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黑女配!
這葉皖靈在靳家出事,按理靳祿他們就算不道個歉,也得送禮去慰問一番,但同時,靳心蕊也因為葉皖靈等人也犯病,盡管只是情緒激動,沒引起舊病,但對靳家人也是一根刺。
顧維狐疑地問道“怎麼你不去看你妹,一點也不擔心她的病?”一大群人爭先擁後去探望醫院的靳心蕊,偏靳染待在家里,一副悠閑的姿態。
“她只是受了點刺激,病沒犯,明天就會出院了。”當然不如以前緊張,因為這時的心蕊早已經歷過一次換心髒,病情十分穩定,到後來也沒有出現排斥的現象。
靳染唇畔勾起了一抹淡薄,這靳家出來的人,哪有是純真無邪,靳心蕊也不例外,按她對妹妹了解,葉皖靈害死她的愛犬,她該是討厭透葉皖靈。深知要是自己不鬧一鬧,這事不了了之,還可能要她對葉皖靈低頭道歉。
利用病這來博取同情的事情,靳心蕊不是第一次做,以前靳染討厭這妹妹,就是因為這點,可現在對象換成了葉皖靈,就有不同說法了。
顧維還想跟她說什麼,手機不合時地又響起了來,靳染推了推他,“趕時間就走吧。”
“不趕。”說著,又拒接了這號碼。
靳染無奈地翻眼,還死鴨子嘴硬?“都響了幾遍……還是說又在哪招了爛桃花回來?”
顧維眯眼捏了她的雙頰,“胡說!”想到什麼,揚起了笑,“小鴕鳥是不是吃醋?”
他腦補得真夠厲害,靳染沒好氣地拍下他在自己臉上的手,有佣人敲門說雲莫言找她,沒注意到他的笑意瞬間凝固,她起身就要開門,被他給扯了回去。
他低沉地喝道“不許去!”
縴細的腰肢被他緊緊圈著,沒有疼意,靳染努力要掰開他的手指,“顧維!你又在抽什麼瘋?”
他的語氣森然地問“那家伙以前是不是也是常進你房間!”
“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樣……”掙扎無果,靳染干脆不浪費力氣,心里懊惱這沈離在也教過她防身術,可每次遇上他就無用武之地。
“雲家有意跟你們聯姻,這事你會不知道?”她的沉默讓顧維的目光透出幾分冷冽,她知道,可還願意跟雲莫言親近,這代表什麼?
靳染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是,我知道又怎樣?”他們怎想不重要,能逼得了她嗎?
“阿染?”應該是見靳染許久沒出來,雲莫言來親自敲門。
靳染心想自己和顧維兩人呆在關了門的房里,被人瞧見也會說閑話,就算是平日听護著自己的雲莫言也一樣。“莫言等等,我待會兒就出來,你先到樓下等我……”剛說完,見顧維冷著臉想要去開門,她心吃一驚,連忙拉住他的胳膊,壓低嗓子地問“你想干嘛?”
“要他以後不要纏著你。”
這再好脾氣也按捺不住,靳染嘆息一聲“顧維,你到底懂不懂我的意思?”略微抬頭,對上那雙陰郁的眸子,“沒回靳家不是代表我在給機會你,下學期結束我還是要回自己家,早在以前就跟你說過,我一直把你和雅姐看作家人看待,除此以外再沒其他。”
她沒興趣拿自己去滿足顧維那些可笑的獵奇心理,“兔子不吃窩邊草”這麼簡單的道理他還會不懂?
望著她那深沉的眸光里閃著光芒,他低聲問道“你不相信我是對你認真的對不對?”輕抿唇,不顧她的掙脫,緩緩將她攬進懷里,“正如你知道的,我交往過很多女人,有哪個不是臉蛋漂亮身材棒?可我就是眼瞎看上你一個,你覺得這樣還有假?你以為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的滋味好受?還是你以為我是欠抽就要找個不喜歡自己?”
