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黑女配!
廖可人的樣子跟她性格完全不搭邊,是個大咧咧的人,跟男生尤其處得來,因而身邊沒多少女性朋友。靳染會跟她有交集是因為自己幫了她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忙,她便感激流涕地說咱交個朋友吧。
很多年後,靳染問當時為什麼說要跟她交朋友,廖可人說看見她跟自己一樣被女生排斥,覺得可憐,才主動勾搭起她。
聞言,靳染差些跌倒,她人緣哪差?不過是被顧維留下的歷史問題影響,接近她的女生都是為了他,她才慢慢不願跟班上的女生打交道罷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
籃球場的熱鬧沸騰,圍著一大群男女在嚷叫打氣加油,靳染被廖可人拉著跑去看熱鬧,踫上了幫忙記分的白靜芸。白靜芸也看見了靳染她們,讓身旁的男生幫忙,過來跟她們閑聊幾句。
白靜芸是比靳染高一個年級,照道理是沒交集,但在靳染救了她不久後,白靜芸來過班上找她跟她道歉,靳染沒生氣,畢竟眼前的人還是上輩子的朋友,爾後因著兩人弟妹關系不錯,她們也順理成章地成了朋友。
“今天是你班的男生打比賽?”廖可人十分驚訝,學校有三組籃球比賽,分明是初一對初二,初三對高一,高二對高三,她們班的男生早在八百年前就被干掉了,那時氣得廖可人抓著班上跟她關系熟稔的參賽男生的耳朵罵罵咧咧了半天。
剩下的兩個高一和一個初三的共三支隊伍,初三的那隊在昨兒也輸了,剩高一在爭第一。
三分進球。
眾人尖叫歡呼聲可謂震耳欲聾,靳染揉了耳朵,對這些場面實在沒興致,一來沒認識的人在,二來她對籃球也提不起勁。
“藍天又進球了!”旁邊的女生在滿臉興奮,說著還不忘朝白靜芸的方向看。
每次提起藍天,學校的人很自然的聯想到白靜芸。
白靜芸與藍天緋聞傳了兩年,開始時引來不少人嫉恨,還有找她的麻煩(靳染踫到的那次就是其中之一),這或許就是兩人成了現在戀人未滿的狀況的原因。
廖可人撞了下白靜芸的胳膊,“怎麼這麼久你們倆還沒修成正果呀?”
白靜芸賠笑,不願多說。
廖可人不明白,靳染大概能猜到一些,藍天不僅外在條件好,而且家境優越,而白靜芸家里有幾個弟妹,弟弟是久病在床,所以經常與醫院打交道,他們家是靠著母親幾年前意外死亡得到的保險金過生活,加上還有個脾氣暴躁、愛酗酒的父親,日子可謂比普通窮人家過得還要貧困潦倒。中學時期本是該享受青春,但白靜芸想的念的都是怎樣過好日子,怎樣讓弟妹能讀上書,所以她不敢罪學校同學,怕記過影響助學金,不願將時間浪費在談情說愛。
又進了幾球,廖可人忍不住驚嘆連連“藍天這球技也太牛了吧!”白靜芸看著臉上有幾分激動的紅暈,畢竟是喜歡的男生,會欣悅是自然的。
“我覺得穿十六號球衣的男生也不錯啊。”靳染對籃球不怎懂,但那十六號的男生動作利落,進了幾球,但眾人大多只對藍天進球的反應激烈一些。而藍天進的球挺多,也有其他球員傳球多的功勞在,有幾次明明可以傳給他,可偏那些人舍近求遠傳給了藍天。
“他是鄭裕勉。”白靜芸道,想了下回頭看沒啥反應的靳染,開起小玩笑,“看上他呢?他跟藍天是朋友,需要我介紹給你認識不?”
“哪個?”廖可人湊了上來八卦,听見她們的對話,“阿染你喜歡十六號的啊?長得不錯哇!”這聲也怪大的,不僅附近的男女听到了,連當事人也回過頭來瞧了她們這邊一眼。
對于沒有節制的廖可人,靳染選擇無語。
嘹亮的笛聲響起,興奮的歡呼聲揚滿整個籃球場,比賽結束,結果一如眾人所料,藍天隊贏了。
靳染捂耳,在心里嘆息幸好藍天隊贏了,要不然這他們的粉絲圍著一大堆,要是不贏,她們還不翻天?身旁的白靜芸已經上去給藍天遞毛巾和水,她扯著那還在激動地蹦跳的人。
廖可人轉頭,“干嘛?”
靳染翻了個白眼,球賽完了能干嘛,當然是回家啊。
“先跟靜芸打聲招呼……”廖可人是帥哥控,凡有幾分姿色的男生就感冒了,她哪是跟白靜芸道別,應該是再看那些籃球帥哥的幾眼,話沒說完,就跑去白靜芸那邊了。
瞧廖可人的樣子,真看不出以前是過慣好日子的千金小姐,喜歡吃街邊小吃,言行大咧不受拘束,混在男人堆里頭,除了她喜歡帥哥美男這點,真看不出她哪里像女的,徹徹底底的是披著女人的臉皮卻長了顆漢子的心。
當廖可人屁顛地跑回來,滿臉的討好嬉笑,靳染就知道準沒好事。
廖可人呵呵笑道“阿染,這時間還早,天氣也挺不錯的說……”東扯西扯地說了一大堆話,靳染終于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說重點!”
