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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讓我去!”
明明知道他是擔心她,她卻依然執著。今天,說什麼她也要阻止水冰月,他想毀了這天下,那就先讓他殺了她。
軒轅逸靜靜地睨著她,無論如何也不願讓她上戰場,她肯定無法對水冰月動手,到時她會死的。他如今什麼也不求,只想她能好好的。
“逸,不要攔我!如果你還想跟我在一起,就不要攔我!”
她的表情格外認真,大步走到他面前,鄭重說道。
“那你要保證,不要對水冰月手下留情,而且呆在我的身邊,你要是不想殺人,也不能讓任何人殺你!”
雪靈兒微微頓了一下,淺笑道︰“好!沒人能殺得了我!”
十里沙場,煙塵滾滾,密密麻麻全都是人,鎧甲盾牌、戰馬長槍、戰鼓宣天,劍芒閃爍,開戰的鼓聲響起,水、火兩國,左右夾攻,令雪之國腹背受敵,這場戰爭注定艱難。
水冰月一身水藍色鎧甲,面靜如水,騎在戰馬上,手持一柄白玉劍,以略顯單薄又腹部高高隆起的身體,在水軍的最前面。
像一道牢不可破的城牆,他多傻,這個時候,竟然還存在奢望,她為何不來求他,不來帶他走。他勾起一抹苦澀的自嘲,看來,今日他能摧毀的只有他自己,這麼逼迫她,她都無動無衷嗎?看到對面那面無表情的臉蛋,揚起嘴角,仿佛在嗤笑他的愚昧和頑固不化。
又似在笑他的痴心妄想,但他已打定主意,一定逼雪靈兒殺了他。
雪靈兒坐在馬上,看向對面的水冰月,他好像又削瘦了許多,面色蒼白,格外讓人心疼。這時,一匹馬橫沖直撞地沖了過來,竟然是明旭陽。
吃驚之下,想攔住他的馬,但馬好像受驚了,不听使喚,直直地沖到前面,雪靈兒急忙策馬沖上前去,郁悶明旭陽怎麼跑到戰場上來,真是讓人不省心。
水冰月手掌一揮,快速地拽住明旭陽坐騎的馬僵,一把將他從馬上拽了過去,扔在地上,那發瘋的馬兒終于被制住了,停止了這場鬧劇。
雪靈兒感激地看了水冰月一眼,對明旭陽微微惱怒,斥道︰“搞什麼鬼!為什麼來?”
明旭陽勾起溫潤一笑,讓人如沐春風︰“我豈能讓靈兒一人來這麼危險的地方,我要與你並肩作戰。”
“好一個並肩作戰!果然是男有情,女有意,羨煞旁人,”冰冷的語調不急不緩地響起,顯示某人心情的極度不悅,尖銳而又諷刺。
明旭陽臉色一僵,臉色慘白一白,輕嘆一聲︰“你又何苦這樣呢!靈兒她的心中,是有你的,只要你回來,我們都會接納你。”
水冰月心念一動,看向雪靈兒,她卻未看他,關切地緊握住明旭陽的手,仿佛眼中已無他的身影,輕聲斥道︰“旭陽,回去!他不會听你的。”
“靈兒,听我說,他是愛極了你才會這樣的,他的心情我能理解,沒有一個男子會主動會不愛的人生育孩子,他的肚子,就是愛你的證明。”
“水冰月,你到底怎麼樣才肯中止這場無謂的戰爭?”
“你想阻止我?”他淡然地望著她,緩緩勾起一抹淺笑。
“當然!雖然你接近我是有別的目的,但我的身邊依然有你的位置,只要你肯放下一切,回來!我可以什麼都不計較!”
“晚了!”
