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師祖是妖女！
眾人這次學乖了，都沒有接他的話，讓他繼續說下去。
“留雲大陣的運轉原理，就是利用吸收，轉化的機制，將外部攻擊的力量全數吸收，之後再進行反攻，就是這麼簡單。只要有特殊的力量，不同于大陣的力量，就能夠將其破解。”
項太阿也想趕緊破掉這個大陣，他一身修為可以說是罕有敵手，但是敵人龜縮在王八殼里，讓他十分的憋屈。
特殊力量，修士們心思轉動，什麼樣的力量叫做特殊力量呢？
“之前弱澤的金湯水算是特殊力量麼？”璞甦抬頭，對著項太阿問道。
項太阿搖搖頭，再次詳細的描述。
“大陣的運轉並非全靠修士，還有一絲天地規則，也就是說，有人修煉靈氣吐納的玄氣之外的東西，就能夠讓大陣吸收不了，從而破壞陣法。而且不需要非常強大的力量，只要能累積到他的臨界值就可以。”
說到這，他看向胡近賢，用了一個非常生動的比喻。
“比如說，吃肉的妖獸，他們吃下去的植物不會被消化，吃多了只會脹壞肚子，反之亦然。如果這個大陣比作老虎的話，我們只需要找到老虎消化不了的東西，就可以撐壞它。”
听到項太阿這麼解釋，大家就明白了，于是也把目光轉向了胡近賢，畢竟他們雖然修煉的功法不同，修煉的流派不同。但不管是陰陽宗，還是天都府，本質上，還是修煉玄氣的修士。
唯一有可能不一樣的，只有修煉妖氣的狐族妖王了。
胡近賢一臉苦笑的解釋道。
“諸位，不用指望我了，我們妖族雖然修煉的事妖力，不是玄氣忙不過本質也是天地靈氣。”說著，他隨手揮出一道紫電，跨越數里的距離，打在了陣法上。
陣法如同剛才一樣，波紋蕩漾一下，返回了一道白光射向了胡近賢。
妖王本身也沒有用全力，只是輕輕一抬手就當下了自己的這道攻擊。
看到這里，大家明白了，但凡靠吸收天地靈氣的修煉者，全都會被大陣擋住。
難道真的就功虧一簣了麼？
“不管了，反正咱們就在這堵著，如此空曠的地方，他們出來就會被發現，跑不了。”
楚山寺大大咧咧的往地上一坐，掏出酒壇子開始喝了起來，還邀請何解憂他們一起。
大家實在沒有什麼好辦法，不過好容易走到這里，輕易退去是不可能的，于是也就地而坐，留下幾人輪番觀察斷天涯的動向。
明廷的人圍坐在一起，表情都有些蕭索。連一向閑不住的李出雲，這會也一言不發，低著頭怔楞著出神。
“貧道去打探一番，大家注意安全。”李自然突然起身，走向了大陣。
“我跟你一起。”林漫歌也站起身跟在了李自然的身後。
有這位破虛境的大修士跟著，大家也就沒有擔心李自然的安全，繼續原地修整。
“小壞蛋，你想到什麼辦法了麼？”林漫歌跟了上來，自然的挽住了李自然的胳膊。
他搖搖頭，看著眼前的大陣，不住的思考著。
“那你要嘗試什麼？”林漫歌有些不解，他以為李自然是有了什麼想法才過來嘗試的。
“我就是在考慮，什麼叫做不屬于天地靈氣的力量呢？”
林漫歌恍然，有些好笑的伸出小手捏了捏李自然皺著的眉頭。
“據說很久以前，應該有上萬年吧，那時候的修士修煉並不是靠天道，而是自己頓悟屬于自己的規則。他們修為才叫真正的通天徹地，打的世界暗無天日，最後所有生靈全部同歸于盡，而他們領悟的規則化作天道，成為了如今的世界。”
說到這里，林漫歌想了想。
“不過，我記得當年師父似乎提起過，這天地間的修士不止我們這些。”
李自然眼前一亮，趕忙問道。
“太師祖怎麼說的。”
“她說，我們這個天下似乎是缺失的，不完整的，跟記載上有很大的初入，但是那些消失的地方，和生活在那里的生靈到底去了哪里。我並不清楚。”
