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惡婆婆後我成了全村頂梁柱!
蕭祈玉反手抓住了帕子在臉上擦了擦,坐直了身體端著茶淺淺的抿著。
甦謙修要起身,蕭祈玉抬手壓住了他的肩膀,抬頭“容我飲完這一盞茶。”
“好。”甦謙修坐下來,腰背挺直的看著蕭祈玉,不知道多少次了,覺得蕭祈玉可憐,西北戰場上蕭祈玉是最盼著嘉靖帝能活下來的人,彼時自己還沒看透,如今倒是看明白了,太後的性子,真不行!
一盞茶喝完,蕭祈玉看甦謙修。
甦謙修起身到門口“恭迎太後,皇上剛才乏了,眯了一眼。”
“他也就到謙修這邊能松泛松泛。”姜太後邁步進屋,見蕭祈玉在看折子,走過來輕聲“皇兒,累了就歇一歇,今日一早為娘就炖了天麻雞湯。”
姜太後話音落下,貼身宮女司琴把炖盅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是,看了眼還沸著的水,在心里嘆了口氣。
“母後不必操勞。”蕭祈玉放下折子,起身繞過來扶著姜太後的手臂到旁邊坐下來“兒臣政務繁忙,若有事兒盡可吩咐人過來。”
姜太後笑望著蕭祈玉,打從登記之後,皇上是真爭氣,自己曾陪著先帝一步步走過來的,若論治國,自己的皇兒都要勝出先帝一籌的。
“皇兒日夜操勞,為娘疼得很,可也只能做點兒吃喝。”姜太後打開炖盅,輕輕的放了湯匙進去“皇兒嘗一嘗。”
蕭祈玉接過來喝了兩口就放下了。
姜太後立刻問“可合口味?”
“嗯。”蕭祈玉看著姜太後,最希望听到她說離開。
姜太後笑著說“這天麻出自望京府的麒麟山,你舅父在那邊托人送過來的,前幾日姜桓也到了京城,為娘想要讓他們進宮,慰藉思鄉之情。”
“母後知道兒臣最近在做什麼嗎?”蕭祈玉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查當年何人給母後下毒,何人用許多年持續給父皇下毒,母後想知道兒臣都查出來什麼了嗎?”
姜太後楞了一下“查出來什麼了?”
“查出來內外勾結,查出來圖謀不軌,也查出來了平日看著忠心耿耿,實則包藏禍心的人了。”蕭祈玉看了眼炖盅“父皇勤政,南征北戰,一直在身邊伺候的人叫程賀,程賀是望京府人,八歲淨身入宮,其家眷多年來一直都是姜家在照顧。”
姜太後猛然看著蕭祈玉“你懷疑姜家?”
“沒有懷疑,也不想再往下查,兒臣沒工夫翻舊賬,只想治理好大越,不過……。”蕭祈玉看著自己的母親,一字一頓“若讓我看出來姜家一直都蠢蠢欲動,不管兒臣查出來什麼,都可以誅姜家九族,而您永遠是太後。”
姜太後頓時淚盈于睫“皇上為何如此忌憚姜家?就因為甦家嗎?”
“忌憚?”蕭祈玉勾唇一笑“姜家還不配我忌憚,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姜家就是再有百年也只能是空有吞天志罷了!母後別忘了,父皇在時他查過,後來不了了之,父皇不在是時,我查了,能不能不了了之得看您和姜家。”
姜太後淚落“皇兒啊,你我是血脈相連啊,難道你連母後都不親近了?”
“兒臣不親近您嗎?”蕭祈玉搖頭“兒臣一直都想保護母後余生安泰。”
姜太後知道多說無益,起身往外走。
蕭祈玉微微躬身“母後當知,兒臣在明珠書院放人了,放了很多人,姜家不冤枉。”
姜太後頓住腳步。
“恭送母後,若能遞出去消息,告訴姜家好好過日子,敢動一動,休怪兒臣翻臉無情。”蕭祈玉說完最後一個字,站直了身體,微微眯起了眼楮。
慈寧宮里,姜太後拂了桌子上一套茶具,渾身顫抖的坐在榻上,一言不發,雙眼通紅。
司琴趕緊過來收拾一地的碎片。
“到底是什麼人要害姜家?要死死的踩著姜家?”姜太後咬牙切齒的說。
司琴是跪倒在地“太後,宮里住著不舒坦,奴婢陪著您出去走走如何?避暑山莊那邊風景正是好時候。”
姜太後深吸一口氣“是甦家!”
“太後!”司琴跪爬兩步抱住了姜太後的腿“您萬萬不可動這份心思,甦家是皇上的逆鱗。”
“甦家竟比本宮這生母都親?為何啊?”姜太後痛苦的閉上眼楮“本宮就這麼一個兒子啊。”
司琴深吸一口氣“因為皇上得了甦家的庇護太多,您若看透了這一步,處處都以皇上為重,這天底下哪里有比母子更親的情份呢?”
“他像極了先帝,腦子里都是江山社稷。”姜太後眉頭緊鎖“天家最是無情!”
司琴也豁出去這條命了,磕頭在地“太後明鑒,皇上是個有情人,他愛憎分明,一直都護著您的,不說當下,先帝遇險,藥王谷接您離宮,護您周全,這就是皇上的一片孝心啊,後宮妃嬪並沒有一個去陪葬的,這是皇上的恩典,您听奴婢一句吧,別管姜家了,往後他們的消息也別看了。”
姜太後垂眸看著司琴“本宮的生母在姜家,榮辱都在本宮的身上,本宮的佷兒就在宮門外,本宮貴為太後,想見一面都不能,司琴,本宮的皇兒要讓本宮斷情絕義,不姓姜了嗎?”
司琴抬頭“太後啊,您仔細想一想皇上的每一句話就明白了,姜家想要用您做筏子,直指朝堂,皇上登基以來,雷霆手段肅清朝堂,難道姜家看不出來嗎?若真的疼您,便不該如此三番兩次的逼迫您為姜家出頭啊。”
姜太後揉著額角“罷了,你下去吧。”
“是,奴婢就在門外。”司琴退了出去,守在門外。
姜太後在屋子里來回踱步,一件件、一樁樁的往事都浮上了心頭,猛然抬起頭“竟是真的嗎?不臣之心?姜家怎麼敢啊?!”
入夜,夜深人靜的坤寧宮里,一聲尖叫如利刃破空一般,姜太後猛然睜開眼楮“司琴?司琴!”
“太後娘娘,司琴出事了。”宮女過來扶著姜太後起身。
姜太後看了眼身邊的宮女“雲墨,司琴出了什麼事?”
“死了,投井。”雲墨蹲下來給姜太後穿鞋,語氣淡淡的說。
姜太後垂眸看著雲墨,整個人都清明了,當初入宮,身邊四個宮女最後只剩了雲墨和司琴,如今司琴也死了,呵!果然啊!司琴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皇上駕到!”太監高聲。
姜皇後頓時鎮定下來,起身往外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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