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太遠，他沒看清那男人是誰，只知道是個個子很高的男人。
抱著甦漾的動作，親密又柔情。
“將這個男人挖出來，我要他所有的信息。”
這個世界上，還沒人敢跟他搶東西。
若真有，他一定會讓這個人消失在這個世界。
有了江祈白的打壓，厲書臣又耽誤了一段時間，讓他根本沒空去想甦漾的事情。
而江祈白在家就跟沒事人一樣，除了粘人，愛說甜話，跟以前也沒什麼區別。
“寶寶，我是不是你最愛的男人？”
甦漾毫不猶豫的點頭，“是，我最愛老公啦~”
江祈白高興的抱著甦漾親了又親，還在脖子上弄了不少痕跡。
“江祈白，你啜痛我了。”
江祈白收回力道，“對不起，我只是太愛你了，寶寶，明天一定要比今天更愛我一點。”
太粘人，但對甦漾適用。
像甦漾這樣沒有安全感的人，就需要有人二十四小時的黏住他，才不會胡思亂想。
江祈白就算再忙，也會信息不斷，電話不斷。
是一個隨時都要查崗的老公。
一到了下課時間，江祈白就會準時給他打電話。
過了半個月，甦漾又在學校看到了厲書臣。
雖然面上依然干干淨淨，但甦漾仍然看出了他的憔悴。
一圈很重的黑眼圈，和疲憊的雙眼，在看到甦漾時，還散發著光。
甦漾正在跟江祈白打電話，在看到厲書臣時，還愣了一下。
“老公，我還有點事，我待會兒給你打電話吧，嗯嗯嗯，我也愛你，拜拜。”
甦漾甜蜜的笑容，在掛了電話後，便消失了。
厲書臣滿目的光芒在听到甦漾說的話時，轉換成了憤怒。
他疾步上前，抓住甦漾的胳膊。
“你叫他什麼！呵，甦漾，你居然叫他……”
甦漾甚至從來沒這般叫過他，那兩年一次也沒有。
他永遠叫的都是‘厲總’或者是‘厲先生’。
他們何時這般柔情蜜意的說過‘愛’，一次也沒有。
甦漾氣笑了，將厲書臣給推開。
“厲先生，那是我的愛人，我跟他這樣講話，哪里不對了？”
厲書臣顫抖著嘴唇，“愛……愛人……”
什麼是愛人？愛人就需要這樣？
這樣黏黏糊糊，甚至打著電話也能如此的甜蜜嗎？
厲書臣還記得跟甦漾在一起的時候，甦漾也曾跟他這般說過話。
那時他心中還思念著遠在他國的江祈白，對甦漾也只有不耐煩。
在工作忙碌時，接到了甦漾打來的電話，當時他是怎麼做的……
“厲先生，您今日要回家嗎？我做了飯，有您最愛吃的肉茄子，我還做了石榴酒，對了對了……”
“我不回去。”
那時的厲書臣格外的冷漠，直截了當的拒絕，還說教了一番。
“甦漾，我說過了，你只是我包養的替身，做好你自己該做的事情。”
電話對面沉默了半秒，大概是怕他掛了，便急忙的做了回答。
甦漾急切中又帶了些難過，“我知道了，厲先生，祝您簽約順利。”
厲書臣听完這句話後，會毫不猶豫的掛掉電話。
有時候，這種冷漠會在家中。
當他疲憊的回家時，甦漾會跳著跑來，跟他說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厲先生，您回來了！”
甦漾會為他拿公文包，會為他換鞋，還會脫下他的外套，規整的放在該放的地方去。
那時的他又做了什麼。
甦漾興奮的說著今天的經歷。
“花園里有螞蟻在搬家，他們搬了好幾天了，我還扔了一點饅頭碎上去，他們也都搬走了，可真厲害。”
“中午我吃了肘子，但沒有吃完，所以我就留著下午啃了。”
厲書臣不耐煩的說道︰“甦漾，我沒空听你說這些，我累了。”
甦漾低下腦袋，“好吧，厲先生辛苦了，我給您放了洗澡水。”
“嗯。”
有時候，厲書臣喝多了，會想起江祈白。
跌跌撞撞的回到家中，看到有些神似的甦漾，便會摸著他的臉喊江祈白的名字。
甦漾那會兒又是什麼表情。
“祈白，我想听你彈曲子，為我彈一曲好不好？”
甦漾不太會彈鋼琴，是後面才學的。
他會學著江祈白的模樣，笨拙的彈鋼琴，但總是彈錯。
厲書臣便會發火，“廢物，連這點都學不好，滾開，以後不準再踫鋼琴，你不配。”
回想起這些，厲書臣竟然頭一次這麼清晰的看清甦漾的臉。
漂亮的小臉上總是掛著淚珠，但在自己的命令下，又會學著江祈白的模樣。
記得那時，江祈白剛回來，厲書臣心情很好。
但他直接讓甦漾滾出了他家。
“祈白要回來了，我不希望我們的事情被他知道，我們的交易就此結束。”
厲書臣撕了那合同，甦漾卻突然大哭了出來。
他抱著厲書臣，撕心裂肺的哭泣。
“厲先生，求求您，不要扔下我，我會很乖的，厲先生，我不會出現江先生身邊，真的，厲先生，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都改掉……”
那樣的哭訴持續了很久，但最後甦漾還是離開了。
離開時，只帶了自己曾經的那幾件衣服，還被家里的佣人為難。
一個人拖著行李，又頂著烈日，從別墅區走回了市區。
應該走了很久吧。
直到現在，厲書臣才發現甦漾和江祈白完全不一樣，哪怕是眼神也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厲先生？”
甦漾的嘴角掛著淺淡的笑意，像是完全釋懷了當年厲書臣那般對他。
恰恰就是這種坦然的目光，才讓厲書臣的心髒一抽一抽的疼。
“厲先生，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就得去吃飯了。”
見厲書臣沒有回答，甦漾便繞過他離開，但僅僅一步，又被厲書臣抓住了手腕。
甦漾有些厭煩的掙脫開了。
厲書臣激動的說道︰“愛人，我也可以，甦漾，我可以學，作為愛人做的事情。”
甦漾搖頭輕笑一聲。
“我想您誤會了，厲先生，愛人是在有感情的基礎上才有的，我不愛你。”
‘不愛你’這三個字，仿佛打在厲書臣心髒處。
甦漾離開了，厲書臣看著他的背影，仿佛像是窒息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