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黑女配!
婚宴結束前,靳明睿已經離開,乘飛機往回去的路程,而靳心蕊去了趟廁所,過了許久也沒回來。
“心蕊那孩子又跑哪去了?”紀靜如低喃著,往四周想要找靳心蕊的蹤跡。
靳染低垂著眼,“也許是跑去找阿言他們了。”
“也對,心蕊向來也親著莫……”紀靜如說到一半就噎住了,忽地想起以前靳染也是很親近雲莫言,曾多次為了他跟靳心蕊吵鬧,可現在,看女兒反應平淡,她微微舒了口氣。
靳佳柔剛走,靳染也收到沈離來電,起了身,“媽,我明兒還要有事,就不跟你們回去過夜。”
“你不跟顧家的車?”紀靜如驚訝女兒的匆忙。
今晚跟顧維對上,她還能往外跑?靳染搖頭,“不用,沈離到門口了。”
在酒店門口等著的靳佳柔,看見沈離的車子,“來接阿染?”
沈離嗯了一聲,靳佳柔似乎對他的淡漠寡言習以為常,低頭對女兒說“綿綿,叫沈叔叔。”見到如此高大的生人,阮綿綿往母親的腳後微縮,躊躇會兒,還是開口喚了聲“沈叔叔”,只不過嬌嫩的聲音細如蚊吶。
望著與靳佳柔如出一轍的臉蛋兒,沈離淡然點頭,然後平靜地問道“阮母還有為難你嗎?”
“媽她怎會為難我?”靳佳柔笑了笑,“不過偶爾嘮叨幾句,想多抱個孫子。”突然來電話,她一手從包包里翻找手機,另一只手還牽著阮綿綿。
沈離牽過阮綿綿的小手,他的舉動讓她微楞,可也連忙接了電話,應了幾聲就掛上。她重新牽回女兒,往在路邊等丈夫,誰知一時不注意腳下的梯級,踉蹌幾步就要跌倒,沈離適時扶住了正要倒下的身體。
胳膊上的力量抽去,靳佳柔下意識地望向那個默默退去的男人,心中不覺一動,突地想起那幾年里,沈離也是第一時間護著自己,不曾讓她受過半點傷害。
“謝謝。”靳佳柔說,“听說你也有了孩子?恭喜你。”
沈離的神情微微觸動了下,也沒有否認,靳佳柔扭了扭腳踝,確定沒有扭傷根骨,松了口氣,就在她欲離去之際,他開口“我送你過去。”
靳佳柔撲哧地笑了,“才幾步路而已。你放心吧,我不是以前那個一無是處、只會亂花錢的大小姐了。要是再犯糊涂跌地,也不過擦傷皮,不會有大礙。”
走了一小段路的時候,阮綿綿回頭,小手朝他揮了揮,“掰掰。”
“二小姐,偷听不是好習慣。”淡漠的目光輕移,落在了那緩步走出的人影身上。
靳染坦然地答道“我在這等你,不過……”微微頓了下,“你好像只發現我姐。”
沈離不予以反駁,低語著“開始,我以為他們過不了幾年。”那輕淡的嗓音里夾雜著幾不可聞的疼痛,他望著阮天翔下車替她開車門,然後抱女兒坐在她的膝上,沒想到過了七年,連孩子都生了,夫妻的感情還是那麼好。
靳染清楚沈離所擔心都是最現實的問題,靳佳柔嬌生慣養,阮天翔是過慣苦日子的,哪怕經濟好了,也未見得能改變多少生活習性,可她如數無怨地承受了。
“可別低估我們女人的忍耐力,就連生小孩的苦活也干得來,還有什麼忍受不了?”她的侃意換來了沈離的唇角輕撇。
接到消息證實,靳心蕊被抓去倉庫。
靳染收斂了笑意,吩咐沈離“你讓祈寧留著,其他人都按計劃行事。”盡管祈寧的忠心不用懷疑,可她是只忠于靳家而不是自己,所以絕不能讓她摻合那些事情。
“二小姐,”沈離扯住正要上車的靳染那縴細的胳膊,“這事你別出面了,景家始終是顧少爺的恩人。”
顧維恩人的一家是她的仇人,真是諷刺的關系。
靳染淡然掀唇,“沈離,這是我和顧維之間的一道坎,早晚也得面對。”跨不過去也只能說他們的感情不過如此。
夜幕漆黑,僅有幾顆微弱的光亮瓖嵌著,一輛銀色的轎車停在了了無人煙的街邊。
“我是靳祿的女兒,是靳家三小姐,你們敢踫我一根寒毛,我爸一定不會放過你!”竊听器傳出來憤怒的女音刺破空氣的寂靜。
這聲音不是別人,而是靳染的ど妹靳心蕊。
“怎麼會是她?”是周老微沉的嗓音,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也能想象到他的驚訝。
“跟照片的不一樣,”說話的男人顯然驚愕住,“可衣服是一樣,年紀看起來也差不多,那時候怕靳祿的人發現,匆忙得沒來看清楚人就抓了。”
周老冷冷地笑道“也罷,她也是靳祿的女兒,還是最寵愛的那個,比起染丫頭好用多了。”
“你們在說什麼?你認識我二姐?”
