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黑女配!
王安明鼻青臉腫地回來,有個同學忍不住就笑出來,又接觸到對方怒視才強忍,其他的幾個同學客套地安撫了幾句,心想真是活該,誰讓他膽生毛去撩虎須,想一蹴而就攀上“高枝”,也得看看自己有沒資本呀!
事到如今,王安明怎會不知道是靳染作弄了他,只是敢怒不敢言,尤其想想顧維的臉色,還有臉部隱隱佐藤,心就在發顫。
世家人真是難懂啊唉。
天色越來越暗,看著就快要下大雨了,有人建議提前散了各自回去,有人說還要下一場,靳染不怎有心情便當了前一批的人,而廖可人好動,自是跟著剩下的人去繼續瘋玩。
沈離去領車,靳染換下那身泳衣就路邊的店鋪等著。
“消氣了?”溫暖從後面靠攏過來,小手被握住了,身子沒有被抱著,但她總種被緊抱著的異樣感。
身高懸殊的關系,貼近的兩個人,旁人看來就如同輕擁著的情人。
靳染不驚不慌地抽回了手,淡然掀唇“該佔的便宜也讓你佔光,你還想怎樣?我沒有像她們一樣糾纏,你覺得丟面子心里不爽了對不對?”
“我沒有。”
她嗤然“那是那晚的女人服侍你的不好,又開始想著前任的好?”
“在一起的時候,除了你,我沒有招惹過別的女人。”
慢慢地回過頭來,她深吸了口氣,努力維持著多年的素養,不讓它因眼前的男人給拋之腦後,“好,我知道了,你可以安心回你顧家當少爺。”
四周陷入一片沉默。
他注視著她,低聲道“我把機會讓給了顧雅。”
心徒地靜止了一秒,她提了提唇角,“你是想我替雅姐跟你說聲謝謝?”
俊美的眉宇抽搐幾下,“靳染,你明白我的意思。”
是呀,她怎會不懂顧維的言行,就算開始不懂,接下來只要腦子清楚的人也听明白他的話的意思,他現在就是他媽的後悔了想吃回頭草!她壓著一股勁的怒氣加怨氣,恨聲道“那你是不是以為隨便幾句,我就該謝天地點頭說好?”
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他大爺想要的時候她就得送上門,不想要的時候乖乖離去?那些事不單是陳致遠他們單方面煽動能夠發生,他只是選擇由著事情的發生,可又不給她一個痛快。
“顧維,我不是你以前的那些女人,不會為了個不把愛情放在眼里的人傻一輩子!再說,你現在最多也只是第二個雲莫言!”
一肚子的怨怒釋放出來的感覺很好,可惜對面還有個礙眼的家伙,看著那幽深的瞳孔倏地緊縮,緊攥著拳頭,手背浮現出猙獰的青筋,她的心里起了一股說不出的快意。
那是復仇的快感。
這男人可曾有想過,對她的情感不屑一顧的他,也有一天會遭到同樣的對待?哈,在心里越是諷笑,臉上越是面無表情。
“為什麼每次提到這些事,你都能夠這麼冷靜?”嘴唇貼著她的耳側,吐出沙啞的聲音,“你知道嗎……我原不打算跟你分手……”
溫熱噴灑在耳際,靳染的心顫了顫,忽然,豆大的雨滴落了下來,她退回了身旁撐著的大傘里,爾後又來了幾人跑了進來躲雨,好幾次被人擠出去,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撈了回去。
她不願跟他靠攏在一起,往前走了幾步,雨水淋了下來,不幾秒頭發就被濕了大半。
顧維脫了上身的襯衫,剩下白色的小背心,用它擋在她的頭頂,“別走開了,我答應你不會再隨便踫你。”一只手用胳膊撐擋著雨水,另一只手不時去抹了臉龐上的水滴,連綿不絕的雨水又撲了過來,連眼楮也睜不開。