李自然之下意識的想要從戒指里拿出什麼，隨後想到已經和自己融為一體，就作罷了。接著開口問道。
“師祖，你听說過歸墟麼？”
林漫歌努力的回憶著，想了半天，有些迷茫的搖搖頭。
“我應該是沒有听說過，完全沒有印象。”
李自然伸出手指，一團暗紅色的光球出現，隨後不斷的變大。
“幼安，你看看，這種力量你見過麼？”
林幼安想要用手去觸踫，李自然趕忙躲過，隨後把擴大到足有臉盆大小的丸破扔了出去。
他現在對這歸墟一式已經非常熟練，不過再怎麼樣，這也相當于最基礎的術法，威力實在有限。
砰的一聲，砸在地上的暗紅色丸破暴起一陣塵埃，隨後消散了干淨。
林漫歌細細感受著，半晌之後臉上的表情十分震驚！
“項太阿能感受到，我也能感受到。這是不屬于靈氣轉化而來的力量！”
她絲毫不懷疑自己的感覺，因為到了破虛境界，已經幾乎可以觸摸到萬物的本質，勘破虛妄。
剛才李自然所用的力量，雖然微不足道，甚至不如真玄境的普通一擊，但是那股怪異的力量，絕對不是靈氣的一種。
“小壞蛋，你這是什麼術法，怎麼如此奇怪。”
林漫歌非常好奇，他經歷一千多年的歲月，見識到奇怪的事情還沒有李自然身上發生的多。
李自然撓撓頭，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組織了一下語言，盡量的把能講出來的都告訴了林漫歌。
“這時我當時從天柱山回來，路上殺死一個邪修奪來的書，不過這本書已經跟我融為一體了，沒法拿出來。”
李自然說著，把歸墟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本書記載的術法就叫歸墟，一共九十九式，不過我現在只學會了第一個。”
林漫歌听到這里，再次努力的回憶，想看看有沒有叫做歸墟的地方。
半晌她失望的搖頭，還是沒有想到有任何跟歸墟有關的記憶。不過，既然有這種力量，就可以嘗試，看看他們的想法是否正確。
“小壞蛋，你試試，看看這個攻擊會不會被大陣反擊回來。”
李自然正有此意，他認真的操控體內的力量，手中托舉著丸破。隨著暗紅色光球不斷變大，其中蘊含的力量也持續的增強。
十余個呼吸間，李自然身體內那股奇怪的力量被抽的一干二淨，而光球也變的足有一丈大小，被李自然雙手托舉在頭上。
在最後一絲力量被榨取干淨的瞬間，李自然將這個碩大的球體狠狠的甩向了留雲大陣。林漫歌也絲毫不慢的閃身擋在李自然的身前，防止陣法的反擊。
轟隆。
不一樣的情況出現了，陣法沒有吸收掉丸破，而是產生了劇烈的爆炸，雖然這個威力也就堪堪能比得上一個最垃圾的通神，再這樣的陣法面前顯得微不足道。
但是，看到這攻擊不會被吸收掉，李自然和林漫歌眼里透露出了無比的振奮。
有希望！
遠處，一直關注這邊的劉昭烈瞬間大喊。
“李宗主的攻擊沒有被陣法吞噬！”
他喊完，身形瞬間朝著大陣急速沖過去，反應過來的其他修士也如同看到希望一般，趕忙跟了過來。
“怎麼樣，李宗主，有辦法破陣了麼？”
同盟的修士現在是一刻也不想等。因為沒一天，這些輪回者就會強大一分。時間越久，他們的勝算就越低。
“我確實能夠用特殊的辦法攻擊到陣法，而且不會被反彈，但是我這個力量實在太弱小了，短時間內還無法提升。”
李自然苦笑著解釋，不是他不努力，而是這歸墟的力量到底怎麼修煉，現在完全沒有頭緒啊。
歸墟力量是能夠吞噬靈氣直接壯大自身的，不過這點也有限度，他早就測試過了。
如果超過了他的控制，丸破就會直接不受約束的爆開，根本無法攻擊。
剛剛燃起的希望，再次出現問題，不過大家沒有像之前那般氣餒，因為李自然的攻擊至少能對陣法造成傷害，這時一個好兆頭。
