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黑女配!
撥了兩次電話後,顧維啪地一聲將手機,石煒低聲笑著,“我早跟你說過,女人寵不得,一寵就無法無天了。”端起一杯酒給顧維,他沒有接過,繞過那杯酒拿起另一杯喝。
“她的事,你摻一腳是想做什麼?”
石煒笑笑,見怪不怪地把酒杯放下,背靠在軟綿的沙發上,伸手摟著身邊的女人,“你認為其他人會像我這麼好說話,不讓人傷害靳家小姐?”
當了十幾年兄弟,石煒的本性如何,顧維比誰也清楚,淡淡地望了他一眼,“靳心蕊被人侵犯了的事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小女孩不懂事,被人佔了把便宜就以為失身。”石煒不以為然地笑,“看你為了景家跟伯父經常吵架,原來景家在你心里,連個靳染也比不上。”
顧維默然地喝著酒,看不出他是否有認真听進這話,石煒自顧自地說“維,靳染根本就沒有顧及你,她可以阻止周老的事情,可她沒有,放任這事的發生……”
他有臉提這事?顧維的眼里透出寒冽的冷光,語氣仍然輕淡,“之前你帶走靳梓炎的事,我沒跟你計較,你還想說些挑釁的事?”
石煒勾起笑,“那事我是替你著想,給了你當英雄的機會。”他本來就沒有打算傷害靳梓炎,不然嚴莉娜那邊也麻煩。
顧維仰首把酒喝盡,然後重重地將杯子放下,“sauel,你跟葉皖靈合作是你們的事,要是敢再踫她,可不是一聲抱歉了事。”語音微微上揚,似乎帶著寒栗的銳氣。
除了外人在,顧維平常從不喊他這名。石煒的眸色幽深,笑著打圓場,“不過就是個小女生而已,用得著這麼生氣?”他的目光移向那個被顧維怒意滿然的模樣給震退的女人,“你還不過來好好招待顧少爺。”
那濃妝抹艷的女人听話地向顧維那邊靠攏過去,縴手攀上他的肩膀,顧維就聞到刺鼻的香水,眉宇緊緊地擰起,不斷地撥開那煩人的手,接著又纏了上來。
“你女人不會輕易饒過景家。”
石煒的話讓顧維忽然停下推開女人的動作,被她湊了上來親了下臉龐,他蹙緊眉心,仿佛沾了什麼髒東西,狠狠地推在了一邊。
懵了的女人回過神來,可憐兮兮把目光投向石煒,“sauel少爺,這……”
“想替她守身?”石煒的笑聲中帶著些嘲諷的意味,“你想的不等于和她想的一樣,她可不簡單,不止你一個,連雲家那兒子也願意舍下個三小姐,想要等她滿十八歲便訂婚約。”
猛然抬頭,顧維緊盯著那個邪笑著的石煒,聲音冷硬地問“這事你哪听來?”
石煒不答他的問題,反而繼續說“他們倆青梅竹馬十幾年。你沒有回顧家之前,靳染粘得他可緊,還曾經為了他跟靳心蕊吵過不少次。”在顧維默然的臉龐,滿意地看到陰沉的神色,“她答應跟你在一起,真是喜歡,而不是因為雲莫言當初選擇了靳心蕊?”
“那又怎樣?”
“她可能會對景家下手,不惜跟你鬧翻,然後重投雲莫言——”的懷抱這幾字還沒有說出來,桌上的酒瓶和杯子全被無情地掃落在地上, 啷十幾聲響起,嚇得那些幾個女人驚叫了聲,外頭的侍應透過門口的小窗,看里面的情況,不敢隨意破門而入。
顧維臉色冰冷地望著坐在沙發上的石煒,冷冷地說“沒人愚了弄我還能全身而退,你想要試一下嗎?”
石煒松開摟住女人肩膀的手,女人見狀識相地陸續離開,用紙巾抹了濺到臉上的酒滴,淡定依然,“當初說好,靳染只是棋子。”
顧維緩緩地坐了下來,那些侍應緊張氣氛緩和下來,便進來把碎片清掃干淨,然後換上新的杯子與酒瓶。他拿起開了瓶蓋的酒瓶,倒了兩杯酒,把一杯推給了石煒,“她是不是棋子,也不會影響我們的事。”
石煒拿起喝了一口,道“你認真了就會。”
對于這番話,顧維不置一詞。
氣氛突然沉默下來,兩人安靜地喝著酒,直到來了一個電話,顧維看到來電,想也不想就接了,可是沒有開聲。
顧維拿著電話不吭聲好半會兒,石煒以為電話早掛了,誰知他突然低吼了一句“大晚上吃什麼糖水!”
