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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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佐沉吟了許久,忽然無比陰冷的說道“招了又能如何?他一個外來人的話,又如何當做證據?若是將他帶到本官面前對峙,本官自由道理應付。要知道本官才來平涼幾日,怎麼可能有時間陷害陳生?我又為何陷害他陳生?他陳生敢這麼說本官,必然會成為官場的笑話。他若是殺了平野公子,那更是要面對平野家族無盡的追殺。”
那通判想了許久,臉色的表情平緩了許多,內心的恐懼也消失了不少,但是一想到陳生,心里還是有些擔憂。
“顧侍郎,這個陳生可不是一般人,做事情雷厲風行不說,而且有板有眼,我怕這一次他沉寂了那麼久,一旦出手,便是雷霆萬鈞之勢,他手里又掌握了平野公子,我怕我們將來應付不來,不如趁著此時陳生身邊的房雪鼐不在,我們直接將他殺了,來個一了百了,屆時就算是陛下查探此事,一來有戰爭拖延時間,咱們可以隨便找個機會推脫責任,二來咱們大明也不會人人都如他那麼妖孽,難以對付吧!”
話說的很直白,顧佐瞬間便動心了,臉頰狠狠的抽搐了幾下,然後默默的看了通判一眼。
那通判比顧佐更明白陳生的本事,簡單顧佐有些猶豫,焦急的說道“顧侍郎,這件事情可不能猶豫,這個陳生可真的不是一般人啊,我們平涼知府衙門的所有人都著了他的道,讓他輕易玩弄于鼓掌之中,若是真的讓他將秘密公布于眾,咱們的性命可都保不住了。侍郎大人,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
顧佐心頭猛跳,臉色都有些漲紅,最後忍不住扭過頭,陰冷的看了通判一眼。
那通判很快便明白了顧佐的意思,不由的開心到“大人放心,我們馬上聯系山賊,不會給大人您留下麻煩的。”
雖然陳生最近很低調。但是人卻沒有閑著。
平涼府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下,對于即將來臨的一場狂風暴雨,他心目里也很明白。
處于平靜狀態的自己,恰恰就是這場暴風雨的核心。
但是陳生卻無所畏懼,因為自己這里表演的越是逼真,越是給這些貪官污吏制造壓力,而楊一清那里的越是可以有條不紊。
說起治理地方,後勤保障,還是要閱歷豐富的楊大人門清,自己跟人家比起來,還是有點差距的。
魏玄風這一次終于沒有讓陳生失望。
他們將尿頻不止的平野綾從茅房打暈拖了出來。
這位平野公子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是崩潰的,要知道他在平涼,過得日子那一直是帝王般的享受,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遭受到這種無情的虐待。
正在花天酒地的自己,先是被人莫名其妙的下了藥,然後一群暴徒就要將自己抓走,幸好手下人有本事救了自己,才保住了自己。
誰曾想到,這群賊人竟然來了一個回馬槍,回頭竟然再次將自己抓了起來。
這個世界真的是崩潰的,這個世界真的是沒有誰了,這些人也真的太可惡了。
他們難道不知道自己是平野家族的公子嗎?
索性這群人對待自己還是挺溫柔的,知道自己的身體不舒服,在路上也沒有怎麼折磨自己。
醒來之後,便看到一個俊朗的少年郎,正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
而眼前的平野公子,則將他定義為恐懼自己。
陳生走到屏風的後面,對著一個體型發胖的人問道“你確定這就是暗中搞我人,他就是平野綾,我怎麼感覺他是個廢物?”
那個人明顯是怕平野公子識破他的身份,微不可查的點點頭,然後推門離開了。
陳生拖著下巴,看著眼前的平野公子。
“我告訴你,你最好放聰明點,我們平野家族的勢力遍布大江南北,統帥各路英雄好漢,你要是敢動我,我分分鐘要你好看。”
那平野公子見到陳生蔑視自己的存在,竟然懷疑自己是廢物的時候,突然憤怒了,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咆哮說道。
听了他色厲內荏的話,陳生突然笑了。
陳生指著平野公子說道“哎呦,我說,我還就喜歡你這種暴脾氣的。”
平野公子大喜過望,卻又假裝平靜的摸樣說道“算你識相,還不給我松綁,若是讓我受到一點刑罰,你就死定了。”
陳生擺擺手,輕笑道“我想你誤會了,我說我喜歡你這種暴脾氣的意思是,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變成一只听話的貓。”
說完陳生看向了魏玄風道“我听你手下的校尉說,你們錦衣衛有一種刑罰,叫“開加官”,說明白了就是將桑皮紙蓋在犯人的臉上,然後在給噴上點燒刀子,然後一張一張的往上覆蓋,那個時候犯人會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心髒是如何的跳動,他甚至會感覺到血液順著他的嘴角,鼻孔,眼角嘩啦啦的往外流,那種感覺像是一萬只螞蟻在身上爬,撕咬他的,那種感覺……”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你想干什麼?您就直接說吧。”
沒有出乎陳生的意料,這個平野綾果然是個地地道道的廢物,剛才一切的傲嬌,全他娘的都是表演出來騙人的。
這刑罰還沒有打到身上,就已經嚇得不行了。
“欽差大人,這個平野綾雖然將他知道的消息都告訴了我們,可是對我們似乎並沒有什麼幫助。”魏玄風有些頹然的看著陳生。
顯然對于這個平野綾的供詞,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是外來戶,而且這種窩囊樣,在江湖上行,在朝堂上也沒有什麼名氣,就憑借他的一句話,根本就沒有人相信咱們啊?若是顧佐他們反咬一口,說咱們隨便找個人來充數,到時候我可吃不了兜著走啊。”
陳生點點頭,頗有耐性的笑了笑“看不出啊,咱們的魏百戶,還是一個明白人,以前我跟我家齊麟都以為你是個傻子呢。”
魏玄風郁悶道“大人,您能不能不憑借一兩次的失敗,就斷定一個人的能力,其實我這個人還是很優秀的,您千萬別忘記了,將來若是您回京師了,一定要將我調回去,因為沒有您的人生,那將是不完整的。”
陳生耐著性子到“跟著小爺我混,你要明白一個道理,小爺不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小爺要的只是一個說法,你真的以為小爺這些日子是在找證據?你也太看不起小爺了吧?以後你如果在這麼辦事不利,我肯定送你去敬事房,給你一個不完整的人生。”
魏玄風被陳生的一通教育,半響才開口說道“大人,對不起,我誤會您了,這些日子,我一直以為您轉性了,以為您開始講道理了呢!”
陳生眨眨眼“別這樣,看得我都以為你委屈了,其實我偶爾也是將道理的,但是講道理都是要跟好人講,你是好人嗎?顧佐是好人嗎?那些貪官污吏是好人嗎?實在是好人太少了,我講道理的機會不多啊。這一次,他們欺負我人少,我得給他們個機會,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叫人多。”
魏玄風有些忐忑的看著陳生道“欽差,您可別沖動,這些百姓現在不怎麼听我們的了。”
“你有沒有感覺,我往這里一站,就有一種震動山河的感覺,就一種千軍萬馬的氣勢?顧佐要跪倒在我的腳下顫抖,百姓都要為我歡呼,世界在感動,我便是神!”陳生笑吟吟的問道。
“大人,你這是玩真的,還是在裝-逼。”魏玄風瞪大了眼楮看著陳生。
“廢話,當然是裝-逼,不過我這個是有形的炫耀,少年郎,沙子吃多了,你不懂。”陳生拍了拍魏玄風的肩膀,莫名其妙的大笑了幾聲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