“也怪你倒霉,本來該抓的是靳染,誰知道你居然穿上了靳染的衣服。”
“你什麼意思?什麼衣服?是二姐得罪你們了嗎?”靳心蕊听出了點端倪,但恐懼爬滿心頭,讓她沒閑暇去細想。
周來沒有如前世詳細道明他與靳祿的仇恨與糾葛,就毫不留情地直接進行了對靳染所做的一切。
“你要干什麼?滾開!我可是靳祿的女兒!放開我!你們不要踫我——”靳心蕊的哭求聲破碎教人同情。
“二小姐,真不去救三小姐?畢竟她也是你妹——”林漢子忍不住開口問,遲疑的嗓音在看見靳染的神情時震住了,沒有一絲表情,眼底閃爍著驚人的冰冷。“漢子,能救心蕊的不是我們,是周老。”
這話說得古怪,明明是靳染讓他們把人帶上,周老寥寥幾人,她足夠有能力將靳心蕊奪回,卻遲遲沒有動作。不論姐妹存著多大的仇恨,拿親妹讓人折磨真的好麼?林漢子第一次覺得絲毫看不透靳染,眼底浮現出了駭然,十幾歲的少女居然就能狠下心腸對妹妹下手,任誰也會對其感到驚懼與可怕。
在駕駛座上的沈離看了手表,對靳染說“小姐,現在去的話,時間恰好。”
“嗯。”靳染的答應讓林漢子徹底懵了,完全搞不清狀況,來回打量沈離和靳染,這兩人在猜什麼啞謎?
轎車停在倉庫門前,鐵閘被緩緩地打開,周老一人從里頭出來,
“周爺爺。”那雲風清淡地喚聲讓周老面色僵然,順著聲源看去,一少女挨著車門,身後跟著幾個粗壯男人,還有幾輛突然冒出來的黑色轎車。
周老沒有一絲驚慌,瞥望他那幾個已經被靳染的人捆綁著的手下,淡淡地陳述“染丫頭,你來晚了。”
“我只比你晚了點時間。”
意思就是她早就來這,卻遲遲沒有救人的意思?周老輕笑了下,“難怪他們會綁錯人,原來你早就知道這事情。”
“你要的是父親膝下的兒女,是誰有分別麼?”
“確實啊。”周老長長地喟嘆一聲。
目光飄向門口的方向,大門隔絕了倉庫里頭大半的聲音,靳染只能隱約听到里頭那微弱的哭泣聲。
周老以為靳染要進去,“染丫頭,我勸你現在別進去,不然會後悔。”
靳染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凝睇著周老,“那你呢?周爺爺,你後悔了嗎?”
“你搞錯了丫頭,該後悔的是你父親靳祿,他毀了我一家!”周老的目光如劍,直刺向靳染的臉。
“為什麼父親該後悔?我爸不能說是好人,可他從不沒緣由傷害人性命。”
“你是孩子,也是他女兒,根本不可能嘗到他的手段!”周老的語氣開始激動,眼射怒火,似乎憶起靳祿對他所做一切的憤怒。
靳染搖頭,“我不用親身嘗試,在商場上被爸斗敗的企業何止你們周家一個,為什麼偏對你們趕盡殺絕?”
“因為——”周老語窒,突然發現那幾年從不怎願親近自己的乖巧女孩,原來是那麼的能說會道。
靳染接過了他的話,“因為周爺爺綁了我母親和姨母,結果讓姨母無辜送命。”
周老惱羞成怒地大聲低吼“那是意外,我本沒打算傷著她們,只要紀海豐答應把項目還給我,我就一定信守諾言放了她們。”
“那要是外公綁了你的妻女要你再將項目給他,你是不是又打算再來一遍?”靳染的話讓周老再次窒住,“企業間的斗爭本來就是各憑本事,輸了也怨不著誰!就算姨母沒死,沖著你綁架和威脅這事,也夠你在牢里呆十幾年!”她道出的每一字均是鏗鏘有力,教人找不出話來反駁。
“你姨母死了,那我妻子呢?”
“如果你不挑起事端,會有後來的事情發生嗎?”靳周兩家仇怨,起始是周老的一念之差,後來是靳祿為紀靜如報仇,仇恨重復又重復,害了三代人。
周老嗤然,“你是靳祿的女兒,當然是幫著他說話。”
這時,兩個男人從里頭走出,發現靳染等人,他們神情微變,而回神來,那故作淡定地將帶子遞給周老的男人是熟悉的臉孔。比記憶年輕幾歲,但面相沒有一絲改變,暗黃的面色,五官扁平,眉尖有留下的打斗傷痕。
陰鶩的冷光積聚在澄亮的黑眸,周老注意到了,揚起黑色的帶子,“你可知道這什麼東西?”
已經嘗過一次滋味,怎麼可能不知道?靳染平靜地說“周爺爺,我妹才十四歲。”
周老的眼角微微顫動,有過剎那的異樣,但隨即恢復如常,“我女兒肚子里的孩子才八個月,在被你爸的人抓趕之中沒了,我妻子也在那場車禍中喪生了。”
對瘋子沒道理可講,靳染沒想跟他糾纏于這問題。
“想要回這帶子?”周老見靳染沉默,以為她是在怕心蕊的事情外泄。
對周老的自作聰明,靳染嗤之以鼻,“如果我想要,不用問過任何人,把你們全滅了口就行了。”眼下形勢誰強誰弱,一眼便知,“我對骯髒的帶子沒興趣,你大可以把它帶走。”
“二小姐你這帶子是三小姐……要是不拿回,這影響很大的啊。”林漢子在一旁听了,也大概猜到周老對靳心蕊干了怎樣喪心病狂的事情,可靳染的反應平淡得教人心驚。
周老先是震然,隨後輕蔑笑道“不愧是靳祿的女兒!連心腸也跟你那個冷血父親一樣的狠辣,居然為了引我入局,不惜拿親妹當誘餌!”
靳染輕輕一笑,“我自然是不舍得拿親妹妹一丁點冒險,可周爺爺……”犀利的冷眸鎖緊周老的臉上,語氣輕淡地反問,“誰跟你說心蕊是我親妹?”她剛說出這話,除了沈離,在場的人連同周老在內都愣了。
“我母親當年懷的可是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