石煒不由地抬眼,看見他連酒也不喝了。“我在外頭……等一個小時……閉嘴,等我半個小時。”顧維的神情由怒轉正常,不用猜也知道另一頭的人是靳染。
掛了電話,顧維就立刻起身,說有事先走。
石煒喊住了他,“你就甘心守在個女人身邊?”
顧維住了步,可最後還是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沒想到看到顧維喜歡上別的女人,你還能這麼冷靜。”石煒的視線落在從頭到尾也不出聲的甦瑤身上。
不是不難受,可顧維眼里無她,自己又能怎樣?甦瑤掀唇,“你不該乘虛而入,在他們之間添亂。”
“靳染這女,以前風評那麼差,葉皖靈每次對付她,看似無作為,可葉皖靈哪次不損兵折將?她是有點小聰明,懂得使各種的法子拿捏住維,他早晚泥足深陷,可這影響我們的事。而你,就真不希望我這樣做?”
甦瑤的心雖然不好受,可確實抱了絲期盼,她的沉默換來帶有磁性的低沉笑聲。
原以為這麼多個人里面,最可怕的是顧維,原來他遠不及石煒。甦瑤說“幫周老對付靳染,真出事了你們倆兄弟做不成。”
石煒不在意地低笑,樣子看在甦瑤眼里,十分自傲。
“你怎麼會知道靳染不饒過景家?”
石煒端起杯子輕搖著,緩慢地解釋道“靳染大費周章引葉皖靈和周老入這局,結果放了周老,損了ど妹,也只有那自負過頭的葉家女人,會相信她僅僅為了維而做這些傻事。”
甦瑤不明所以地皺眉,“你是說事情還沒完?”
“如果沒猜錯,那愛耍小聰明的女人已經放好了長線,準備釣更大的魚。”深邃的黑眸深不見底,唇角勾起耐人尋味的興味。
靳染能從小扮演著,那麼肯定是個心思藏深的人。原以為世家出了個葉皖靈已經是難得,沒想到還藏著一個更厲害的角色。
已經忘了被毒癮纏身的那段日子,靳染只是隱隱記得顧維陪在她身邊,渾身抽搐時緊緊地被抱著的那灼熱的溫度,被她咬著仍然不放手,不嫌髒替她抹去鼻涕口水,在她耳邊說著一些話
靳染你記著,我撿你回來,可不是為了成為別人的炮灰,也不是讓你自我頹靡。連自己也不振作,你還指望著誰來打救你?人不會永遠倒霉,吃了虧得找到原因,才不會一錯再錯。死去就什麼也完了,不活著還談什麼報仇?
好恨,好痛苦……有誰……來救我——
那些回憶太可怕,連靳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熬過來,也不知顧維是怎樣面對著個本來就不美,還成了癮君子的丑女人。連自己也不敢照鏡子,去看布著深黑的眼圈的一張憔悴臉,鼻水直流的惡心樣子,而他卻每天寸步不離地照顧著,沒露出過一絲嫌棄。
待她恢復過來時,顧維不顧自己的意願,帶著她去雲莫言和靳心蕊的婚禮。
婚宴上不乏對靳染的譏笑與輕蔑,恨不得將那些嘲笑的臉孔一張張撕破,更想將葉皖靈的心肺掏出,可靳染不能。
顧維毫不在意地帶著她,從頭到尾沒有離開過她半步,手心緊握住柔荑,對著好幾次欲逃離的靳染,一字一句地道“你不能逃避,永遠活在過去的記憶里,只有重新面對這些帶給你傷痛的人,才能算是真正活過來。”
紀靜如見到瘦骨嶙峋的靳染,嘴唇翕動,情緒似乎有些激動,淚眼盈眶地就要上前,可是被丈夫靳祿扯住了,低聲說了句什麼,方讓妻子按捺住。
顧維與靳染坐在角落,在看見靳心蕊穿著婚紗與雲莫言出現眼前,寬厚的大手捂住了她的眼。“噓……別哭、不用氣,腦子冷靜下來,才能把那些不必要的情緒花在該做的事上。”
“我沒想哭。”靳染啞聲說,是的,她對雲莫言的心思早已沒了,但是,感到到覆在眼窩上那溫熱,還有那醇厚的聲音如此可靠,仿佛能為她撐起一切煩惱與不安,撫平心里的疙瘩,令她的眼淚忍不住不停地滑落,雙頰的冰冷液體無聲流得滿臉都是。
真是狼狽啊,輸得一塌涂地。
手撫上那雙溫暖的大手,笑著說“我只是,想發泄下情緒。就一下下就好,我很快恢復過來,像平常那樣笑出來了。”
好難過,好丟人……好想從來沒有在這世上活過,就不用承受這些疼痛。
開門聲讓靳染睜開眼,對著臉色陰晴不定的顧維,輕輕揚笑,“早了五分鐘,車子超速被抓可是得罰款啊,顧先生。”
顧維的氣提在心頭,不上不下,將袋子擱在桌上,“家里有個瘋女人喊著‘我等你等得肚子也餓了’,罰款也該。”
靳染笑吟吟地走過去,打開袋子一看,微楞,“怎麼只有一份?你的呢?”