同在傘下避雨,有位阿姨看了這情景,感動極了,用自個的肩膀輕撞身旁的丈夫,小聲道“瞧這妹子的男友對她多好,你呀,多學學……”
靳染也听到了,回眸瞥望他們夫婦,道“他只是我哥。”心懷著惡意說出這話,不怕話出來所傷害到的人,然而,僅感受到頭頂的襯衫微微抖了幾抖。
那位阿姨一時語塞,丈夫撲哧偷笑“讓你胡說。”
過了五分鐘,沈離撐著傘過來接靳染,身子剛轉了半,手就被牽住了。
大雨為兩人散下一幕薄薄的簾子,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卻依然能感受那目光灼灼,和那只素來溫暖的大手涼涼的,這桀驁的男人何曾甘願受人玩弄,還得吞聲忍氣地受著女人的脾氣,听著那些難听的話,想到這,怒意也隨之漸漸淡去。
“你該去冷靜下,別以後再來怨我誤了你的前程。”
第一眼見到靳染,顧維只覺得她是個不知愁滋味的千金小姐。
在顧家的靳染很容易懂,喜怒盈于色,但對外面的人,她的臉上笑著,可眼底毫無笑意,像看透了人世的丑惡與猙獰。後來好幾次她看著靳家的人、雲莫言,臉雖然在笑,但給人感覺總像在哭,有著一種隱忍著無可名狀的悲慟。
轉頭發現他的時候,那是平凡不過的笑靨,那時以為錯覺,不過十幾歲的女孩,怎會有這樣復雜的心思,慢慢的發現,他錯的有多離譜。
如果說一年前有人跟顧維說,他在不久的將來會徹底陷在名叫“靳染”的女人的身上,一定會嗤之以鼻。
想要攀上世家的高峰,世家的女人踫不得,誰也不能改變他的想法,會對靳染出手,是因為看中靳祿夫婦對她的虧欠感,也是喜歡跟她斗嘴的日子。
靳染愛好安靜,又連連對葉家那女人出手,sauel為人乖張暴戾,容不得不在掌控的人。不想她引起他的注意,但終究紙包不住火,因著她,從來有過矛盾的他們起了爭執。
真是個令人頭疼的女人,乖乖的當靳二小姐不就好了嗎?
雲莫言,本是顧維從不放在眼里的男人,他不過是靳家的末卒,有靳明睿等人壓著,永遠只能高不成低不就地活著,然後,碌碌無為地過完這輩子。
靳染眼光很差,一點也不好,靳心蕊喜歡就送她好了,偏偏為了這麼個人弄成如今的狼狽模樣。
幸好她不算太蠢,懂得懸崖勒馬,回頭選了他,不然只會跟著雲莫言庸碌平凡地過一生。
只是為什麼,趁著他們起矛盾之際,她又跟雲莫言糾纏在一起了。果然不該放她自由,剛能飛就撲回了那個窩囊男人,還露出那難看得要死的笑容。
靳染不在的那幾天,心頭空蕩得讓人無法適從,原來他曾經瞧不起的她,看似不起眼,可生活角落都有著她的痕跡。連續幾天提前回顧家,也不知是不是為了想要看到她的蹤影,填補心中的空缺,但不盡如人意,看到個他最討厭的人——雲莫言。
得知他們分手的事,雲莫言說“感情再刻骨銘心也有可能改變,何況只有短短的幾個月感情,你以為她這輩子只會愛你這個男人?”
真是一朝得志,語無倫次。
他和靳染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這個外人插嘴?
難道雲莫言還愚蠢地以為,靳染會重新喜歡上他,笑話,自己怎會讓她再重蹈覆轍愛上這麼沒用又保護不了她的男人。
“你怎麼不去問那每晚睡在我身下的人是什麼感受?”故意挑起雲莫言的憤怒,讓靳染親眼看看,她心上那個溫潤如玉的初戀,也不過如此,怒時跟他一樣也會不講理地使暴力。
看吧,這就是她曾喜歡過的男人……是不是很失望……是不是發現她也許沒喜歡過他,呢?
