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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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千年來,中國人養成了內耗的習慣。
不論是面對強悍而野蠻的外敵,還是面對內部狡猾的政客,中國人總是習慣于內斗。
正是內斗釀成了中國一次次危急形勢,王朝一次次衰落,最後被外族奴役。
當然,內斗也並非一無是處。起碼在內斗中,養成了中國人聰明謹慎的性格。
陳生雖然很反感這種因為內斗而消耗自己實力的行為,但是大環境如此,他也沒有辦法。
當然,中國有一句話,也是陳生很是認可的,那便是大浪淘沙,方顯英雄本色。
只有最後的勝利者,才是真正的英雄。
為了維護屬于各自的利益,陳生和蕭敬各使神通,手下人一個個也是不擇手段,雙方一個個在看不見的戰場上廝殺。
勝者為王,敗者將任勝者擺布,這便是政治斗爭的殘酷。
第二天,一名錦衣衛校尉發現兩名鷹隼騎的將士形色可疑,便親自跟隨,接著便發現鷹隼騎將士在城內行淫邪之事,禍害城內無辜的婦女。
因為涉及鷹隼騎之事,錦衣衛校尉不敢親自處理,只能逐級上報,最後事情傳到了蕭敬耳朵里。
多疑的蕭敬感覺這是一個試探魏玄風是否真心與自己合作的機會,當下將事情交給魏玄風處理。
因為城內的官員多數為陳生所殺的緣故。所以城中的安全防務由魏玄風主持,加上有蕭敬在暗中支持,可以說是大權在握。
得知鷹隼騎將士禍害無辜婦女,蕭敬親自交代自己處理之後,魏玄風立刻按照預定的計劃對那幾名鷹隼騎的將士實施了抓捕。
而朱麟則早就收到了陳生的消息,早早的在賭館里等待著。與一群鷹隼騎將士正在賭館里,玩馬吊正是盡興。
正準備贏一把大錢的時候,突然門被一腳踹來。
朱麟手里拿著牌,正玩得開心,便感覺身後寒風一閃。
還沒有來得及躲閃,手里的牌被奪走不說,本人口袋里的錢財還被錦衣衛的校尉一把擄走了。
“,誰的褲襠沒拴好,讓你們幾個砸碎跑出來了,你他娘的也不堪這里坐著的都是誰!”
朱麟身邊的也是勛貴中的一員,地位尊貴,朱麟還沒有開口,便已經怒不可遏的訓斥起來。
魏玄風一馬當先,眼神中征求的一味十足,瞟了朱麟一眼,朱麟微不可查的點點頭。
魏玄風舉起巴掌,毫不留情一巴掌打在了朱麟身邊的勛貴身上。
朱麟身邊那勛貴,也是鷹隼騎的精銳騎士,自然不可能白白挨著一巴掌。
虎目圓翻,戾氣十足,抬拳便要打人。
卻見周圍數十錦衣衛紛紛抽出腰里的繡春刀,周圍的賭客皆駭然不語,趴在桌子椅子下面,身體瑟瑟發抖。
氣氛凝滯,殺氣逼人。
魏玄風面對諸多鷹隼騎將士,身姿挺拔,擲地有聲。
“錦衣衛辦案,爾等也敢猖狂,真的不知天高地厚!本官乃是錦衣衛百戶魏玄風,昨日得到校尉稟告,爾等鷹隼騎將士王猛、劉爍非禮良家婦女,殺人滅口,今日我來拿人,又發現諸位在此地聚眾賭博,違反軍紀,諸位跟我走一趟吧。”
一直站在一邊默不作聲的朱麟,在旁邊看戲良久,終于站出來,一臉譏諷的笑容,開腔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三姓家奴魏玄風,先是跟著年希堯,年希堯不行了,跟著欽差,如今大明內相來了,又換了主人,魏玄風你說說你,跟畜生有什麼區別?”
“混賬!”魏玄風身邊的錦衣衛校尉一個個怒不可遏。
魏玄風擺擺手,毫不在意道“下官從來沒有效忠過除陛下外任何一人,小公爺此話下官權當做笑話听了,只是這王猛和劉爍有殺人的嫌疑,以及參與賭博的諸位鷹隼騎將士,下官必須一應帶走。”
朱麟輕笑,威脅的意味十足,道“如何?你一個小小的百戶,也要拿下我欽賜的鷹隼騎副千戶嗎?就不怕老子砸了你的百戶所?”
魏玄風若有若無的看了身後的錦衣衛校尉一眼,見到那錦衣衛校尉一直在暗暗觀察自己。
當下不再猶豫,對朱麟言道“亂世用重點。前線戰事不靖,下官對治下自然不敢有絲毫的猶豫。今日若是對小公爺有所失敬之處,他日定當登門謝罪。但是為了大明安寧,今日不得不得罪了。”
朱麟點點頭道“好你個魏玄風,今日我算是見識到你的牙尖嘴利,見風使舵。我們鷹隼騎的千戶大人臥病在床,你便倒向蕭敬,今日我便看看,你是如何將我拿入大獄的。”
說完也不猶豫,伸出了雙手,遞了過去。
魏玄風一擺手,身後涌出來數位拿著枷鎖的校尉。
用問詢的眼神看了魏玄風一眼,那意思很明顯,眼前這位好歹也是小公爺,真的要抓起來?
魏玄風陳生道“抓。”
一群錦衣衛校尉如狼似虎的撲了過去。
“且慢!”朱麟道。
“小公爺,何事?”
“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今日你抓了我,明日想要放我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勛貴雖然沒落,但是尊嚴卻不可侵犯,你可明白?”朱麟一改往日的浮夸,嚴肅的看著魏玄風道。
諸多錦衣衛校尉下意識的向後退。
想起勛貴的往日的榮耀,眾人紛紛怕遭受到勛貴的報復。
“給我抓起來!有什麼事情我擔著!”魏玄風看著朱麟,冷冰冰的說道。
朱麟瞪著他,同樣冷冰冰的說道“魏玄風,好狗膽,今日爺把話撂倒這里,你若是弄不死我,回頭我弄死你全家!”
“不容您操心!”
一只手握著信鴿,剛才發生的事情,陳生已然知曉。
這一切都是一場戲,雖然一直按照陳生的預訂的計劃前進,但是陳生還是感覺到一股濃郁的疲憊感。
如今的大明雖然是盛世,但是很多部分已經開始腐爛了。
如今的大明朝,更像是一個陷入泥潭的巨人,你用盡力氣想要將他從泥潭里救出來,但是他一番掙扎之後,反而越陷越深。
宦官有自己的利益。文官有自己的利益。軍方有自己的利益。每一方都為了自己的利益,在拼命的搏擊。
真正為了大明拼命的,反而是自己這個與朝堂根本不相關的人。
陳生從從桌子上,拿出一張小紙條,默默的寫下,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