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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路邊人們三五成群的竊竊私語,奶干帶著些許憂思回到了家里。剛剛睡下沒多久,就听到外面傳來喧嘩聲,本來就沒睡死的奶干匆匆爬起來,來到了門口。
人間之里的大街上燈火通明,有許多打著火把的人類來往巡邏著,奶干認得其中的一些面孔,是自警團的人。
奶干拉住了路旁一個看熱鬧的大叔︰“怎麼回事,自警團的人在干什麼?”
“還能干什麼,搜捕那些不老實的外界人唄。你說他們干啥不好,非要去惹怒那些可怕的妖怪,听說妖怪要來人間之里報復了,希望上白澤老師和妹紅隊長能制止那些妖怪吧,唉。”
奶干驚訝道︰“來人間之里報復?應該不會吧?有上白澤老師保護……呃。”想到這次被激怒的不是什麼路邊的小妖怪,而是赫赫有名的幽香女王,奶干不由得噎住了。
希望不會出現最糟糕的情況吧,奶干無法安心在家里呆下去了,回屋里披了件外衣就匆匆往自警團駐地的方向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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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警團所在街區燈火通明,奶干看到許多人擠在自警團的大院里,奶干佔著超人的體質硬是擠到了最前面,只見十來個人被繩子五花大綁著按在院子里的牆角。
“燒死這些該死的混蛋!”
“給你們吃給你們住,我們哪里對不起你們了,為什麼要害我們?”
“把他們丟給妖怪吃了!告訴妖怪都是這些外來者干的,不關我們的事。”
牆角的一個壯漢,猛地掙脫了按住他的自警團員,對著群情洶涌的人潮大吼︰“你們這群蠢貨!甘願被妖怪圈養,你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人群頓時一滯,隨即就是更加不堪入耳的辱罵聲回擊了過去,那個大漢也再次被人死死按在了牆角。
奶干皺起了眉頭,徑直穿過人群走到了自警團大宅門前,看門的警衛還想說些什麼,奶干心煩意亂,根本懶得跟他多費口舌,直接示威式地一拳將牆壁打出了窟窿,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妹紅翹著腿坐在一張長長的沙發上,雙手枕著腦袋,見到是奶干,嘴角便是一咧。
奶干也不多廢話︰“到底怎麼回事?這些外界人究竟做了什麼?”
“也沒什麼,他們跑到了風見幽香的地盤,然後燒掉了一大片向日葵。”妹紅戲謔地看著奶干。“怎麼?你害怕了?”
奶干沉聲道︰“我怕什麼,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只是……”奶干不知道該怎麼表達這時的心情。
“只是不知道該站在哪一邊?”妹紅冷笑著。
奶干沉默了,本來已經決定,要站在幻想鄉這一邊了,但是看到外面那些人群的丑態,心情又復雜得很。自私,膽怯,卑劣在他們的身上體現得淋灕盡致。那些外鄉人說得沒錯,人間之里的人類,確實就是妖怪們圈養的家畜,僅僅是為了維持妖怪自身存在意義的消耗品。妖怪不經常襲擊人類了,不代表人類的地位就有所改變。雖然有魔理沙,靈夢這樣特殊的存在,但區區幾人根本無法代表什麼。
“那些外鄉人沒事干嘛要去燒太陽花,活得不耐煩了麼?”半晌,奶干沉悶地問道。
“哼,據外面綁著的那些人說,是想燒起山林大火,引起外界人的注意……可惜魔法森林瘴氣太重,加上陰森潮濕,不然他們還不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
“麻煩?真的會引起外界注意麼?”奶干皺著眉頭問道。
妹紅哈哈大笑︰“怎麼可能,幻想鄉的結界可是有著虛幻與現實的境界,在外界看來,這里永遠只是一片荒蕪的深山,和寥無人跡的神社罷了。”
妹紅指了指南邊︰“我說的麻煩,可是指那一位的憤怒。沒想到那幾個外鄉人只是用一些酒做成燃燒彈,就能造成那麼大的破壞。那一位的怒氣,恐怕已經要突破天際了口牙!”
“下午博麗巫女和魔理沙不是去了那邊麼?”
“就是因為她們,風見幽香才沒有直接一口氣殺過來呀,”妹紅解釋道。“那幾個放火的早就被花妖碾成了渣渣,但是一位大妖怪的怒氣又豈是那麼容易平息的。巫女她們下午跟花妖大打了一場呢,總算是說服花妖,只用這些外鄉人來平息怒氣,不會遷怒人間之里。”
“這些外鄉人,也未必全都是同謀。”奶干沉吟片刻,緩緩說道。
“我知道,但現在這個結果,已經是最好的了,不是麼?”妹紅直視著奶干的雙眼,目光深幽。“怎麼?難道你還想救他們?”
奶干沒有回答。
室內一片沉默,外面嘈雜的聲浪更顯刺耳。
這聲浪卻也沒有保持多久,忽的,一股讓人心悸的感覺傳來,外面的噪音就像播音機被按下了停止鍵一樣,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奶干的手放在了門把上。
“你會死的。”妹紅嘆息著。
“不,我不會。”奶干拉開門,沖了出去。
風見幽香!
紅色花格短裙,綠色短發,背對著奶干,她就站在那里,站在人群和外鄉人中間的空地上。她只是普普通通地站著,但是所有人,無論是外鄉人還是原住民,都仿佛被扼住了喉嚨一樣,癱軟在地,無法呼吸。
空氣突然變得如山巒般沉重,壓得奶干喘不過氣,奶干雙手捏著脖子,心髒劇烈跳動,仿佛要炸開了一般,視線也越來越模糊。
“啊啊啊啊啊!”奶干從喉嚨深處發出嘶吼,這就是幻想鄉里,隱藏在溫情脈脈日常面紗下的殘酷真相,人類——豬狗不如!
“被圈養的被圈養的被圈養的”——外鄉人的話,化作一根利刺,在奶干的心里反復地刺戳。以為抱上了永遠亭的大腿?以為擁有了八雲紫的支持?以為得到了守護者的好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嗎?
讓花媽來告訴你,其實你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