“我不餓。”
“可我一個人吃多無聊。”
“你不是餓?”餓了還這麼多廢話,吃了就是。
她理直氣壯地道“等你這麼久,餓著餓著就不餓了。”
這是什麼歪理?顧維危險地眯起眼,“靳染,你不會閑得慌皮癢騙我回來?”這些事兒,她可干得不少!
靳染干笑,“當然沒有。”沒敢再亂說,她翻開蓋子就吃,偶爾將勺子遞在顧維的薄唇邊,讓他吃上一口。
“你很少發脾氣,醋了?”顧維突然開口,提起剛才的事。
靳染突然將吃到一半的糖水放在腿上,光潔的額頭挨著他的肩,嗯地一聲承認了,倒讓原想開個玩笑的顧維怔了怔,“不明白,你究竟看上我什麼?”努力半輩子也得不來的人,這輩子居然只花了幾年時間,就輕易得到了他,像在做夢一樣,感覺很不踏實。
怕第二天醒來,夢就會醒,她得面對那個游走女人叢中的顧維,還有那些殘酷的現實。
顧維用手捏了她的臉蛋,“看上你大臉通乳。”真是個不懂情趣的男人!哄哄她會死呀?靳染惱而抬眼,他仿似事先知道,俯下身偷了個香,順便將她腿上那一次性的碗放在一旁,免得她因“激動”而濺落一地也是。
顧維替她擦了擦她腿上沾了的水跡,雲風清淡地道“你是第一個連著缺點喜歡上我的人。”
靳染一時怔然,以為顧維會隨便糊弄過去,沒想到他會這麼認真地回答這個問題,隨後笑著損他,“你也知道你脾氣壞?”
“我脾氣不好也是被你氣出來的。”
靳染眼眸含笑,知道剛才顧維氣,不是氣她靳心蕊的事,他不是閑慌管別人的事的人,他只是心疼,也怕自己出事而已。
顧維忽然問“靳染,你……真恨葉家人?”
靳染簡單地說了二字“很恨。”
“靳染。”她把頭抬起的那一刻,那張面龐就在眼前。“需要我幫忙?”
他能對景家人下手?靳染搖了搖頭,說不用。葉皖靈是她一生的惡夢,該由自己親手結束,才能徹底擺脫。
倔 的小女人!顧維啞聲道“別再讓自己冒險,你不是每次那麼巧,恰好能順利度過。”
靳染從身後摟住他,順從答應“好。”要不是跟顧維在一起,自己或許做事比起現在更加瘋狂吧。回頭想,似乎不論前世今生,顧維是自己最大的救贖。
那時總在想,要不是顧維在,她會淪落成怎樣?
側目,他看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問“想什麼?”
她一臉笑呵呵,“想你眼光真好。”
顧維沉沉地笑著,“你也是啊。”
“這是當然的了。
愛得瑟的女人。顧維不經意地問起“你認識的人里面,有跟我的名字有諧音的人?”
“沒啊。”靳染愣了愣,“怎麼了?”
顧維站了起來,“隨便問問。”
靳染笑他多慮,整個身子攀在他的背上,“怎麼會有第二個顧維?我們家的顧妖孽可是僅此一家,別無分號。”
顧維瞥她一眼,“你重了。”話雖如此,還是將她滑落的身子往上托。
“背不起來呀?真是個沒用的男人!”
大手在她的臀部上拍了幾下,“你說誰沒用?”嗓音充滿赤果果的危險。
靳染乖乖地認罪“我在說自己。”骨氣是什麼?她從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