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黑女配!
靳葉兩家關系不和,引起了世家不少注目,邵老二出面調解,約了幾家的人聚在一堂,除了幾家因公干出差,基本上也會出席。
“是老二家閨女鬧的事,可她的腳不也傷了?再說,老二老六,咱們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邵老二的臉上深刻著歲月的皺紋,眉目炯亮有神,話是詢問著的,可一言一行也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邵老二在世家里是輩分最高,他開了口,自然便有後來的人附和。
靳心蕊躡嚅道“可是……二爺爺,我的小藏死了。”
邵庚緊緊地蹙眉,像是責怪她的不懂事,“心蕊,皖靈的腳可是被你的狗給咬傷,可能以後也恢復不了。”人與狗孰輕孰重,誰能分不出?
“庚哥哥,我家的小藏從來不會隨便咬人,你不信可以問下雲飛哥,如果她沒干壞事,小藏怎會無端咬她?”說起愛犬,靳心蕊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那撲扇的眸子噙著惹人憐愛的晶瑩。
葉皖靈咬牙“我跟大家一樣在大廳,可你的狗只針對著我?”
“六叔,我記得心蕊養的那兩只藏獒平常是栓在後院,接待客人時絕對不會放出,為什麼那天會突然跑出來?”
經江潤哲突然問起,葉名均像是想起什麼,“負責皖靈的醫生說,藏獒是聞到刺激性氣味才失控攻擊皖靈。”
眾人低低地倒抽了口氣,這不是擺明是早有預謀的事件?
望著也愣住的靳心蕊,靳染的眼底含笑,不用道出全部事實,只是簡單幾句,就將矛頭移向了靳家,不愧是葉家,不經意對上正坐對面的那森冷的忿恨美眸,她輕輕地揚起了眉,大有挑釁的意思在。
葉皖靈的臉色微扭曲,只是一秒就恢復正常過來,其他人很難發現她的異常。“在進大廳之前,我看見靳染在後院里,還拿著條栓狗的繩子。”
他們的目光,紛紛投向扮演著不相干的靳染,她和葉皖靈勢成水火,誰也看不慣誰,小打小鬧實屬正常,可這放狗咬人就太過分了。
紀靜如冷著臉色,沉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說我家阿染做的?”
葉名均按著正要說話的葉皖靈,替她解釋“六弟妹,皖靈沒說是靳染做的,只是說她親眼看見她在那,手上拿著繩子。”
“她那麼說跟污蔑是阿染做的有什麼區別?”
環視葉名均等人,顧雅淡聲說道“二伯,我瞧,皖靈是說漏了件事,當時我也在場,怎麼就她只看見阿染在,拿著繩子,我就看不見呢?”她不偏不倚地點出事實,葉皖靈故意不提自己也在,很容易引人誤會靳染偷偷在後院干壞事。
“你跟靳染一塊長大,自然是幫著她說話。”許雲飛見顧雅插只腳進來,怕葉皖靈受委屈,也忍不住替她說話。
顧雅輕輕一笑,“這是當然,你看你不也因為某些緣故,連自家的妹妹也不管,去幫著別人?”
許雲飛是隸屬靳家,卻幫著葉家的人,這實在說不過去。
“住嘴,這哪輪到你來說話!”許越新怕惹來靳家的非議,對還要辯駁顧雅的許雲飛,沉聲叱罵道。
眼見就要吵翻的趨勢,邵老二打圓場道“你們都別吵了,不如由阿染來說說怎樣?”
靳染看著葉皖靈,“皖靈,真要說?”
