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師祖是妖女!
站在門外的劉家子弟瞬間結成大陣,一股雄渾的氣息將整個大殿包裹的嚴絲合縫。
困陣!
在場的所有人一愣,緊接著眼中帶起一絲驚慌。
“劉昭烈,你這是什麼意思。”純陽劍宗的老修士第一個站出來,警惕的看著四周,向劉昭烈質問道。
跟隨著陰陽宗來的一大幫南境邪修雜修同樣有些驚疑,拔出武器準備討要一個說法。
劉昭烈捋著胡子絲毫不慌,擺擺手。
“諸位不必驚慌,老夫認為,就算是擲子,也要犧牲的有價值,不能讓某些人逍遙法外!”
說著,他伸手輕輕點向宋千鈞。
“宋小友,你有什麼想說的麼?”這一句話如同巨石投湖,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
在場的人心中都有了猜疑,這幾日和宋家走的比較近的幾個勢力紛紛起身警惕的遠離了宋家。
剎那間,宋千鈞周圍除了臉上帶著驚愕的自家修士,已經空無一人了。
“劉老,您這是什麼意思,晚輩不明白。”宋千鈞緊皺眉頭,沒有起身,他沒有沖動的反抗,因為事情實在有些突然,讓他摸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李道長,你來解釋一下吧。”劉昭烈沒有急于動手,在場的人也把視線紛紛轉向了李自然。
李道長正拉著昭陽細膩的小手,給仙子摸算命理,眼見這麼多人看向自己,不慌不忙的放開了羞紅的姑娘,站起身,撢了撢袖袍,淡淡然的走向了宋千鈞。
宋千鈞听劉昭烈讓李自然解釋,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麼。憤怒的咆哮。
“李自然,你個卑鄙小人,竟然誣陷我,虧我還覺得你救我是出于仁義。”
李自然輕輕擺手,打斷了對方的話,宋千鈞臉色漲紅,好像要沖上去跟李自然決斗,要不是宋江河拉著,場面將會失去控制。
“我還什麼都沒有說呢,宋師兄怎麼如此憤怒,難道你真的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打自招可還行?”
“你!”宋千鈞猛然止住了自己的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一切來的都太突然了,讓他毫無防備,著了道。如果一味的沖動,只會讓他越來越被動。
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甩掉了宋江河拉住自己的手,看也不看李自然一眼,對著劉昭烈拱手。
“劉前輩,現在出現內奸的事情,我們遭遇埋伏確實可疑,不過捉賊要拿髒,我希望您能公正一些,給我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
這句話說的不卑不亢,殿里剛剛還被嚇住的人瞬間想明白了。對啊,就算是劉家要動宋千鈞,但是也不能無緣無故的絲毫不給人理由。天下有頭有臉的修士都在這里了,如果說不明白,難保會落人口實。
“宋兄,你弄錯了,要跟你對質的人是我啊。”李自然伸出手在宋千鈞眼前晃了晃,阻擋住他義憤填膺看向劉昭烈的眼神,隨後開口說道。
“我們出發前,所有的提議都是由你來擬定的,包括貧道第一個探路也是由你建議的,這沒有錯吧。”
宋千鈞臉色微微一變,嘴里強撐著說道。
“那又如何,在場的各位全都贊同了我的話,我的選擇難道有什麼問題麼?”
“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這一切還是由你主導的,你推脫不掉干系吧。那我想問一下宋兄,這次實力強大的宗門有很多,為什麼你非要盯著貧道多此一舉呢,你提出建議就已經很不錯了,再參與安排是否有些太過明顯了?”
李自然反問道。
听到李自然的反問,宋千鈞一時間有些語塞,他臉色通紅,咬著牙一言不發。眾人看到這里,頓時覺得這位投靠過來的宋家確實有些可疑。
李自然走過去,攬著他的肩膀,宋千鈞身體緊繃,沒有反抗。而什麼後的宋江河剛伸手就被幾股強大的玄氣針對,只能作罷。
李自然帶著僵硬的宋千鈞走到了大殿中間,如同兄弟一般親熱的說道。
“宋兄,這時候了,你難道還要抵抗麼?坦白從寬的道理,我想不用貧道教你吧。”
宋千鈞表情都有些扭曲了,似乎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突然,他一把甩開李自然的手,朝著對方大聲吼道。
“李自然,你是個什麼東西,昭陽仙子這樣的絕世佳人到底看上你哪里了?我承認,就是我,我就是想讓你打頭陣,然後利用輪回仙宗的人弄死你。我不希望昭陽仙子被你玷污,怎麼了,我就是看不上你這個土包子,抱太清宗大腿的土包子!”
李自然絲毫沒有因為宋千鈞歇斯底里的怒罵生氣,反而挑著眉頭,朝著對方豎起大拇指,微笑著說道。
“可以可以,非常好,貧道覺得對你有些刮目相看了。”
周圍的修士听著宋千鈞竟然承認了,心里頓時送了一口氣,也有些為這位年輕的天才感到惋惜,三十幾歲的通神,這是有些一生都達不到的高度,偏偏因為兒女私情壞了修行之心。
結果越往後听,大家越覺得不對味,好像,他只是因為私人恩怨想要迫害李自然,跟內奸沒啥關系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昭陽听到對方如此詆毀小道士,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如同李自然初次見她時那般高貴不可褻瀆。
“宋千鈞,我昭陽喜歡誰,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憑什麼如此詆毀侮辱李自然。本公主且問你,你能在通神境初期的時候,為了本公主大戰通神巔峰不退,面對洞虛大修拼死無悔麼?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你就在東境口口聲聲的喊著喜歡我?”