“藍天他們待會兒去慶祝,問咱們要不要去?”
靳染原想拒絕,但看著廖可人那一張“你要拒絕我就崩潰”的模樣,就說不出個“不”字,想著去也沒所謂。
待回顧家的時候,已經很晚,廳里沒有燈光,房里卻亮著。
是顧維回來了吧。“有人嗎?”她喚了聲,沒有人回答,是忘了把燈給關上了嗎?上樓見到了半掩的門,輕推開就看見一個身影在坐在窗台前,自個喝著啤酒。
淡淡的月色照了下來,映在那輪廓分明的臉龐上,帶出了幾分悵意。
發現了靳染,顧維連眼皮也沒有抬起,回頭去看她,只是輕啟薄唇“靳染,你有討厭的人嗎?“輕輕地笑了一下,搖了搖頭,“不,該說你有恨的人嗎?”
聞言,她的目光飄去了他身邊的垃圾桶,里面只有四五個啤酒罐,換作靳染的話早就垮了,但對顧維來說不算多,他酒量極好,不論是上世還是相處的這幾年,她也沒見過他喝醉過。
他想說的是虎子吧,可他不是早被虎子弄得不成人形,听說虎子從解毒所出來後又重新沾上毒品,又被關進去了。
靳染記得那癮的滋味,萬蟲般的瘙癢,刺骨疼痛,不得不說,這是比弄死虎子還要狠的法子,而且虎子在里頭應該也不好待。
“你會為了報復而傷害另一個人嗎?”臉側了過來,擋住了窗外微弱的光,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感覺到散發出來的寒磣。
靳染掀唇“那人要是我在乎的人,我不會。”輕易便說一句放棄報復不大可能,方法一大堆,她寧可走條更難走的路。
“不是呢?”
“不可避免只好上。”是的,她是自私的,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自己只會在乎對自己重要的人,其他人如果與他們有任何沖撞,她便不會心慈手軟。
顧維低頭笑了起來,“小鴕鳥,你總有你的那套奇怪的理論。”
“顧少爺在這傷春悲秋是因為大學的事?”靳染也听說他高考的意向,顧父想安排他出國,顧母則舍不得他去那麼遠的地方讀書。
跟上一世沒多大差別,顧維在這年出了國,三年多後回來。
那時的靳染跟他關系不怎好,覺得三年時間挺短,覺得他去了就回來。他回j城後,憑著短短半年的時間,成功選上了“弘”的繼承人,還順道救了她。
“難道你不想去?”
他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問了她一句“換你會去嗎?”
靳染嘿嘿地笑“去個小旅游就還可以,但留學就免了,我還挺愛咱們的□□。”國外的生活是自由奔放的,但親人都在這,不喜歡離了這片生長的土地,自己干不出嘴上嚷熱愛z國,卻跑去國外居住或換個外籍的違心事來。
接著,沒了聲音。
良久,顧維問“你這害親妹的惡名怎麼來的?”
這話鋒一轉,她沒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上一世的他看似寵養著她,但從不會干涉她的事,更別說是問她這麼隱私的事。
“小時候不懂事,常跟心蕊鬧矛盾,我那時的性子不算溫和,脾氣來了就顧不了誰,惹得她幾次犯病還不見長進。不知是腦子發熱還是咋的,對著臥病在床的妹妹,說了幾句不中听的話,就成了現在這模樣。”
“只有這樣?”常理來說,童言無忌,哪有家人會為了幾句話記著女兒的錯這麼長時間。
“有一次心蕊病得奄奄一息,听說是服錯了藥。犯病的時候,我在隔壁喂她吃的,就成了靶子唄。”靳染緩緩地說著,滿不在乎的語氣听著仿佛不把事記在心上。
其實靳染很明白,紀靜如不是不疼她,只是心思多擺在了靳心蕊,手心是肉手背是肉,她不過是做了正常人都會做的事,更關心弱勢的那一方,將妹妹放在心窩里寵。可小時候的自己不懂,曾有對妹妹的病的同情,但每次都在紀靜如的誤解中扼殺,以致這種矛盾激發,令她越來越不喜歡靳心蕊。
深深地蹙起眉頭,像是絲毫不理解她的想法。“身邊盡是不喜歡你和誤解你的人,為什麼你還會這麼留戀這里?”
靳染說“他們不喜歡是他們的事,我為什麼要因著他們的感受而過得不好?這地方有對我不好的人,也有對我好的人,難道就因為那一些不好的人,我就要討厭整個世界嗎?”搖了搖頭,“這樣太累了,吃力又不討好的事我做不來。”她一點也不喜歡生在這個復雜又害她丟了小命的世家,但無可否認的是,上輩子有十幾年過得我行我素,活得瀟灑,這是靳家給的生活條件,她闖禍惹事,也是家人在後面圓場、補救。
他坐的位置,因他正對著靳染,她不能看見他的臉,但他能清楚看清她的容貌,說這一番話時,表情是清淡無波的。
“靳染你真是個奇怪的人。”那帶了絲輕啞的低沉嗓音輕嘆著。
直至兩月後,顧維考上j城的一家大學,靳染也不知哪里出了錯,他與上一世背道而馳,會選擇不出國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