他寧願她恨他,怨他,也不要她可憐他。她根本就不愛他,甚至對自己的愛摻雜了同情可憐的基礎上,這種愛,他不會要。
雖然他也不懂真愛到底是什麼,但過去對她所有的一切,都那麼地迷戀,甚至比自己還要重要。但她的誤解與不听他的解釋,屢次傷害于他,令他的愛,變得自私,而又可恥起來。這是他的奇恥大辱,所以,那天,他怒極攻心,不願再被她戲耍著玩,而刺了胸口一刀,刺完,才知道他的心有多痛。
可是,他已無不了頭。
他知道,她一定是為了他肚中的孩子才再三饒過他,她的心軟,只因為他還懷著她的骨肉。想到這里,肚中的這個孩子,也變得骯髒起來,讓他恨不得一掌拍死它。
她對別人甜言蜜語,溫柔體貼時,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他也懷著她的孩子,卻得不到應有的關心,她的心中只有一個憶塵,他多想弄死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一次又一次,終究不忍心。
而且,他怕喝多了藥影響身體,藥下的不輕不重,幾副下去,肚里的孩子還平安無事,令他咬牙切齒,該死的,這是假藥……
他舉起手掌,勾起慵懶而又無所謂的一笑,直直地望著雪靈兒,冷酷地說;“你在乎的是這個孩子吧?那我要是親手殺了它,你是不是就會對我死心了?”
雪靈兒不相信地望著他,語氣緩了緩,盡量溫柔地說︰“你……我不準你這麼做……它是無辜的!”
“你都不要它了,憑什麼讓我生下它!”他的聲音冰冷入骨,將她渾身的血液都凍結了起來。
“不要,你不要沖動,這麼做,你會後悔的!”明旭陽急忙奔過來,溫潤的臉龐帶著一抹驚慌,想盡力勸他。
水冰月冷哼一聲,眉眸一挑,唇瓣勾起一抹冷笑,舉起手掌,道︰“這是我的事,就用不著別人操心了!”
“別!”雪靈兒頭痛的看著水冰月,他現在擺明跟她賭氣,想用自虐的方式來懲罰她,令她心疼,令她愧疚,令她恐懼。
有時,恐懼更能維系忠誠,她無可奈何地望著水冰月,只希望他不要沖動。
明旭陽不怕死的沖上去,拉住水冰月的手,柔柔的聲音帶著急切︰“你千萬不要這麼做,這也是一條生命啊,而且它很快就要出生了,這是你的血肉化成的生命,你沒有權力剝奪它的生命。而且,這樣做極為傷身的,你會死的!”
“它唯一的錯,就是不應該存在,不應該是雪靈兒的孩子。生不生它,選擇權在我!你你滾開!”一掌將明旭陽打到一邊去,心中怒火叢生,只是不想讓任何人阻止他,他不在乎,他可以什麼都不在乎。
明旭陽被打在一邊,悶哼一聲,在地上滾了幾圈,吐血不止,雪靈兒震驚地怔了一下,以極快的速度抱起他,點穴止血,憤恨的目光掃向水冰月,恨不得讓他也承受這種痛楚。
水冰月倒退幾步,看著明旭陽吐血不止,儼然已昏迷過去,才知道自己出手有多重,
他後悔,明旭陽是對她很重要的人,他怎麼能傷害他的,傷她的心,比她的更痛。他只是想嚇唬一下她,讓她跟他示弱,以自虐的方式,換取她的悔恨。並不是想要傷害她,他也無法傷害她,他能傷害的只有他自己。
果然,她要殺了他,殺了他為明旭陽償命,他有些釋然,這樣目的就達到了。他突然有些害怕,她真的會殺了他嗎?
“水冰月,你這渾蛋!出手吧!今天讓我與你決一死戰!”
水冰月淡淡微笑,靜靜地望著她,身形未動,飄飄若仙。結果雪靈兒想傷他,卻自傷了幾分,她吐了一口血,嘶吼道︰“出手啊!愣著做什麼……你敢傷他,我今天就是死,也要為他報仇!索性我們就一起死吧!”
軒轅逸上前拉住了她,制止她的狂怒。難以相像雪靈兒竟然會氣成這樣,他緊握雙拳,一言不發,知道此事他無法插手,要交由這兩人解決。他只能神痛苦而掙扎的望著二人,冷硬的俊臉上更加英武不凡,對她的執著,是最美好的感情。
所以,他不準她有任何意外發生。
水冰月依然含笑而立,仿佛對一切都不曾在意,琉璃般的眼眸晶瑩閃爍,痛苦失笑︰“來啊!殺了我,為你心愛的人報仇,不然我將會殺光你身邊所有的男人。哈哈……”
突然,他身體一頓,痛苦地捂著肚子,長時間的思憂過多,又由于驚嚇過度,現在又傷心悲哀,他動了胎氣,肚子好疼好疼,仿佛要炸開一般,身體搖搖晃晃,仿佛站立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