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夏流螢吃完早飯，褚玨老師才悠閑的出現，領著夏流螢繼續去和那頭斗牛“交流感情”。
夏流螢努力了半天，嘗試各種拉近關系的友好接觸，結果卻反而讓那頭斗牛越來越憤怒，簡直火上澆油一樣。
最後夏流螢不得不放棄和斗牛友好交流。
“它是斗牛，從它出生開始，斗牛場對它的培養就是‘斗’，和同齡的其他牛，一直斗到它徹底長成長大，擁有上台的資格為止。”
“但那還是‘斗’，而且是更加凶猛殘忍的爭斗，在斗牛場中失敗的斗牛，很少有能繼續活下去的。”
褚玨老師一邊看著那頭不服管教的斗牛，一邊隨口說著。
他也不是故意不去提醒夏流螢，只是他也在測試，動物的不同性格，對于夏流螢的異能效果，有沒有影響。
比如說，一只從小培養到大，不知道“朋友”、“同伴”含義為何的斗牛，能否接受夏流螢這個朋友。
唔……果然不行呢。
就是不知道是因為異能，還是它的性格了。
“試試擊敗它。”褚玨老師提示夏流螢。
夏流螢沒有第一時間動作，而是思索了一下，對褚玨老師開口，“我想試試獸化後，和它接觸。”
經過昨天和剛剛那麼長時間的相處，夏流螢能感覺到，那頭斗牛已經知道它不是夏流螢的對手，也沒有戰勝夏流螢的實力。
但它對夏流螢的攻擊卻沒有遲疑過一次，那種不管對手是誰，有多強大，只管認準目標絕不放棄的心態，讓夏流螢感覺，就算自己能把它按在地上，擊敗幾百次，它心底也不會有一點改變，仍舊會視夏流螢為仇敵。
有些動物是打不服的，只能打死。
但是夏流螢並不想打死那頭斗牛，所以她要從其他方面來讓那頭斗牛認可她。
比如說，用從它那里得到的獸化形象，來和它進行一場“角斗”，用它最認可的方式，來戰勝它。
褚玨老師抬眼，眼中有些意外，沒想到夏流螢竟然會想到這些。
但在夏流螢行動之前，褚玨老師還是叫住了她，“你懂斗牛嗎？”
夏流螢頓時停住︰……遭了。
“想的不錯，也很有道理，不過，你應該不懂斗牛之間的規矩吧，你打算怎麼戰勝它？靠你的異能還是靠你的蠻力？那可不會得到它的認可哦，夏流螢同學。”
褚玨老師笑的像個狐狸一樣，將一串手機號寫在紙上遞了過來。
“這是斗牛場老板的聯系方式，先去了解一下他們培養斗牛的方式，看看斗牛之間的各種規矩，再來和它來一場‘公平對戰’吧。”
“唔，好像也沒有什麼要繼續實驗的內容了，那走吧。”
褚玨老師看了看四周，既然夏流螢有了自己的想法，那再落實想法之前，都沒有必要再和這頭斗牛強行接觸了。
這間從褚玨老師插手開始、負責人都已經跑路不管的實驗室，也就這麼突然的迎來了結束。
工作人員無語的看著褚玨老師，倒是沒什麼人插話提出異議，接受了這個結果。
因為習慣了。
能完整配合實驗室實驗，把全部內容都做完的異能者是極少數，一般的異能者沒有什麼實驗價值，而有價值的異能者，通常不是上頭有人就是背後有關系——誰看見這種異能者能不趕緊收入囊中啊。
誰舍得拿出來給實驗室隨便 啊！
因此大多實驗過半，需要做實驗的異能者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數據之後，就會拒絕再進行配合——從夏流螢的經歷中也能看出來，這些實驗並不是多麼舒服的內容。
沒人喜歡吃那些沒必要的苦，就為了讓實驗室的一群人能拿到更完美的數據。
“正好那邊也有消息了，準備出院吧，夏流螢同學。”
褚玨老師毫不在意旁邊還有人听著，直接說明了夏流螢要去投奔另一個實驗室的事情。
從夏流螢回來到現在，三天時間，那些生物研究所終于是爭吵有了結果——夏流螢回來的時候睡了一整天，昨天實驗又做了一天，今天是第三天。
而這次，就不是留在醫院里就能完成的實驗了，夏流螢需要去往生物研究所的所在地區才行。
好在有專車接送，倒也花費不了夏流螢多長時間，趁著路上的空閑，夏流螢打電話和那位斗牛場的老板進行了聯系。
斗牛並不是一種符合國內風氣的活動，甚至听說的都很少，國內也不支持這種略顯得血腥的活動。
但凡事都有那個例外，比如說一個外國人開的斗牛場，雖然也沒有多少支持，但是好歹也沒有什麼抵觸，能更容易獲得許可。
不知道斗牛場老板來了華國幾年，一口華語說的極其流利，听到夏流螢是褚玨老師的學生，態度非常友好親切。
讓夏流螢不由得懷疑起褚玨老師的人脈，怎麼會這麼廣。
得知夏流螢的想法是想熟悉一下斗牛的各種注意事項，也非常大方的給夏流螢介紹了一位斗牛師。
畢竟他只是老板，具體的東西當然是斗牛師更合適回答——大眾認識中的斗牛，一般是一個斗牛士舉著紅布，挑逗牛，完成各種表演。
但國內是無法接受這種危險活動的，尤其是只能限制普通人參與的前提下，哪怕是外國人也不行。
所以斗牛場的斗牛，是兩頭斗牛進行戰斗，直到一方勝出的死亡角斗比賽。
盡管看似更加血腥，但畢竟不是讓人參與其中，反而更容易得到辦理許可。
因此所謂的斗牛師，負責的是將一頭斗牛從小到大培養起來的全部過程，類似于每頭斗牛的經紀人，夏流螢如果想要了解什麼，問他們確實是最合適的。
不用夏流螢再打過去電話，很快那位斗牛師就主動給夏流螢打了電話。
“您好，夏流螢小姐，我是麥克。”斗牛師一開口就自我介紹了一下。
寒暄幾句過後進入正題。
“不知道夏流螢小姐您想要了解的是哪方面的東西呢？是關于斗牛的飼養、培養，還是參與斗牛的規則。”
“……”夏流螢沉默了一下，才回答。
“我想了解的是，斗牛一般是怎麼……斗的。”
斗牛師麥克茫然了一下，隨後猶豫的開口，“抱歉，夏流螢小姐，我的華文可能不是太好，我想問您，您問的是不是，在斗牛期間，斗牛師需要做的事情？”
夏流螢︰……其實你的華文已經挺好了。
“不是，我是說，斗牛的時候，牛需要做什麼。”
已經開口說了一次，再開口的時候，就容易了很多，夏流螢平靜開口。
“hat?”麥克真誠的發出疑問。
“我想問，我作為一頭斗牛，在斗牛場上應該怎麼做。”
麥克不理解，麥克大受震撼，麥克乖乖回答……畢竟是老板給的任務，反正他負責的那頭斗牛已經賣了出去，新的斗牛苗子還在挑選中，手里沒有別的事情可做。
盡量清楚的把事情講了一遍，麥克嘆了口氣，“其實我這樣說，您可能無法想象明白，如果您有時間，方便的話可以親自過來參觀一下斗牛的比賽，您應該會有更清楚的了解。”
“我知道了，謝謝您的回答，有時間我會過去的。”夏流螢禮貌道謝，順便算了一下時間，等沙環節巨蟲的實驗結束後，她應該能抽出時間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