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黑女配!
阮天翔想過接阮母出來住,但阮母始終不同意,說大半輩子都是在村里頭過的,住不慣大城市。
得知媳婦有孕,阮母也時不時來j城探望靳佳柔,替她煲湯養身子。
鄉下長大然後嫁人的傳統農村婦女的阮母,每次來總會帶上雞鴨菜瓜等在農村飼養和種植的東西。靳佳柔盡管沒有潔癖,但也是愛干淨的,看婆婆將雞鴨鵝放養在本來種植盆栽的地方,弄壞了幾盆她最愛的花。
阮母不喜歡靳佳柔養貓,說孕婦該少些接近這些貓狗,她就將它擱在靳家,讓母親紀靜如看著,偶爾會說她幾句,大概就是說好不容易懷上得注意著,她也會點頭也說是,絕不違她的意。
對這些事,靳染很是驚訝,靳佳柔以前的脾氣雖然改了不少,可小性子還在,看她仍會為了小事跟阮天翔耍小脾氣就知道,但無論阮母做啥說啥,她也不對阮天翔抱怨過一字。
靳染問她為什麼?
靳佳柔劃了她的鼻子,說你長大就明白了。
靳染不是小孩,想了想他們的事,腦子就頓時豁然。
夫妻不和,除了感情消淡,還有些是因為婆媳關系的問題上。兩邊都是最親的女人,作為丈夫和兒子的男人是很難說幫誰。
阮天翔既然能為阮母扛了那麼多年的醫藥費,明顯對母親感情很深,不管怎樣愛靳佳柔,要是兩人發起矛盾來,不論誰對誰錯,也不會丟下這個母親。要是鬧多了,甚至可能會對靳佳柔生起厭煩的情緒。
不由暗嘆,她這個姐真是深諳其道,知道“吵贏了架,輸了一場婚姻。”這個簡單的道理。
從外回來,阮母看見她們進來,臉色不大好看,靳染以為她和靳佳柔哪兒得罪了她。
“小姐……”身後的沈離開口,“東西放這,我走了。”在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瞼低垂著,眉宇淡淡的,沒有看靳佳柔一眼,將東西在放在一邊就出門。
等沈離走了後,不由地將目光放在靳佳柔的臉上,她連眼角去沒看離去的沈離,只是注視著阮母的反應。
阮母問靳佳柔袋子的東西都是什麼。
“都是買給媽你帶回去的補品。”婆婆是節儉的人,來住期間,靳佳柔自不會像平常一樣“猖狂”。
“東西村里有得買,干嘛浪費錢。”阮母嘴上是這樣說,但臉色可好看多了。
阮母其實並不難相處,對靳佳柔也不是很刁難,但婆媳關系始終保持著客氣的態度,靳染看著她們倆婆媳,甚至覺得更像是老師與學生的關系。
瞥到在靳佳柔身旁的靳染,阮母不經意地問起“阿染什麼時候去上學?不是說剛住了一個月醫院?現在又在這待一個月,會不會影響學習?”語氣雖然沒什麼,但這話听起來好像嫌阿染在阮家住了。
靳佳柔稍怔,隨即替妹妹笑答“過些日子也到放暑假,爸媽想著就讓她先在這養病,等去了顧家再找個附近的學校轉去。”
好端的,自家不住,偏要跑到別人家住是怎麼回事?阮母心不高興,也不摻和親家的事,就沒有提了。
能清楚感受看出阮母的不滿,自己的胳膊踫了踫,靳染偏過頭,就看見靳佳柔的擠眉弄眼,示意她當沒听見就好。
靳佳柔對靳染說阮母最近雖然常來了,可待的時間不長,有什麼事也當耳邊風就好,別太計較。
靳佳柔會這樣說,不是杞人憂天,她還真試過跟阮母嗆聲。
事情發生在靳佳柔小產後,阮母發了幾句牢騷,說太不小心,那時靳染也在場,當下大發雷霆,朝阮母說了很多難听的話。
靳佳柔剛做完手術,似乎也受了刺激,臉色發白,嘴唇沒有血色,連床不能下,想阻止沖動的二妹也沒力氣,只能听著她們吵,看著婆婆氣得渾身發抖,臉色幾乎發青。
要不是阮天翔他們後來趕進來,一人拉住一個,怕是連手腳也動起來。
以前遺留下來的對人感覺,靳染對阮母實在沒有多少好感,她是把阮母的抱怨沒放心上,可看見昔日無所畏懼的親姐,得看著婆婆的臉色過日子,心兒還真不是滋味。
阮母舀了一碗湯,端給靳佳柔喝,叮囑了她平日該注意的事,不知提起哪事,阮母特意瞅了靳染這邊,將靳佳柔拉至一旁,讓本來不注意她們的靳染挑起了眉,不由地就盯著阮母張合的嘴唇,看懂阮母的話,手中的杯子不禁一抖,幾乎掉在地上,與此同時,口中的果汁噗嗤一聲噴了出來,嚇壞了還在小聲嘀咕的兩婆媳。
“阿染,怎麼了?”靳佳柔臉色微微發紅,听那干笑著的妹妹說沒事,就吩咐了佣人把地上上那些果汁清理干淨。
听著阮母狐疑瞅靳染,她若無其事地別開臉,心里早就翻天了妹的,這年頭當婆婆的思想還真開放,居然連房事時該怎樣護著孩子也敢說!
