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黑女配!
回房去照著鏡子,靳染發現嘴唇被自己一撞破了皮,滲出了血絲。
顧維已換了一身休閑服,半濕的劉海貼著眉角,被他隨意一撥,豎了起來,有種不羈與放縱的味道在里面。
滿桌子凌亂的零食,他早就習慣,將它們撥到一邊去,自己選個位置坐了上來。
靳染抱著枕頭,用手抵著他靠過來的身子,“顧先生,咱店打烊了,明日請早。”
“我是家屬,不用等明天。”
瞧他這無賴的話,她還沒吐槽,那清瘦頎長的身子躺了下來,就佔了床上的大半位置,她用腳踹了下他,“你的頭發還濕著的呢。”他大爺沒反應,“濕了枕頭,要今晚我睡上去著涼了怎辦?”
“那就去我房間。”顧維倒說得理所當然。
他圖的就是這目的吧!靳染氣笑地掄起枕頭就揍了下去,就被他攔截住,反抓住了手腕,輕輕一扯,就撲落到他的身上。驚愣幾秒就要起來,縴腰又被摟了回去,她含嗔怒瞪望著他,搞什麼呀他?
“靳染,你還沒親口說答應我。”
靳染不賣他的帳,反問道“為什麼要?”盡管她坦然地坐在他的腿上,還是拿枕頭隔在兩人之間,前世的顧維已是成熟男性,自制力強,對她沒有別的情感,不比這世還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剛升當男友。
“省得你以後賴賬,再用些模稜兩可的話來唬弄我。”她的舉動他沒多注意,可黑眸凝望著她,眼底的認真令人無法忽視。
她的心漏跳了幾拍,這家伙實在會勾人,臉上沒變化,呵笑道“你的呢?你不也沒向我表過白什麼的,我哪來答應的話?”
就知道這靳染精著,不願隨便吃虧。見他挽下自己的後腦勺,她連忙捂住嘴,這舉動惹來他的不滿,“怎麼?還嫌啊你!”
“剛弄破了啦。”她收回手給他瞧,不忘泄恨般地戳著他的胸膛,“都是你,害我出糗不止,還弄得人家的嘴也出血了!”這嘴巴有傷,挺令人想入非非的說。
顧維忽然起了身,幾乎讓她往後跌去,可大手穩穩地攬住她,她以為他又要耍無賴,剛想呼聲。
“阿染,你有見過我的——”顧雅走進來,看見就是靳染坐在顧維的身上,手腕還被他握著,兩人互動親呢曖昧,她輕輕地挑起了柳眉,也沒多驚訝的神色,退出去又進來說,“下次干這些事記得關門。”
“干這些事”是指哪些?靳染傻眼,低頭看她和顧維的姿勢才恍然,這誤會可大了!追上去解釋又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眼見這“罪魁禍首”不但沒有一絲悔意,還笑了起來,連胸膛也微微顫動,她氣羞得面紅耳赤掄起枕頭就捂住大笑的顧維。
顧維忍笑將她手中的枕頭撥到一邊去,“雅又不是外人,你怕什麼!”話雖如此,她惱羞得緊,他也不再鬧她,從褲子的口袋拿出藥膏,擠了點就要往她的嘴上涂。難道……他方才那舉動不是為了親她,而是想要替自己涂傷口?她楞了幾秒,也沒躲縮,由他輕輕地將藥膏抹勻,傷處感覺清涼,沒有一點不適。
他把藥膏放回原位時,靳染握住那雙寬厚而溫暖的手,“手指疼不?”在他替她涂藥的時候,她能感受到指腹的繭子,以前的事自己不知,回顧家後,他養尊處優了幾年,粗話輪不到他的頭上,怎可能會有這麼厚的繭子?她知道前世的他不曾踫到樂器,世家的子弟都會學,可他嫌學那些東西費時間,顧母就沒逼他學。
“開始兩三天疼,他們說指頭不能裹膠布,這練著練著就不疼了。”顧維不是忍憋把虧塞在心上的人,可他把原因說出來,她又禁不住笑,柔荑揉搓著他的指腹,動作輕柔,“顧維,你看上我什麼?”她自問自己沒啥好,沒臉蛋、沒身材,起碼連前世敢愛敢恨的自己也不上,如果說是靳家身份,正如雲家人說的,靳心蕊比她更有利用價值。
顧維攬她入懷,下巴抵著她的頭頂,“除了景叔,沒人像你對我這樣好。”嘶啞的聲音帶著磁性,讓人萌起淡淡的傷感。
怔了幾秒,她又笑聲問“所以,跟我在一起你是為了報答我對你的好?”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他低聲輕嘆,只是報答便用不著被她幾番折騰,還能泰然處之。
靳染的頭部埋在他的脖頸間,以前在他懷里,哪怕抱得再緊心頭也是空蕩蕩的,此刻這種內心的充實還有那幾乎滿溢出的情緒,是自己從未有過的,這大概就是有沒感情的區別吧。
這突如其來的泛濫情感她躊躇、猶疑不安,哪怕眼下仍是如此。
“靳染。”他喚道,而她懶懶地用鼻腔哼了聲,當回答。“我喜歡你……這話我只對你說一遍。”
顧維沒見那雙黑眸怔愣過後,緩緩地放大、睜圓,他——
浮現出柔和的暖色,靳染回摟著他,他以為向來“十萬個為什麼”的她會問,可她沒有,只是給了他想要的回復“我答應你。”愛情如同一場賭博,不下注永遠沒贏的可能。
往後的顧維是否順著命運的軌跡成為那樣面慈心狠的男人,任誰也不能斷言,可無論將來他們的結果如何,她都願意承擔。
沈離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就把衣物給靳染打包到顧家,雖然也沒多少件,就是校服趕著用,她回屋子剛好踫到準備出門的顧雅,她瞧見嘴上褐色的小痂子,侃聲說“小倆口戰況挺激烈的啊!”