她那模樣就像是自己有什麼見不得人,葉皖靈,“阿染,姐妹吵個架有什麼,你需要做得這麼過分?不僅害死了心蕊的小藏,還讓我的腳……”說起這個,她低低地啜泣起來,
“我原本跟雅姐聊著天,宛清就走出來跟我道歉,說她不是故意搶我的男……”噎了句,靳染略微扭頭,長發擋住的側臉,看不出神情,他們也能想象出難過的樣子,葉宛清搶了靳染的男友誰也知曉。她吸了吸鼻子,用紙巾拭擦眼角,“然後皖靈就來了,還說恭喜我終于能會回自己的家過年。雅姐心疼我,幫我說了幾句好話,皖靈還故意說了些難听的話……”至于是啥難听的話,相信有心人都知道,顧雅和靳明睿的事情沒多少人敢提起,誰不怕靳家惱羞成怒翻桌啊?
葉皖靈怒極而起,沖著靳染叫喊“你撒謊!”
謊當然沒撒,靳染挑了些話陳訴說出來,葉皖靈會,難道她就不會?掃過蒼白的臉頰,“宛清你也在,如果我說的有半句是假的,你可以說出來。”
“姐,你告訴他們,是靳染污蔑我!”任身邊的人如何扯她的胳膊,葉宛清緊緊地抿著唇,緊攥住袖子。縴手緩緩停了下來,葉皖靈盯著那個默不作聲的葉宛清,美眸慢慢滲出了冷涼。
葉宛清幫話信服力不高,她始終是葉皖靈的姐姐,但如果連她也不吭聲,就足以證明靳染的話。
邵庚說“就算皖靈說了,也不足以證明靳染沒有放狗的事。”
“還需要證明什麼?”紀靜如站了起來,目光落向他們每一個人,最後停在了葉皖靈身上,“憑她的一句話,就能判阿染的罪名,這不是荒天下之大謬?”
“六嬸,靳染跟皖靈一向不和,皖靈還每次都被她欺負到哭……”許雲飛插了句嘴,被父親許越新瞪了眼,聲音慢慢變小。
“你說的我都不知道!我只看到我的阿染受委屈,我只听到區區一個情婦生的女人在嘲笑我的阿染!”紀靜如說出來的話,字字鏗鏘有力,滲著她內心的憤懣。
葉皖靈是葉名均情婦生的事盡管眾所周知,但沒人像紀靜如這樣毫無忌諱地指出、諷刺過,會說出這話,無疑是不顧兩家臉面,葉名均的臉色微變,“弟妹你這是什麼話?”
葉母驚訝于紀靜如的這番話,心里是有著暗喜,這是許多年來,連她也不敢道明的事情,她說了,這話不僅刷了葉家的臉面,還有邵老二的,因為這次聚會是為了緩和兩家關系,而她不見收斂,反主動挑起事兒。不由地望向靳祿,他對妻子魯莽的言行不置一詞,寒冷的黑眸仍然如初,淡定自如地站在一旁,其他人看到也是他冷漠的樣子。
凝睇著除了說了那話以後就沉默的靳染,如果面對著這些情景,她每一次沉默都代表著受一次委屈,那麼她心究竟藏著多少的憋屈?“葉二哥,阿染是我十月懷胎生的,不在靳家住就容得人欺負?”紀靜如冷冷一笑,“也虧了你們的咄咄逼人,我才知道你們一個個就是這樣對待阿染!”
在場的人大多都噤了聲,唯獨邵老二沒有,露了笑“老六媳婦,今天說的是皖靈和心蕊的事,怎麼就扯上阿染了呢?”其他人紛紛點頭說“是啊”,顯然不想再詳談靳染的事情。
紀靜如問“那阿染是不是放狗的元凶呢?”
“我們當然相信阿染不會做這種事情。”
“做的人當然不是她。”低沉冷漠的嗓音響起,引起人的一身戰栗,能讓人惶恐如此的人僅有靳祿一人。
靳祿那冰冷的目光移到了葉皖靈身上,冷聲問“你說阿染放狗咬你?藏獒是嗅到藥才發瘋的,而藥是藏在你穿的高跟鞋里,你認為她能神通廣大地在你高跟鞋放藥,而你毫不知情?對付你,她還需要那麼費勁?你真以為我們靳家閑得去對付個不相干的外人?”