靳佳柔有做瑜伽的習慣,可阮母不喜歡,怕對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她最近都沒去練瑜伽,除了偶爾出去走動,就回家呆著。
“原來你跟佳柔是同校的呀?”驚訝的談話聲從門口傳來,是阮母的聲音。
靳染與靳佳柔扭頭,看見阮母與人言笑晏晏地走進,來人還挽著阮母的胳膊,似乎很熟稔。
看清來人的臉,靳佳柔微愣,“子沅?”
聞聲,上官子沅收回挽著阮母的手,面露小驚慌,神色尷尬地朝靳佳柔打了招呼。
不管上官子沅是有意無意,這異樣做得未免太明顯。靳染的目光沉了沉,盯著阮母發現上官子沅似乎怕極了靳佳柔。
“你來是公司有事嗎?”靳佳柔問上官子沅這話,是下意識的。
听在阮母的耳里,就成了不願上官子沅來。阮母的臉上露出不悅,“不是為了公司的事,子沅就不能來了嗎?”語一出,覺得似乎有些不妥,畢竟有人在,這麼跟媳婦撒氣也是下媳婦的面子,但發現靳佳柔並沒有為此生氣,便有了底氣。
“子沅姐姐與阮伯母認識?”這話是靳染問的。
沒等阮母回答,上官子沅就搶先解釋“我父母跟阮姨以前是相熟的好友。”
真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靳染心底冷笑,是相熟的好友,阮天翔會可能與她不認識?
明明有那麼明顯的破綻,靳佳柔似乎不疑有他,為進了房的阮母與上官子沅去沖茶水。平日精明的大姐,今兒遲鈍得幾乎教靳染想啥也不顧,把事情告知她。
阮母雖然在,但靳染還是不放心靳佳柔自個進去,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房門虛掩著,傳出阮母與上官子沅的聊天對話。
“我自小就把你來當親閨女,看著你跟翔子小倆口感情好著,以為你真能當成我媳婦,沒想到……”
走在前頭的靳佳柔應該是听到這話的,但腳步沒停,還是靳染拉住了她。
她的舉動讓靳佳柔的身子頓了,也沒有掙開妹妹的手,就這樣捧著茶水,站在在門口。
上官子沅道“阮姨別這樣說,佳柔是很不錯的人。”
“我沒說那孩子不好,只是沒能讓你當我翔子的媳婦,覺得有點可惜而已。”阮母嘆了一口氣,“靳家對咱家有恩,翔子不能當忘恩負義的人。也怪伯母的身子不爭氣,連累了翔子,害他學生時期也不能專心讀書,現在連娶個媳婦也要听人家的閑話。”握住上官子沅,輕拍她的手背,“子沅啊,我家翔子不能娶你,是咱家沒福氣。”
兒子遭受多少白眼,她這當媽的怎會不知道?
