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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五星看向說話突然結巴的人，“你圖我什麼？”
一句話，給史珍珠問懵了。
看得出來，史珍珠對他是滿意的，當他看向她的時候，她甚至會臉紅害羞，又急又慌的，仿佛試圖解釋些什麼。
相較于早早體驗過人間冷暖的蔣五星，被嬌養著長大的村長家小閨女，像一張純白的紙。
就這，她家里人還敢把他倆單獨留下來？
蔣五星收回視線，拿著陌生的勺子往鍋里下玉米面，“不管你家里人逼你的，還是你自願，我……都會對你好。”
脫離蔣家那個苦海，有史珍珠的功勞。
如果不是給她當上門小女婿，他都吃不上一頓飽飯。
挺丟人的，他也沒打算跟史家人訴苦，只不過村子里的人估計都知道他在蔣家過的不好。
“不是！”
史珍珠大聲反駁，而後發覺到自己聲音好像太大了，趕忙低聲道︰“沒、沒有人逼我……”
是她，跟家里人提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那會兒腦子一熱，就說了蔣五星的不容易。
那天她繞小路去找同學玩兒，偶然間听到幾個學大人抽小煙的青年在說話。
當時她就加快了腳步，誰知道某個聲音突然拔高，嚷了一句‘我先’。
然後她就心驚膽顫听到了蔣傳宗和他那幫狐朋狗友的話。
他們說蔣五星長得好看，比大部分閨女家都俊，這點史珍珠很贊同。
然後他們就說，要看蔣五星哭，要把他扒光了，讓他像小姑娘一樣，被……被壓在身子下啥啥。
那些下流話听得她紅透了脖子根的同時，氣憤不已！
她光是想一下蔣五星那麼冷冰冰的人被欺負，她就火冒三丈。
放眼皇子村，乃至周邊幾個村鎮，她就沒有看上眼過幾個人。
蔣五星在她這里算是拔尖兒的。
都知道皇子村的老村長稀罕他的老來女，閨女打小就長得漂亮，愣是到了7歲才舍得讓她上育紅班，還一禮拜有三天不去學校。
以至于八歲才上一年級的史珍珠，上到初三的時候，和不被善待的蔣五星成了同學。
但是他們沒有說過一句話，蔣五星在學校里基本上不主動找人說話，好像……身上永遠帶著刺。
當家里同意讓他來的時候，史珍珠都高興瘋了！
首先她是因為知道父母舍不得她外嫁，才敢提出來。很早母親就說過，要她招個上門女婿。
哪怕蔣家人難纏，好在有他爸這個村長在頂著，也就沒那麼不好辦。
大小也是個干部，村子里最厲害的官呢！
史珍珠覺得她都臉紅透了，表露了自己的心思，豁出去道︰“往、往、往後咱就好好過，我爸媽就是你爸媽，沒有人會、會再欺負你。”
說完，史珍珠跑了出去。
蔣五星的心里古井無波，甚至在想，怎麼利用村長的職位，干點什麼？
——
欒惟京提著兩瓶好酒上門的時候，皇子村村長還有點意外，“喲！這是啥風啊？咋把惟京兄弟給吹來啦？！”
十里八鄉都知道有這麼一個能人，皇子村里有人找欒惟京，跟著他一起干。史村長多希望他們村也有個欒惟京啊，“你這是干啥？”
看著欒惟京提在手里的酒，村長先拍大腿，“有事兒就說事，咱可不興這個。”
關鍵是，他心里沒底，怕事兒不小，他搞不定。
人情往來嘛，就是這麼一回事。
蔣五星正在後院兒和史珍珠一起喂豬，村長媳婦兒看見人，趕緊叫他進屋。
欒惟京把酒放到桌子上，說了他的來意。
村長和妻子面面相覷，沒有直接拒絕，“你咋想到找他了？”
雖然蔣五星剛成為他家的人，閨女和他還沒有辦事，可將來絕對是要結婚的。
“老早其實就有這個打算，我媳婦兒出了點意外，耽擱了，我這才找到您這里。”
村長兩口子已經五十多了，還是挺有威望的。先禮貌性問了溫魚的情況，村長意味深長道︰“怕不是因為這個耽擱的吧？”
沒兩把刷子，村長的位置也不能一直給他坐，欒惟京索性半真半假道︰“什麼都瞞不過您，先前我們家那小子在金旺手里頭吃過虧，我不想直接和蔣家打交道。”
蔣家那個能氣死婆婆的老媳婦兒多向著弟弟，眾所周知，村長打鼻腔里笑了聲，故意給欒惟京出難題，“那你來晚就是來晚了，這事兒沒得聊，他又不是啥貨物，賣來賣去的。”
正巧悄無聲息走回來的蔣五星听見這話，欒惟京看了他一眼，對村長說︰“那咱們就听听當事人的意見。”
史珍珠跟在蔣五星身邊，不由自主變得文靜了許多，故而也沒有發出聲音。
她也听到了她爸的話，礙于欒惟京在場，她沒有當場表態，快步跑向了她母親。
男人們說話，女人不往跟前湊，村長媳婦兒摟住小閨女，心里也挺忐忑的。
誰能想到，買個女婿回家，還有人來搶的。
可是欒惟京家里也沒個閨女呀！
這頭蔣五星听了欒惟京的話，他很心動。
村長，“惟京啊，不瞞你說，我們家也是要送他和珍珠一起念高中的。”
哼！
他可是一村之長！
能虧待了小女婿？傳出去不叫人笑掉大牙！
欒惟京露出和善的笑，“我來之前，我娘就說了，您是個好人。”
史村長正想問這話從哪里說起，就听給人戴完高帽的欒惟京緊接著道︰“不過，咱們還是要問一問五星本人什麼意思，當然了，我不會叫您吃虧的。”
小媳婦兒千叮嚀萬囑咐，他已經盡可能好脾氣了。
村長有點臉黑，“怎麼不叫我吃虧？”
听到他們忽高忽低的聲音，史珍珠心急如焚，拽著母親低聲道︰“媽，我不讓五星走，他能給的，咱家也能給！”
她是真怕蔣五星再遇上壞人，這世道就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
說著，小姑娘竟然急得哭了出來。
還沒有來得及表態的蔣五星順著聲兒看去，就發現了史珍珠趴在她母親的懷里鬧別扭。
村長媳婦兒輕聲哄著閨女，“好啦好啦，你爸不是沒答應嘛~他生是咱家的人，死是咱家的鬼！”為了叫閨女高興，村長媳婦兒又說︰“咱們把他從蔣家買來的，哪有那麼隨便送出去的道理？放心吧，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