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惡婆婆後我成了全村頂梁柱!
潘玉玲把茶送到陳瑜面前,都沒敢抬頭看一眼,以前還沒這麼嚴重,越是婚事臨近,潘玉玲就越緊張了。
“玉玲的穿穿戴戴家里那邊也準備了一些,她三嫂是個心思細膩的人,所以這幾日少做一些針線活兒,那手指都有些紅腫了呢。”陳瑜輕聲說。
潘玉玲趕緊收回自己的手“嫂子跟我一起忙著做了,再有三兩天就做完了。”
“是怕大婚的時候,妯娌姑子們看你的針線活兒?”陳瑜撩起眼皮兒笑望著潘玉玲。
潘玉玲臉都紅了。
陳瑜端起茶抿了一小口“那是不能的,真要是有人問你針線活兒怎麼樣,你就說不太行,媳婦兒隨婆婆了。”說到這里陳瑜笑著對于大娘說“我啊,橫針不知豎線,不也挺好的?”
于大娘笑著拍了拍陳瑜的手臂“你啊,是太會疼人了,能到甦家當媳婦兒,必是有大福氣的人。”
“真要這麼說啊,那可沒機會了,老六是我最小的兒子,等他和玉玲大婚後,我就又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呢。”陳瑜抬起手拉著潘玉玲“去你二嫂邊上坐下來听一听,婚姻大事呢。”
鄭月娥逮住機會拉著潘玉玲坐在身邊。
潘玉玲偷偷的看了一眼甦六郎,抿著嘴角坐下來,看著未來婆婆和大哥商量著大婚的細節,感覺像是自己正坐在花轎之上似的。
商量完了細節,陳瑜一家在潘家吃過飯,這才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陳瑜看著滿臉喜色都抑制不住的甦六郎,盤算著往後他婚後的日子。
原本的打算是三郎高中後要去樂成府攻讀,甦六郎過去那邊開食府,兄弟倆有個照應,能相互扶持。
如今因為姜家要在明珠山開辦書院,也因為李斯忠成了樂成府的知府,在那邊能開四海酒樓的人得是芸娘了,所以甦六郎很大可能是要管理青牛縣的四海酒樓的。
滿打滿算還需要一年的時間,甦家的買賣需要鋪開了,為今之計缺少的不是干活的人,看來得找個機會培養一批了。
到家後,甦六郎一頭扎到自己院子里收拾去了,陳瑜在院子里听著學堂里的讀書聲,忍不住搖了搖頭,這些孩子們還太小,看來為今之計得去女學那邊了,如果能培養一批女掌櫃的,似乎也不錯啊。
甦家喜事臨門,崔良秀雖說不在家,可是最忙的一個人,大人和孩子們的尺寸都有,一家人的新衣服都做好了,裝箱送回來。
甦福娘這段日子更是開心的很,因為給崔良玉治病的緣故,倒是和楚雲關系越發好起來,兩個人一商量,就在青牛縣開了一家脂粉鋪子。
這里面當然有陳瑜的授意,但甦福娘最怕啥?最怕不賺錢,所以能開脂粉鋪子,必是認定楚雲是這塊料才行,脂粉鋪子就開在了萬花樓對面,這選址也是絕了,生意想不好都難。
轉眼九月十六,甦家張燈結彩,整個甦家莊都熱鬧起來,要說別人家辦喜事,村子里的人還要分一個遠近親疏,未必都會早早過去幫忙,可甦六郎大婚,那簡直成了甦家莊頭等大事,誰不想趁這個機會到陳瑜面前露個臉,混個臉熟呢?