葉皖靈是第一次听靳祿說這麼長的話,沒想到他一出口,自己就被他的冷言給震懾住,連多喘口氣也是小心翼翼的。她怎會忘了醫院都是靳楚的人,這些事怎會瞞得過靳祿?
靳祿一開口,葉名均他們頓時沒了話,靳染輕輕地“啊”了一聲,“爸,你說鞋子,皖靈那天好像是換了宛清的……”
抬起眼,葉宛清望見的是一臉平靜淡然的靳染,哪怕與她對視,她仍然沒有半點的心虛。是顧家的功勞,麼?靳染成長得太快,讓人猝不及防,就連像葉皖靈心機那麼重也招架不住。可,這場連消帶打的陷害,實在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靳染干得出來的事。
葉母還沒來得及驚愕靳染突如其來將矛頭指向了女兒,葉名均便猛然看著那個葉宛清,難怪她不為葉皖靈辯解一句,他的眼里怒然,這兩個不爭氣的東西!
靳祿不會管葉家的繁瑣事,冷冷地望著葉名均,“二哥,現在你們家欠的可是我兩個女兒。”
“六弟,你想怎樣?”葉名均滿肚子的怒火無從發泄,面對著這陰晴不定的靳祿也只好咬牙給忍了。
靳祿瞥看妻子紀靜如,夫妻二十多年的默契不是蓋的,她得了他的示意,便伸出手指著葉皖靈,“讓她跟我的兩個女兒道歉,以後我們靳家的地方都不歡迎這個外人。”
這一話落下,驚了四座,紀靜如這麼說,跟欲驅逐葉皖靈出世家有什麼分別?
靳染在心底冷笑,原本只是一句道歉就能了的事,是葉皖靈不死心,偏要拉她下水,現在不就是活生生的現眼報了?以後競選繼承人,有靳家的票數在,靳家誰也不敢不給靳祿的面子,葉皖靈再想當上繼承人也就是奢望了。
葉皖靈也清楚這一點,臉色發白。
江潤哲欲開口,就被江父制止了,“私下你做什麼都好,你現在明面上還是靳家的人。“
邵老二才說了個“你”字,靳祿就說“如果二哥沒有意見,那麼我們可以順了二叔的意思,不然其他的就不用再說了。”
要葉皖靈,還是要葉家……這根本不用多考慮,葉名均再疼女兒也不會為她得罪靳祿,只是靳祿把事兒擺在桌上,毫無保留地讓世家看到葉家的笑話,桌下的手緊握著,他的臉上卻牽強地笑道“皖靈,去跟兩個妹妹道個歉。”
“爸!”葉皖靈難以置信地看著父親,明明是她們姐妹的錯,憑什麼讓她去道歉?
葉母扯住葉皖靈的胳膊,低聲道“皖靈,你還想讓別人看咱家的笑話嗎?”雖然打心眼討厭丈夫在外頭生的女兒,在節骨眼上,她還不是不能罔顧兒女的前途,不得不給葉皖靈提個醒,鬧下去也沒有不會有變化,靳祿夫妻氣在頭上,誰也說服不了他們。
葉皖靈不算是沖動的人,很快她就冷靜下來,順著葉名均的意思,走到靳家兩姐妹前面,靳心蕊別開臉,似有余怒與不服,而靳染目不轉楮地看著她,眸里透著笑意盈盈。
“腳還疼嗎?”靳染貌似一句好意的問候,不知情的人會覺得她不計較前事,處事大方,但僅有當事人的葉皖靈才知道,她問的是那天傷口被她戳到疼不,仿佛在說……自己疼了她便安心。
口舌斗不過靳染,但受委屈的從來也不會是自己,這是第一次敗在了靳染的手上,還要是當著眾多世家子弟面前。
在嘴里吐出“對不起”三字的時候,葉皖靈能清晰感受到四方八面頭來的灼熱視線,齊刷刷的目光如刀,在她身上凌遲。
她會記著,這一切的羞辱都是靳家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