在被誘拐的那些年里,為了搶吃的用的,顧維早已養成了喜歡就要去爭取的習慣,因為他知道,等落了別的手里的時候,做啥也是白費勁。
沉穩的嗓音十分堅定,靳染的心頭微微發軟,他做了很大的退讓她是明白的,要是沒上輩子的記憶,他又對她說出這番話,她肯定會為自己賭一把,不管結果如何,只要曾經一起過的日子是美好的就好。
然而,她早已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靳染,玩不起愛情游戲。
要是有天發現顧維背叛了自己,靳染想象不到她會怎樣對他,報復他?傷害自己喜歡的人根本不會解氣,只是可悲的兩敗俱傷,這道傷痕也會永遠刻在心坎里。
“如果你真放不下,我就不回顧家了……”她輕輕說道,這朝夕相處,是很難斷了情感。
下顎猛然被大手捏住,他的面龐呈現出森冷的神色,盯著她的目光冰冷而可怕,齒縫迸出憤怒的音絲“靳染,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話!”
柔荑將他捏著自己下巴的手拔了下來,她徐緩開口“顧維,我小時候沒朋友,對我好的人都是虛情假意,我不相信人,尤其是世家子弟。葉宛清是我第一個掏了心肺相信的人,可到最後也是假的……”語氣輕淡,仿佛在談論別人家的事情。
“我不會成為第二個葉宛清。”他低沉的嗓子渾厚有力,有種穿透人心的力量。
靳染問“那你能為我放棄你拿顧家未來繼承人的身份嗎?”其實說這話太早,他們感情不深,還年輕,能不能過下去也不知道,顧維有心機也有抱負,听了或許覺得她不可理喻,但這是她最真實地感受。
重生後她曾對自己發過誓,絕不淪為世家棋子,也不會嫁給世家的人。
顧維緊盯著她,幽深的瞳孔壓抑著的陰鶩,“我們在一起跟繼承人有什麼關系?”咬牙切齒的嗓音藏不住的是怒意。
“現在它們就有了關系。”她平靜地陳述著一個事實,眸光極為復雜,男人討厭被人逼選擇,尤其是像顧維自尊心那麼強的男人。
陷入了沉默,他收回在她身上的雙手,聲音冷冽“靳染,你要拒絕我,也用不著費煞苦心找這種理由!我顧維也不是沒臉沒皮的人!”狠厲的語氣是她沒听過的,心抖動了幾下,低下了頭。
擰開門柄,顧維就看見欲敲門姿勢的雲莫言,冷厲的臉更是陰沉,推開了他,就摔門而去。
氣得不輕啊!靳染苦笑,這家伙的脾氣也夠差勁。可他這一走,空氣的溫度急劇下降,連自個的手腳也冷涼,
門被敲響,她深吸了口氣,理理情緒便過去打開,見到雲莫言。“剛才顧維他……”他有擔心地望向顧維走的方向。
靳染一派輕松地道“跟他聊了些事,他大少爺不高興就發脾氣走了。”
看她樣子也真不像有事,雲莫言蹙眉,雙眸直直看著她,“阿染,是不是他逼你什麼?你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你。”
她斂了眼神,道“說什麼呢,顧維只是嘴巴毒了點,心眼還是不錯的。”
“你忘記虎子那事嗎?”
“那是得了五伯的允許才做的,而且顧維是我堂哥,虎子偷拐孩子的賊人,我沒必要為了個不相干的人去責怪他什麼。”她輕描淡寫地說著,神色波瀾不驚。
雲莫言微怔,靳染變了,就連看著自己的目光也不一樣了,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好,如同手心緊握的流沙在指縫流失,怎握也握不回來。
“阿染……”
不想再听他提起顧維,靳染不經意地問“對了,莫言,你怎麼來了我這?”發生了那些事,賓客們應該無意在逗留,陸續離去。“心蕊被送去了醫院,在這可是見不了她。”
雲莫言搖頭笑著說“阿染,你這是什麼話,為什麼我要去見心蕊……”伸手欲踫靳染的頭,被她不著痕跡地躲過了。
在他楞然的目光下,她的粉唇輕啟,輕聲道“莫言,不加把勁是當不了我妹夫的啊……”
雲莫言的神情還是沒有變,溫和地問道“阿染,你听誰胡說?”心漸漸隨著手腳變涼,她一臉笑意听著他為自己解釋。“心蕊還那麼小,我怎麼會對她起興趣?”
