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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他們倆只是開個玩笑。
打擾到你們，對不住了。”
何大清笑著解釋道。
“爸……”
何雨柱一臉疑惑地看向父親，本想再說些什麼，最後還是在父親搖頭示意下放棄。
閻解成此時早已嚇丟了魂，愣在原地如同鵪鶉一樣，動都不敢動。
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自己別暴露出去。
“這里是供銷社，不是你們打鬧的地方，要鬧出去鬧。”
供銷社的店員見沒什麼事，教育幾句便轉身離去。
這個時代的銷售員是八大員之一，底氣十足，對于不遵守規則的客人，往往采取強硬態度，絲毫不給面子。
“爸，您怎麼不讓我揭發他呀。”
等供銷社的店員走遠些，何雨柱有些委屈地說道。
他檢舉揭發偷盜行為是正義之舉，沒得到表揚，還要被說教可說不過去。
“柱子，一點爛菜葉而已。
沒必要因為這種事浪費時間。
我們趕緊把東西買完，晚上還要忙呢。”
沒檢舉閻解成，當然不是何大清心善，純粹是不想麻煩而已。
閻解成還沒把東西帶出供銷社，盜竊行為還沒完全落實。
要是閻解成胡攪蠻纏起來，浪費時間不說，何雨柱還不一定能贏。
反正閻解成沒偷成東西，不如直接罷手。
“哼，這次算你好運。”
何雨柱放下一句狠話，挺起胸膛，如同一只得勝的大公雞，跟著父親進入供銷社內。
說起來，閻解成真夠寒磣的。
偷什麼不好，居然去偷沒人要的爛菜葉。
閻家究竟是敗落成什麼模樣，他才能干出這等事情來。
何雨柱就不一樣了，他可不稀罕爛菜葉。
今晚要烹制美味佳肴，好好吃上一頓。
等何大清父子走開後，閻解成方才松口氣。
最近真是流年不利，找不到工作，被家里嫌棄，成天餓肚子，想偷點爛菜葉還被人逮住。
感覺什麼禍事都撞上了。
剛才這麼一鬧，偷東西就不用再想了，閻解成只能忍著肚子發出的咕咕聲，快步離開供銷社。
……
太陽西斜，餓得前胸貼後背的閻解成如同失去魂魄的人偶，艱難地行走在路上，準備回家領取維持生命體征的補給。
沒能找到工作，又是毫無收獲的一天，閻解成能想象到全家人會以怎樣的嘴臉迎接他。
掙不到錢，連父母都不待見，家這個地方也開始變了味道。
要不是實在沒地方過夜，閻解成真不想回去承受全家人的白眼。
走著，走著，路過一個陰暗的小胡同時，閻解成突然發現胡同口牆邊的陰影里有一堆東西。
腐朽蓬松的木頭，幾張廢紙，甚至還有幾塊布滿鐵銹巴掌大小的薄鐵片，以及……
閻解成頓時眼前一亮，快步靠過去。
雖然這些東西沒什麼價值，但送到廢品站多少能換點錢。
對于身無分文，窮愁潦倒的閻解成來說，簡直就是上天的恩賜。
他扭動脖子，警惕地觀察四周。
確認旁邊沒人後，趕忙將鐵片、廢紙，還有品相比較完好的幾根木頭抱在懷里，轉身逃離現場。
閻解成沒走多遠，一道身影從胡同內飛奔而出，沖他大喊起來。
“小賊，站住！”
物質匱乏的年代，任何東西都會被最大限度地利用起來。
即使是破木頭，也能當柴燒，豈會是無主之物。
閻解成做壞事的時候，再次被人抓個現行。
听到後面的動靜，閻解成非但沒有停下腳步，反而加快速度逃離。
手上這些廢品不值幾個錢，只要跑得夠遠，對方未必會浪費時間追擊。
事情的發展沒有如閻解成所料，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和有些熟悉的呼喊聲無不預示著雙方距離正在拉近。
沒辦法，閻解成腹中饑餓，體力本就不太行。
而且，他手里還抱著東西，怎麼可能跑得過別人。
經過一陣短促的追逐，閻解成被一個飛撲按倒在地上。
倒地的閻解成身體縮成一團，雙手護住腦袋，借著夕陽最後一縷余暉勉強看清對方的面容。
“劉光齊……”
剛喊完對方的名字，劉光齊沙包大的拳頭便如疾風驟雨般往閻解成身上招呼。
打得閻解成嗷嗷直叫。
“小賊，敢偷我東西，你找死！”
劉光齊一邊痛罵一邊揮拳，看架勢是要往死里打的意思。
“別打了，別打了，我是閻解成，閻解成啊！”
閻解成哀嚎著報出自己的身份，希望劉光齊能看在同院鄰居的情分上饒過他。
可惜劉光齊還是沒有停下的意思，騎在閻解成身上繼續痛擊。
劉光齊當然知道偷東西的人是閻解成。
不是閻解成，他還懶得為這點廢品跑一趟呢。
上次去何大清家的時候，要不是閻解成搞破壞，劉光齊和易忠海怎麼會吃瓜落。
更可氣的是，劉光齊最後升站長的事也告吹了。
憤怒的劉光齊將這一切都歸咎在閻解成身上。
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機會，他當然要狠狠收拾閻解成。
“住手，都給住手！”
一聲厲喝從後方傳來，片刻之後一只有力的手臂擒住劉光齊的拳頭，制止了他的暴行。
結結實實吃下一頓老拳的閻解成眼冒金星，得救之後，心里緊繃的弦驟然松開，整個人直挺挺昏死過去。
“劉光齊，你在干什麼？！”
來人正是剛從供銷社買完東西的何大清。
“何廠長，你可要為我作主啊。
閻解成偷我東西，被我抓到他還敢反抗。
我是不得已才打他的。”
劉光齊直接將所有責任全推到閻解成身上。
反正閻解成現在已經昏死過去，無法辯駁。
只要能讓何大清相信，責任就落不到他身上了。
“好一個閻解成，在供銷社沒偷到東西，跑這兒偷東西來了。
活該挨打！”
自行車上掛滿包裹的何雨柱看著躺在地上的閻解成生聲罵道。
經過剛才的事，何雨柱本身就對閻解成產生不好的印象。
因此，下意識就相信了劉光齊的話。
“柱子，你馬上去派出所叫人。”
何大清可沒那麼容易糊弄過去。
閻解成確實有可能偷東西。
但劉光齊把人打成這副模樣，看起來也不像是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