心下一凜,阮母的話不知情的人听去只當阮天翔為了報恩才娶靳佳柔,而知情的人說不準也會動搖,尤其是當事人。
靳染突然有些後悔,讓靳佳柔停下去听這些話了,下意識去看靳佳柔的反應,這一看去,當下皺眉。因為,靳佳柔太淡定了,神色沉靜淡然,沒有一絲驚訝,仿佛就知道阮母認識上官子沅一樣。
沒來阮家住以前,靳染以為是阮天翔的問題,才逼得靳佳柔小產,落到最後的婚姻破裂。
現在想來,應該遠不止表面上看來這麼簡單。
不幾分鐘,阮母說了挺多事,同村長大,校友,舊情人……
一下子,事情的輪廓就現了不少。
阮天翔和上官子沅同一個村子長大,然後進了同一間中學讀書,之後不知怎的兩人分手。然後靳佳柔就遇上了阮天翔,直到大學在一起,靳佳柔介紹師姐上官子沅進公司,兩個舊情人見面,阮天翔看來沒有動搖。
上官子沅與阮母見面應該不是簡單的在路上遇見,怕是舊情難忘,不惜找阮母攀舊情。
也許听膩了,靳佳柔收了被拉住的手,敲門而進。
一見媳婦進來,阮母對上官子沅說的話打滾在喉間,說人家壞話當場被抓包的尷尬令她的臉部僵然起來,盯著媳婦放下茶杯,然後淡淡地說完“媽,子沅你們慢慢聊”,就離開了房間。
阮母可把話都說穿了,這回靳染可有理由直言了“姐,你是不是早知道子沅姐姐認識姐夫?”這話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可靳佳柔既然知道了上官子沅的事,那為什麼介紹她進丈夫公司?用上官子沅的忌食來試探,難道就是為了知道丈夫是否舊情難忘?放這麼個舊情人在公司于丈夫朝夕相對,她就一點都不擔心?一系列的問題接踵而來。
“我們以前可是同校的,我怎麼會不知道他們倆的事?”靳佳柔平靜地道著。
靳染震驚地望著靳佳柔,她果然早就知道!
“那為什麼我幫她,還這麼放心你姐夫和她?”看出靳染的疑惑,靳佳柔輕輕一笑,但她卻看不出一絲笑意。
靳佳柔是知道上官子沅這人,但幾年時間下去,就已經忘了阮天翔初戀的模樣,後因收拾舊物,不經意見到他們的合照,還有照片後的字與名,才知道上官子沅是丈夫的初戀。
上官子沅畢業以後,她們斷斷續續地,但一直有聯系。
直到她在外過得不好,回來了j城發展,靳佳柔才跟見過幾面,也去農村探望阮母,留下了聯系。
阮母幾次打電話來,想找阮天翔說些事,剛好那段時間他不在,靳佳柔問她她又含糊帶過不說。在這之前,她已經從朋友那得知,上官子沅經常打探阮天翔的消息。
雖然不確定阮母想說的,是不是上官子沅想找阮天翔提工作的事,靳佳柔還是故意聯系上她,答應替她在公司按個職位。
靳佳柔淡淡地問“阿染,你可還記得這公司以前是誰的?”
這公司是靳氏旗下的。靳染一怔,頓時恍然大悟,難怪靳佳柔從不擔心丈夫會與其他女同事搭上。就算阮天翔接手,但公司還是布了靳祿以前留下的一些人脈,對靳佳柔自是比大權在握的阮天翔更是敬畏。
靳佳柔認為,既然他們兩人避過見面,就讓他們見。丈夫與舊情人見面,不恩愛時期讓他們踫面解決,難不成還要等夫妻感情淡,沒有年少激情,再放他們去談舊情?
而靳染則不同,覺得盡管如此,靳佳柔這一步棋還是走得太險了。“要是姐夫還喜歡那女人怎麼辦?”
“我能怎辦,”靳佳柔唔了聲,“要是你姐夫愛上別的女人,我也沒法子,能綁他一時,也綁不了一輩子,也只能怨你姐我自己瞎了眼才選錯了男人。”想了想,還是對自己挑的丈夫很有信心。“不過你姐夫不是那種人了啦。”
靳染哼了聲,“要是真搭上,可別到我這哭鼻子。”話是這樣說,心暗暗舒了口氣,看來,自家大姐也不是省油的燈,提醒的戲碼不用再上演。
靳佳柔嘻嘻一笑。
打鬧了許久,靳染突然再問了她一次,這次語氣帶了幾分認真“姐,我說如果,姐夫真對那女人舊情難忘,你會怎樣?”
歪著頭想了許久,靳佳柔才道“也好,我還沒人老珠黃,帶個包子也不缺人要。”打趣的調兒,真實的心思叫人看不透。
她說的是真是假靳染不知道,除了包子和嫁人的事,她確實做到了。
靳佳柔小產後一年,與丈夫阮天翔和平離婚,沒有爭吵,沒有糾纏,斷得一干二淨,再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