要也用在了徐禎卿身上。
在堅持了半個月的藥物和水銀治療配合之後,梅毒很順利的從徐禎卿和柔絲的身體驅除。
徐禎卿脫落的毛發也逐漸長了回來。
由于梅毒而潰爛的區域,也逐漸的恢復,只不過留下的疤痕有些難看。
剛一開始徐禎卿確實認為這是柔絲從藥方買了的藥。
可是有一天,走在路上的時候,仁和堂的大掌櫃拉著自己的手,死乞白賴的問自己吃的什麼藥,治好的花柳病?
天殺的柔絲,這些日子每日里都信誓旦旦的告訴自己,藥是從仁和堂拿來的。
“哼!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
“別啊,您把藥方告訴我,咱倆五五分,渤海侯您知道嗎?救一次花柳病要五百兩!咱不要那麼多,三百兩也能發大財啊。”
徐禎卿瞪了那該死的掌櫃的一眼,然後溜溜達達的離開了。
“五百兩?我是這種用銀子可以收買的人嗎?”
這梅毒纏身之後,徐禎卿一度崩潰,身體難受不說,關鍵是心靈上的壓力,他誰都不敢告訴,他唯一傾訴的對象,就是被讀書人不齒的唐寅。
因為在他看來,唐寅根本不可能告訴任何讀書人。
誰料這件事情,還是讓天下人都知道了,這也是自己怨恨唐伯虎的原因。
他弟子倒是個好孩子,主動跟自己承認錯誤不說,還暗中想辦法給自己治病。
自己可是打听了,這孩子在戰場上,那可是統帥三軍作戰的英雄人物,這種人每日里忙碌的要死,怎麼可能有時間傳閑話。
再想起自己那日里凶巴巴的咒罵陳生的時候,心里還是很過意不去的。
這幾日沒事徐禎卿就在京師里閑逛,多方打听在京師里混的如魚得水的壽生商行就是陳生,這家商行經營了一家龐大的書店,還有便是大量的從海外而來的走私品,從鄉下運輸蔬菜道京師。
最關鍵的是,這家商行在京師資助了好幾家慈善機構,幫忙贍養兒童和老人不說,還給窮人免費派藥。
對于陳生的愧疚感越來越強,也越來越佩服這個小家伙。
只不過徐禎卿比較愛面子,這件事情一直不肯開口,倒是柔絲給他用藥的時候,他再也不抗拒了。
這該死的掌櫃的,也太不面皮了一些,這治病的良方,怎麼可能輕易給你這種卑鄙無恥的人?
滿腦子都是錢錢錢,就沒有想過回報社會?
這些日子,陳生又來看了自己一趟,還送來了不少禮物。
自己不好意思開口,便讓柔絲過去道歉,這個臭小子竟然厚臉皮的抱了柔絲一下。
氣的徐禎卿一直用眼楮瞪陳生。
“昌國先生,您的病基本痊愈了,這藥也不用繼續吃了,不過這種病是長期潛伏性的病,為了防止復發,您最好暫時去我那鄉下暫住,鄉下安靜,適合養病,二來離我家近,我也方便照顧您,防止您復發。”
陳生一臉堆笑的說道。
“說人話?”徐禎卿拉著老臉,一臉嚴肅的說道。
陳生的表情有些尷尬,無奈的說道“我家里有一家義塾,一直沒有什麼名師,我想先生您暫時也沒有什麼營生,不如去我那義塾里教教書,過些清閑的日子。”
“哼,我就知道你小子沒有那麼好心,原來是打我的主意!”徐禎卿沒好氣道。
柔絲抱著徐禎卿,頗為無奈,她這些日子跟陳生有過接觸,人家陳生邀請他去滄州暫住的原因,是看上了自己物理和數學知識,自己夫君竟然茫然不知,還那麼自以為是,真的是讓人啼笑皆非。
“昌國先生,滄州府是大明有名的貧苦之地,只希望培養出些人才,將來好讓大家伙的日子好過一點,我知道您滿腹經綸,正是拯救這些苦難孩子最合適的人,您就答應我吧。”
陳生一臉哀求之意。
徐禎卿道“我去可以,但是我這人做學問很忙,只是偶爾可以給學生們上課,倒是我這夫人喜歡研究學問,你要找些學生,幫她記錄數據,做些實驗什麼的,如果這一點不能答應,我是不會去的。”
陳生激動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蒼天啊,怎麼還有這好事,我本來就沒打算要您干活啊,我就是看中了柔絲夫人的學識啊,跟您有什麼關系,您能不能不自戀啊!
“先生放心,陳生做事,保證讓您滿意。”
徐禎卿頗為大氣的看了柔絲一眼,“夫人,為父處事,你可還滿意?當初我說過,只要有我在?便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委屈。為夫可沒有騙你吧。”
柔絲一臉微笑,甜蜜的藏在徐禎卿懷里“我就知道夫君是最心疼我的。”
弘治帝吩咐錦衣衛帶一個從陳生那里治過病的太學生帶到了皇宮。
這家伙戰戰兢兢的看著眼前的朱佑樘。
一群太醫跟發現寶藏似得不停的檢查,若不是朱佑樘在此,這個太學的學生已經沒有任何衣裳了。
“這小子還真的厲害,竟然用砒霜救治這花柳病,這世界果然神奇。”朱佑樘奇怪的看著那太學的學生。
那太學的學生哭訴道“陛下,您不知道啊,這渤海侯太過于無恥,他要挾學生,若是不給五百兩銀子,便不給治療,他的藥命名不值錢啊,他要學生五百兩銀子啊。”
“你更無恥!身為太學的學生,竟然跑去花天酒地,渤海侯救你一命,你還好意思編排他,老夫真的為你感到羞恥!”
太醫李言聞憤怒的為陳生維護道。
“是啊,年紀輕輕,不好好做學問,整天花天酒地,你看看你虛的。”
某個太醫輕輕的點點他臍下三寸,疼的太學生嗷嗷叫。
“在不節制,早晚死在女人肚子上。”
李言聞鄙視的說道。
朱 堂一臉同情的看著那書生,說道“渤海侯此事處理不甚公道,朕會教訓他的。”
想著內帑里擺放著的是數萬兩白銀,對于這些可憐的孩子們就不怎麼上心了。
現在弘治帝心里還在隱隱約約的期盼,京師附近能夠有更多的人患上花柳病,那麼自己內帑里的錢財豈不是更加多一點。
忽然,朱佑樘自己好像是個跟陳生這個小家伙學壞了,滿腦子都是錢錢錢,這不符合一代明君的氣質啊。
管他呢。有錢就好,沒有錢,前線的將士們拿什麼打仗,沒有錢,拿什麼給皇後娘娘買新衣裳。
趕走了無知的太學學生,陳生又來了。
弘治皇帝很滿意。皇後娘娘看著新買的炮子也很滿意。剛剛拿了弘治皇帝額外打賞的蕭敬也很滿意。
听說有了多余的銀子改善生活的小太監也很滿意。
所以宮廷上下每個人看陳生都很滿意,走在宮廷里,陳生突然發覺,本來很嚴肅的宮廷突然變了模樣。
每個人看看向自己的模樣更像是白花花的銀子,而不是一個可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