昨兒靳染被顧雅踫見誤會就覺丟人,現在被挑明打趣,就找不到話來解釋。沒等顧雅再說,腰往後被人摟去,顧維不悅地瞪著親姐,“顧雅,你別老欺負她!”
“開個玩笑就心疼了?以前不知誰老愛對阿染惡作劇呢!”淡瞥摟住靳染的弟弟,顧雅的臉上笑意不變,找到門前,不忘對靳染道“阿染呀,沒了個鄭裕勉也別委屈自己,外頭的男人多著呢,要是哪天需要,找天雅姐給你好好挑幾個。”明明是氣死人不償命的話,可她說出的語氣還是很輕淡。
顧維被顧雅氣窒,哪有姐會當成她模樣,差些就忍不住沖動要掐死她,最後還是被笑意嫣然的靳染給扯了回來。
顧維還沒開學,不過學校里社團有準備活動,待了幾天就回學校,臨走前還再三叮囑她“我不在的時候,你別跟顧雅那混賬女人走那麼近!”靳染不由想起幾天前顧雅的話,這雅姐愛胡扯氣他,這家伙還當真呀!她忍住大笑的沖動,故作听話地點頭。
剛進學校,靳染就發現了學校里的人一發現自己便回頭,竊竊私語著,她狐疑也沒太放心上,回課室坐下沒多久,廖可人就嬉笑著靠攏過來,說“瞧你一臉甜蜜紅潤,是這幾天小倆口過得不錯吧?”
她是在討贊揚麼?顧維在靳染的“逼問”,已經將向廖可人的事情如盤托出,“我什麼時候說過有男人在家門前唱情歌是件浪漫的事?”
廖可人裝傻,“是嗎?你真沒說過?那就一定是我記錯了咧。”
靳染挑眉,“這麼說,你用水潑顧維也是不小心?”
廖可人干笑幾聲,“你怎麼知道?”還以為藏得密呢。
靳染賞了她一記衛生球,“樓上的人我認識,喜歡顧維得緊,怎麼舍得潑他水?”要不是自己出現,這顧維跑上樓抓著廖可人,這追求不成和潑水加起來的惱羞還不撕了她啊。
見被她戳穿,廖可人也不瞞騙掩飾了,吐吐舌頭“我這還不是為了你!男人難得才珍惜,特別像顧維那種交女友如吃飯平常的男人。”伸手抱著朋友的肩,語重心長地說著,“瞧你連親小嘴也不會,以後怎麼能迷昏那男人的心呀!”
靳染無言以對,自己能反駁一句是意外麼?
听廖可人邊笑便解釋著,靳染才知道,被顧維找去的那些校友,回校後就大肆渲染,一傳十十傳百,黑也被說成了白,顧維居然成了個專情的好男人。
這傳聞沒過一個星期就被另一個流言給硬生生地壓了過去,靳染由眾人艷羨的對象成了唾罵不屑的小三。
被搶了“原配”位置的正是顧維的前女友盧 ,聞說是高三級梁麗馨以前的好友,廖可人知道後氣得火冒三丈,幾乎就要去找那些人算賬,靳染攔住了她。
廖可人抱怨她說她太好脾氣,靳染沒有辯解,情況越演越烈,就連沈離問靳染需不需要他,靳染面露冷色,“你別動,我會處理!”就這麼簡單的事她也搞不好,將來怎麼面對葉皖靈?
盡管顧維以前的朋友學弟是幫著靳染,但也敵不過听信學校的流言的人,看到情況差不多,她撥了一通電話給他。
“才三點多就給電話,學校不是還沒放學?”那頭傳來帶笑的醇厚嗓音,“怎麼?想我了啊?”
“是啊!”顧維狐疑,這小女人一反常態,溫順得令人不禁生疑。“我記得你今天沒課,沈離回家探兒子,你來接我回去吧。”沒等他應允,她就掛了他。
息事得找出禍首,都是這該死的男人給她惹來的爛桃花,自然得他來解決!
來到母校,顧維看到不是等他的靳染,而是一大堆身穿這學校校服的男女,塞著半個大門口,打靳染的電話又不通,隨便抓住了一個看起眼熟的學弟,問有沒見到她,他說得吞吐“你還記得你前女友嗎?”
“盧 ?”幾月不見,顧維幾乎忘了這女人。
“她是高三挺有名那個梁麗馨的好朋友……”
“那又怎樣?”顧維不耐煩地打斷,話說這梁麗馨又是誰。
學弟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冒著被顧維被揍的危險,終于說出事實“梁麗馨說,是靳染勾搭學長你,才甩了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