傻傻地一直以為雲莫言是特別的,以為他永遠不會對自己說謊,也不會騙自己。是她犯傻了,就連葉宛清也是假的,何況是區區一個雲莫言,明明一個一個都是披著羊皮的狼,還懵然不知,所以,她一點也不同情上輩子枉死的自己。
“莫言……”靳染的臉上的笑容不變,就連烏黑的眸子浸滿了笑意,但讓人感受到一股寒涼。“那年聖誕你失約是因為心蕊吧?”
顧維的懷疑是正確的,雲家確實起了聯姻的心思,但對象不是她,而是靳心蕊。
上一輩子的她,跑去了約定的地方等了足足一個晚上,等天早被街上的清潔阿姨推醒才知道,雲莫言沒來。以為他出了事,她急得螞蟻上心頭般跑去了雲家,卻听到了一番話。
——昨兒跟心蕊相處得好嗎?好就行,別再跟那個靳染走得那麼親近,要是六嫂知道,誤將你們配在一塊怎麼辦?
——莫言你一定得記住,靳染只是個不受寵的女兒,娶了她沒作用,幫襯不了咱家,心蕊就不同了,雖然還是個孩子,但也有長大一天,等她成年你們就先訂個婚約吧。
雲家人說的每一句話,靳染還清楚記得,而最難忘記的就是他輕輕一聲“嗯”。
靳染對雲莫言的朦朧情感,就是從這事開始慢慢褪去,直至遇上顧維後消失殆盡。
是的,她喜歡顧維,到此時此刻還是。
不知道喜歡上一個人需要一天,一個月,一年,還是更長的時間。靳染認識顧維五年,見過無數次,真正動心卻是在幾秒不夠的時間。
那天,陰暗的巷子,因不久前下過場雨,地上濕著,但仍有著不少人躺臥著,絲毫不理會環境骯髒與腥臭。
幾個男人還沒走進就住了步,禁不住里頭的味道蹙緊了眉頭。
他們捂鼻,彎身將那些人一個一個翻開臉。
中途有些個想要發難的,一見到他們橫眉冷目,瞬間沒了火氣,自認倒霉地轉過身子再誰。
他們幾乎找遍,也沒找到,剛想去別的地方,就有人發現了巷子里頭有個蜷縮著睡的身影。“埃……還有角落那個。”說著,走了幾步,掀開了那塊布。
眼楮一亮,多日來那緊繃的肌肉松緩了下來。
這些人對視,點了點頭。
被撩開了蓋在臉上的衣服,她適應不來,白日的光亮,先是眯了眸,等看清他們的臉,瞳孔散大。
她慌地爬起,想走,就被他們給抓住了。她突地叫嚷起來,那些人听了也沒反應。
那些人看著這女的發根稀疏,頭發粘成一團,還發出難聞的異味,對視了下,就打了通電話,說找到了。
掛上電話沒多久,他就來了。
當一雙黑得發亮的皮鞋出現在跟前,正狼狽得趴在了地上的她艱難地抬頭,看見他叼著根煙,沒有因異味躲避,半蹲下身子,目光淡淡的。
“小鴕鳥,當年那救人的勁頭呢?”摸著她凌亂的頭發,用指頭輕輕地撥開發結,一根根地梳理,
將她發絲理順,他的唇角滿意地翹起,“不就是個女人,就把自己弄成這麼狼狽。”那明亮的笑意刺疼了干澀的眼。
葉皖靈不只是個普通的女人,那是一只毒蠍子。趁著不注意的時候針了口,只是一下下,毒液蔓延,侵上脖頸的命脈。
他朝她伸手,“回家吧。”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有英雄情結,也沒想過電視劇里頭那些演爛的橋段會發生在她身上。
回家吧。
輕淡的三個字,沒什麼特別,就像是喊個不願回家的斗氣孩子,卻讓那雙空洞無神的眸,一下子無聲息地涌出了無數的液體。
那只手掌寬厚,看起來溫暖而誘人,她就像是被蠱惑了般,放在了上頭。
這一握,如想象中暖意輕裹住那雙寒冷刺骨的柔荑,她失了神。沒注意到,在伸出手的同時,也動了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