沒有憤怒,沒有失望……她對雲莫言態度如常,視他于無物,若無其事地離去。
他們分手了,所以她就算看見他被人揍了,也不會像從前那樣一聲不吭地生著悶氣,或是嘴上說著“活該”,臉上盡是心疼麼。
那聲“維哥”令他氣噎許久,又止于靳染對鄭裕勉說的那番話別說得顧維不勞而獲一樣,他不是天才,由當初別人不屑一顧的他成了現在的模樣,你以為他就沒有付出過代價?
不知她從何得知他的事,抑或從來不懂就信任,狡猾又聰敏的女人,總懂得如何抓住男人心底最軟處。
警告靳染,雲莫言接近她只是sauel從中挑唆的,不是真心的,她只是冷冷回道你是想說他是有人找來,故意離間我們的嗎?你以為我和莫言認識多少年!
好個青梅竹馬……他們十幾年感情深厚……幾個月就不算什麼對嗎?
還記得靳染第一次被他和向揚他們灌醉,第一次主動熱情吻他,但她吻得很熟練,無一不透露著,她平常的生澀都是騙人。
當時以為她為了報復葉家,對鄭裕勉假戲真做,不想忽略了他一直瞧不起的雲莫言。
換做平時理智還在,一定能看出這嘴巴不誠實的女人是故意氣他,可惜當時氣昏了頭,一看到那紅痕,便想起他們倆最近粘在一起,也忘了廖可人大多時間都在的事實,恨不得將她瓖嵌在自己的血肉,同樣感受到他的震怒,要是那句話,還有黑眸透出的狠絕,怕是也叫不住那失去了的理性。
回頭想,那時自己真像沒有血性只顧享樂的禽獸。
所以,她故意整自己,混了一杯已經不能說得上是飲料的混合物給他喝,他也忍著那股異味,強咽了下去。
听見白靜然的話,他心里一點不訝異,因為正如靳染說的,她跟那些女人不同,喜怒收得可實,看當自己說出把機會讓給顧雅的時候,她臉上沒有感動的痕跡,一點也不領情就可以知道。
真該是冷靜下來想想,她到底哪兒好,值得他萌起那放棄出國深造的念頭,並且付諸行動。
雨水淋下來的感覺一點不好,臉龐的皮膚微微刺痛,靳染偶爾喜歡淋個小雨是壞腦子了嗎?可皮膚的疼楚,遠也及不上心髒的疼意。
真疼啊。
那時她對他說就算全是演戲,也被騙到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麼難受?
半夜,頎長的身軀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了又醒了,分不清是清醒著還是昏了過去,渾身發軟燙熱,頭部一陣又一陣的疼痛漫過來。
多久沒有試過發燒感冒了,日子長得連他也忘了。
憑著微弱的意識,關了空調,室內涼意仍然殘留著,被子被他窩成一團,也捂不暖身上的寒冷。
阿染。
他輕輕地呢喃著這個名字,不知怎的,念著念著,意識硬生生地回攏了幾絲,拖著疲軟的身軀到她的房門,又想起她回了靳家。
一只手撐著面龐,緩緩地滑坐在冰涼的地面上,刺骨的冷意混雜著痛楚鑽上四肢百骸。
明明很煎熬,時間漫長如一世紀,但不知何故,腦海閃過幾個畫面。
身上多了份重量,那雙軟綿的小手落在他的額上,移動,柔軟而溫涼的觸感,所到的地方,疼痛也似乎緩和了些。
模糊的眸子努力睜著,看不清眼前的影像,伸手要握著它,抓了把空。
“這家伙連生病也不安生……”一個女音自言自語說,拍下他的手,掖回被子里去。
阿染……阿染……
青白的薄唇喃喃不停,似乎每喊一次,身上就會多一份暖意,減輕幾絲疼楚,好不容易抓住了只手,不顧它的主人要抽走硬扯著,用盡全身的力氣扯入懷中。
因病著的緣故,呼吸不暢,聞不到獨有的熟悉氣味,深深地將頭埋在對方的項間,感受著縴細身體的微微蜷縮,他貪婪地吸取著,想要霸佔屬于自己的氣息,仿佛如果不是兩人相隔著厚軟的被子,身上的人怕早已被他揉進身體里。
她回來了。
這認知令緊繃的思緒放緩,漸漸地睡去,但手自始至終不願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