饒是甦家如今的宅院足夠大了,可也處處都是人,男人們忙碌著張燈結彩,搬桌椅板凳,女人們灑掃擇菜,說說笑笑的那叫一個喜慶。
甦德言花了大價錢請了戲班子過來,這可讓陳瑜驚到了。
“二嫂,這是應該的,德言一直沒機會,如今也算是小小的投桃報李了。”甦德言說的十分懇切,甦家的日子扶搖直上,甦德言的日子也是水漲船高,他善于把握機會只是一方面,還要陳瑜給機會才行。
陳瑜福身道謝“如此,二嫂就不推辭了,那樣反倒生分了,回頭辦完了喜事,再說咱們的買賣。”
“是,二嫂做主。”甦德言笑呵呵的點頭。
陳瑜看著往來的人們“德言還要受累,男賓這一塊你張羅著,二郎和三郎幫著打下手就行,這辦喜事十事九不周,大家都辛苦點兒,別把咱們家的面子掉地上。”
“成,二嫂放心。”甦德言出門去張羅了。
這邊,芸娘帶著廚子回家幫忙,分出一半的廚子帶著足足的食材去了潘鳳閣那邊,結兩姓之好,甦家好,潘家也不能差了才行。
良辰吉日還要吉時,要安床。
床上鋪好了龍鳳鴛鴦褥子,繡著雙喜字和並蒂蓮花的床單,上面是龍鳳鴛鴦被子,被子上撒上喜果,從抬床的人到鋪床的人,以至于撒喜果的人都是精挑細選的好命人。
這安床之後,就等著新娘進門了,甦六郎看著到處都是喜慶紅的房間,感覺像是踩著棉花團似的,喜滋滋的被人打趣兒也不惱,那高興勁兒是一點兒不作假。
九月十七這天,林君顏帶著女學里挑選的十個姑娘到了潘家。
等大婚這天,甦六郎帶著十個伴郎過來接親,潘家是十個伴娘一個新娘,兩邊都是單數,結親回轉的時候是雙數,這叫去單回雙。等大婚結束後,十個伴娘離開回去潘家,也是去單回雙,這新郎新娘雙雙對對,討一個吉利。
這是按照潘鳳閣官階安排的,尋常百姓家不會這樣,有沒有伴娘和伴郎,根本不耽誤成親。
潘家卻是沒什麼親朋故交,所以這些伴娘尤為重要,讓潘家也顯得熱鬧很多。
潘鳳閣也不寒酸,挨家挨戶送了信兒,準備了豐盛的席面,來的街坊鄰居一律不收禮,捧個人場就可以的要求很低,再加上那飄香的飯菜,南山莊的人可沒有幾個能挺得住饞,不過來的。
熱鬧是真熱鬧,最熱鬧的莫過于南山莊的人看到院子里擺著的嫁妝,這麼多的嫁妝,是農戶人一輩子都沒看到過的,這些人好奇之中還有一絲絲審視,大家都在猜潘鳳閣到底做了啥,發大財了!
也有人認定是甦家給面子,畢竟當初大聘的時候,甦家可抬了不少聘禮進門呢。
九月十九這一天要送嫁妝,陳瑜帶領著一大家子人和村子里的人早早的等候,提前一天甦德言就帶著村子里的人用黃土墊了路,可謂隆重至極了。
陳瑜問身邊的鄭月娥“人都過去了嗎?”
“昨兒就過去了,為了全了潘家的面子,我讓二郎去青牛縣雇了車和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娘放心吧。”鄭月娥笑著說,著一笑扯到了嘴角起的燎泡,疼得直斯哈,不好意思的用帕子掩住唇角,小聲和陳瑜說“娘,你瞅瞅我這點兒出息,竟還起了燎泡應景兒呢。”
陳瑜拍了拍鄭月娥的手臂,輕聲“辦喜事最操勞人,你忙里忙外最累了,娘是享了你的福,回頭辦完了事兒,你好好歇幾天。”
鄭月娥笑眯眯的點頭“行,我非睡個三天三夜不可!”
婆媳倆小聲說著話,前頭有人跑回來報信兒“來啦!來啦!送嫁妝的隊伍好長啊!”
甦德言帶著人往村口去,吹鼓手跟上,能看到潘家送嫁妝的隊伍了,甦德言回頭對戲班子的班主說“喜慶點兒,吹起來,回頭有賞!”
潘鳳閣騎馬走在最前面,听到了那喜慶的嗩吶聲,嘴角翹起來就沒落下去,自己以前沒敢想過,有朝一日,我潘鳳閣能風光嫁妹子!
解釋各地風俗不同,嗩吶是樂器之王,喜事有,喪事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