夜晚，大陣的輝光將整個斷天涯照的如同白晝，李自然站在大陣外邊，聚精會神的打量著手中的丸破。
他知道，這是破陣的關鍵，所以不斷的研究歸墟的術法，看看能不能從中取得一些突破。
咬了咬牙，他大膽的伸出手，將丸破貼向大陣。
留雲大陣和其他的陣法一樣，是玄氣的特殊組合構成，一旦有外部攻擊，或者敵人闖入，就會出發大陣的機制。
而現在李自然的做法顯然是非常危險的，一個不好就會收到強烈的抵抗和反擊，甚至被大陣絞殺。
但是，李自然知道自己別無他法，別人有跟輪回者共生的可能，唯獨自己沒有，他已經無數次的破壞了輪回者的謀劃，只要有機會，輪回者會毫不猶豫的滅殺他。
嗡，一聲輕響，丸破貼上了陣壁，但是預想的爆炸和反擊都沒有到來，而丸破則是飛速的膨脹，雞蛋大小的球體眨眼間就變成了臉盆那麼大。
這是！
李自然心中狂喜，果然被他猜中了，不管陣法如何排列，本質上還是天地靈氣，而歸墟的力量就是能夠吞噬天地靈氣！
陣法的存在不同于修士的攻擊，修士的攻擊雖然沒有這種大型陣法那麼強大，但是卻充滿了各自的道韻，以及爆裂的攻擊力道。
而陣法多是利用規則，都是在一定的範圍內作用，不會主動進攻。
這樣龐大卻沒有單純攻擊力道的靈氣，正是歸墟最需要的！
他大膽的想法已經完成了一步，體內的歸墟之力沒有絲毫的消耗，但丸破卻在不斷的變強。
而接下來，就是真正的豪賭了。李自然表情凝重，非常慎重的將丸破中的一絲力道抽回身體。
他在賭，這歸墟的力量能夠反向轉化，反哺自身。
暗紅色的力量，如同一條細線，沿著李自然的手掌逆流而上，如同被火焰灼燒的疼痛感讓他有些擔心。
顯然，這股力量跟自己身體輸出出去的時候並不完全相同，不然也不會對身體的經脈和竅穴造成傷害。
不過他還是要呀的堅持著，看看匯聚到心髒中，到底能不能壯大自己的實力。
終于，暗紅色的歸墟之氣抵達了心髒部位，歸墟的大本營，正靜靜躺在心房中的黑色氣團感受到這股氣息，立即做出了反應，不受控制的撲向了對方。
呲呲！比剛才的燒灼感強烈了足足有數十倍，李自然疼的冷汗瞬間爬滿臉頰，不過他的表情卻帶著驚喜！
這點疼痛，對于行道籌來說不值一提，不過被體內黑色氣團攻擊的外來氣息，那部分暗紅色被蒸發成了氣體，剩下的純粹黑色保留下來，吸納到了氣團里。
這一縷幾乎微不可查，但實打實壯大了氣團的氣息，讓李自然非常振奮。
他知道，雖然這個方法肯定不是正確的修煉方式，不然不會如此痛苦。但可以肯定，這招是可行的！
他逐漸大起膽子，加大了抽取玄氣的力道，一瞬間，幾道筷子粗細的暗紅色氣息將他的胳膊染成了黑紫色，他臉上的表情也變的十分猙獰。
“我擦，這麼疼，簡直要命。”
強烈了無數倍的灼燒感險些讓他叫出聲，心中不斷暗罵，同時屏息凝氣，準備迎接心髒處即將到來的挑戰。
數股氣流先後抵達，李自然再次感覺到了被行道籌折磨時，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輪回者，道爺我非要給你們都宰了不可！”這兩次疼痛雖然一次是被動一次是主動，但都跟輪回者脫不了干系，所以李道長把這些都歸咎于那幫千年前就該死了的家伙。
心髒的氣團如臨大敵，瘋狂的撲殺來犯者，要知道，平日里李然的玄氣都不敢往這引，這幫家伙比麻衣劍訣的玄氣還要霸道，任何的玄氣都會被他們吞噬。
紅色霧氣蒸騰，李自然感覺心髒就要停止跳動了，燒灼感覺讓他想要躺在地上打滾，可是偏偏不能有任何的異動，不然丸破就會失去控制，無法從大陣中吸取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