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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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若是有心事,定然睡不長久。
睡夢中的陳生懷里簇擁著張素素,正你儂我儂的時候,長寧妹妹突然長成了水靈靈的亭亭玉立的大丫頭。
穿著鳳冠霞帔,淚盈盈的站在自己面前,哭著喊著非要嫁給自己。
朱厚照還帶著一群威武的大漢將軍,死乞白賴的要把他的表妹嫁給自己,不然這事兒就沒完。
兩個如花似玉的美人,都跟自己一起生活過,都有過美好的回憶,讓自己放棄哪一個,自己都舍不得。
就在陳生糾結的不知道該如何選擇的時候,一雙玉手輕輕的拍了拍陳生的胸口,張素素垂淚已經打濕了褥子,很是委屈的說道“夫君要是嫌棄素素麻煩,素素即日與師兄啟程回武當山。”
陳生剛睡醒,整個人還迷迷糊糊的,沒有多少的思緒。張素素繼續說道“夫君,你到底是遇到了什麼難處,非要趕我走?以至于在睡夢中都如此的為難。”
喝了口冷茶,總算清醒過來,接著借打哈欠的機會,陳生仔細觀瞧了張素素一番。
“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我要是嫌棄,能那麼防備你大師兄,都可以當我大姐姐了,卻跟個孩子似的,說掉眼淚就掉眼淚。”
陳生起身,將張素素拉倒懷里。盡量讓素素身體的每一部分,甚至每一根頭發,都貼在自己的身上,手輕輕的撫摸著張素素柔順的秀發,充斥著安撫的輕柔。
張素素小嘴癟了一下,有些生氣的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那是我大師兄哎,你竟然皮笑肉不笑的,奴家是您的未婚妻,怎麼會跟大師兄有什麼牽扯,人家說將軍額頭能跑馬,我怎麼見不得您一丟丟的大度。”
陳生委屈道“那好,下次我不吃大師兄的醋了。”
張素素聞言,又掐著腰,撒嬌道“你不在乎我!”
“……”
交談間,陳生突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看得出來,你那大師兄是真心喜歡你,我還有三個月就不在人世間了,我希望你活的幸福,到時候有他保護你,定然不會讓你受任何的委屈。”
張素素抬頭,有些怯怯的看著陳生,道“夫君,其實那為我療傷,我說的三個月的壽命,全都是為了考驗你。我不想一個只喜歡我身體的小壞蛋霸佔我。其實,解藥是有效果的。”
陳生很吃驚。
這些日子,陳生心里無比的壓抑,三個月的壽命像是一座大山壓在自己的心上。
自己生怕自己早夭,讓親人和兄弟受到一點委屈,所以自己戰場上不停的奔走,自己甚至可以狠下心來去殺那些無辜的百姓。
但是此刻,眼前的張素素突然告訴自己,所謂的三個月壽命是假的。
“吁。”
陳生長出了一口氣,沉重的壓力突然逝去,整個人仿佛沒有了力量一般,陳生軟綿綿的倒在了床上。
人都是怕死的,突然知道自己不用死了,壓力盡然散去,接著自然是無盡的疲憊。
看著陳生突然變得軟綿綿沒有力氣的樣子,張素素慌了。
焦急的去檢查陳生的身體,口中道“夫君,夫君,你怎麼了。”
軟綿綿的倒在床上,悄然間細致的觀察著張素素,她的眼楮,她的眉毛,她的嘴巴都寫滿了對自己的擔憂。
這樣的女孩子,自己有什麼理由去責怪她呢?
男人的心胸要向大海一樣寬廣,這樣才能容納更多的情緒。
現在她的眼里,只有自己,哪怕她騙過自己,那也是怕失去自己,對于一個在乎自己,怕失去自己的女人,自己憑什麼有怨念?
剎那間,陳生的心里閃過了無數的念頭。可是張素素卻一直低著頭,並沒有發現陳生臉上閃過了的那一絲難得的柔情。
“奴家知道錯了,奴家知道奴家不該欺騙夫君,只是奴家真的太在乎你了,所以一直不敢將事實告訴你,奴家怕你會生氣,怕你會怨恨。雖然奴家這些日子裝作往常一樣的模樣,但是奴家心里是害怕,奴家怕您知曉了實情之後,會趕奴家走。”
“但是今天不一樣了,因為你誤以為自己只有三個月的壽命了,想要將奴家推給師兄,奴家不允許你這樣說,也不允許你這樣做,因為這樣奴家的心會痛。”
“奴家寧可被你拋棄,孤獨一生,也不會跟大師兄在一起的。”
張素素一直低著頭,仿佛喃喃細語,身體不由的顫抖,像是一個隨時會被拋棄的孩子。
“就算被拋棄了,奴家也自豪,因為奴家曾經是陳生的女人,夫君是一個大英雄,一個拯救了數萬百姓的英雄,將來還會救下數十萬,甚至上百萬百姓的性命。這樣的夫君是萬中無一的,是真正的人中龍鳳,奴家能夠與夫君有這段姻緣,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說了那麼多,張素素終于抬起頭,神情緊張的看著陳生“夫君,妾身雖然騙過你,但是看在我是真心對你的份上,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陳生沒有多說陳生,而是安靜的傾听,這些話一定是她壓抑了很久的東西,讓她釋放出來,總比憋在心里要強很多。
男女之間的感情很奇妙,明明心里被欺騙了很不舒服,但是卻不忍心說她一句。
這也許便是男女之間的那點煩心事吧。
佛說,前世千百次的回眸,才能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可見兩個人能過相遇相知道如今的地步,到底有多麼不容易。
張素素這種外表冷冰冰的人,內心其實最為脆弱,當她認可這段緣分的時候,他會無比的珍惜,不管遇到陳生都會不離不棄。
他不知道陳生沒有一丁點的怨她,怪她,她越是拼命的認錯,越讓陳生心里感動。
說完這番話之後,張素素很快又低下了頭,似乎剛才的話用盡了她所有的勇氣和道理,現在只剩下螓首低眉,等到陳生的審判。
陳生看著張素素,心里卻想的另一件事情。
既然自己暫時死不了,那麼朱厚照就沒有必要留在這里臨近前線,對朱厚照太子的身份來說太危險了。
笑道“傻瓜,我怎麼會怪你。別哭了,跟個花貓似得。讓你大師兄知曉了,肯定以為我欺負,他肯定來找我麻煩,就他那武功我可打不過。”
張素素從陳生懷里起來,小腰一扭,虎臂一伸,像極了作威作福的小老虎,瞪大了眼楮,氣勢非凡的說道“他敢!我玉笛羅剎的男人,可不是給別人欺負的。”
“師兄,您怎麼來了。”陳生突然指著門口道。
“啊。”張素素趕忙完全離開陳生,驚慌失措的模樣,像極了受了驚嚇的兔子。
陳生嘴角露出了一絲壞壞的笑容,一把將張素素攔在懷里。
他感覺到他胸膛火焰一般的熱量。
鼻息熱烘烘的,燻的她腦袋暈乎乎的。
接著一張強有力的舌頭,霸道的橫行無忌。
她緊張的閉著眼楮,一點都不敢睜開,他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