這事情並不是什麼隱秘,大家都知道昭陽是被李自然所救的。眾人不由自主的把目光看向了事情另外一方的兩個主角。
胡近賢,楚山寺。
胡近賢已經習慣了,無所謂的喝著酒,好像沒有看到眾人投來的目光。
楚山寺看著大家莫名的神色,先是老臉一紅,接著由紅轉黑,突然狠狠的一拍桌面。
“怎麼啦,此一時彼一時,老夫也不是為了自己,你們看我作甚!”
懾于楚山寺和真武宗的勢力,大家收回不光,不過心里怎麼想,就不是修為能夠左右的了。
宋千鈞被昭陽的話說的啞口無言,有些頹然的跌坐在地上,仿佛失去了魂魄。
昭陽卻不打算放過他,走出位子,臉上帶著嘲諷的說著。
“我以後跟定小道士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說人家土包子,李自然今年二十,你快四十,你要是不服氣就打一場,看看能不能贏過他?難道你連土包子還不如麼?”
宋千鈞臉色慘白,嘴唇囁嚅著說不出話。開玩笑,他用什麼跟李自然打?憑什麼戰勝對方?以命搏命?他宋千鈞雖然自視甚高,但也不認為自己能夠戰勝這個變態的家伙。
鶴閑雲捋著白花花的胡子,適時的補了一刀。
“我們太清宗的功法全靠我這徒孫補全了,才能不被輪回者裹挾,上下統一態度。抱大腿這一說,純粹無稽之談呢。”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對啊,李自然要是沒有什麼突出貢獻,就是個少年天才的話。太清宗這道門祖庭真的不至于為他如此大動干戈。
又是讓顧舒凡加入明庭,又是默許何解憂在明庭一直護持。連何修遠也脫離了太清宗加入了他們。還讓純陽劍宗和天師道兩個卓越的弟子用拙劣的方式也跟著湊了熱鬧。
這手筆,絕對不是一個曲意逢迎的少年天才能夠獲得的待遇。
宋千鈞已經面如死灰,連李自然拎著領子把他提起來,都毫無反應,眼神只是呆愣的看著天花板,沒有焦距。
李自然將他扔給了何解憂,拍拍手,說了一聲。
“動手吧!”
眾人覺得只是一次陷害,李自然大可不必要了人性命,正準備開口求情,只見祁牧野那只裸露在外的金色手臂,突然朝著宋家人群伸了過去。
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宋江河突然暴起,一桿長槍橫在胸前。
那只枯瘦的金色手臂在祁牧野身前探出數丈,變得如同桌案般大小,狠狠的抓向宋江河。
宋江河抵擋了一次攻擊後,朝著大殿門口奪路而逃!不過片刻之後就無功而返了。
眾家帶隊的大修將小輩護在身後,凝重的看著宋江河,大家心中有些看不明白了,剛才不是宋千鈞的問題麼,祁牧野老頭怎麼突然攻擊起宋江河來了?
松江河看著隱隱將自己包圍在中間的眾人,臉上一片陰郁,他冷聲開口。
“祁牧野,你為何突然對我出手,這事情與我何干?”
沉浸在屈辱之中的宋千鈞被打斗聲驚醒,他茫然的看著宋江河,有些不明所以。
何解憂朝著他後腦勺狠狠的來了一巴掌,嘴里嫌棄的說著。
“以前看你小子還是不錯的,家族出現點變故居然變得如此愚蠢。這老家伙是輪回者派過來的內奸,你居然一點沒有發現?”
“啊?”宋千鈞這下徹底懵了,什麼跟什麼呀?不是要制裁自己麼,他都放棄抵抗了,怎麼突然變成宋江河了?
“哼,我就說你們幾個老家伙昨天不對勁,幸好老夫不像宋家小崽子那麼蠢!”
楚山寺自得的哼了一聲,一副老夫早已看破世事的樣子。
李自然笑著夸贊。
“剛才貧道就說,楚前輩果然心如洗發,被您看出了端倪,不過還好,這個宋江河蠢笨,沒有發現什麼破綻。”
說著向其他的修士解釋道。
“貧道其實從輪回者的記憶里已經知道了這家伙就是內奸,不過為了不打草驚蛇,就沒有說明。而貧道傳音給祁爺爺的時候,老人家讓我將計就計,給內奸一點時間,讓他把錯誤的消息傳遞回去。這樣我們稍微的變換一下攻勢,就能給輪回者帶來重創。”
眾人一听,瞬間把目光投向了祁牧野,這個老好人一般的枯瘦老頭,並不像他表現的那麼慈眉善目啊。
“呵呵呵,大家別看我,這事情鶴道長和劉老頭也有份。”祁牧野不願意自己背上一個老謀深算的名頭,把眾人的注意力給分散開了。
阮經天一拍 光瓦亮的腦袋,喊出了聲。
“對啊,我就說李自然這個小狐狸不可能那麼冒失,不鏟除內奸就貿然出擊的,這才對麼。”
“黑大個,你再敢詆毀貧道,貧道揍你啊。別忘了,我可是你大哥。”李自然非常不高興的說著,朝著阮經天狠狠的揮了揮拳頭。
阮經天有些畏懼的向楚山寺身後縮了縮身子,沒敢接話,氣的楚山寺狠狠的給了他兩腳。
宋千鈞有些懵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好了公開處刑自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