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你鴻鈞竟然是好人?!
于人族而言,人皇之爭尤為重要,容不得半點閃失。
不管金翅大鵬這段時間在人族如何吃喝,如何享樂,只一點要求,那就是不得干預人巫之戰。
對此,金翅大鵬倒也坦然了許多。
自從來到人族,他就發現過往的自己有些閉門造車了。
以鳳族的底蘊,他自是不缺高人指點,聖人傳道也並非什麼稀罕事。
但高端的事物接觸太久,反倒會忘卻本真。
道,存于天地之間,存于萬物之中。
哪怕是凡人的一舉一動,也都蘊含著大道至理,區別只在于有沒有那雙善于發現的眼楮。
聖人言陰陽對立而生,對立而存,相生相克,互為守望。
直到此刻,他才終于有些明悟其中真意。
道其實很簡單,不用想的太高端,自以為高端,反而失了本真。
在金翅大鵬流連人間的時候,蘆䉠已經尋到瓊霄。
許久未見,蘆䉠與瓊霄皆是成熟了許多,初心未改,卻更加明確本心。
兩個調皮搗蛋的家伙見面,雖心掛對方,卻也少不了比斗一番較量長短。
此次下山,紅雲給四名愛徒都準備了適合的靈寶。
得到新玩具的瓊霄早就按耐不住想要試試了。
不過按照幽冥的眼光來看,瓊霄的這件新靈寶樣式多少有點抽象。
有多抽象呢?
小皮鞭都見過吧?都知道長什麼樣子吧?
嗯,對!就長那個樣子。
當然,這只是幽冥的看法,實際上這件靈寶的功用還是相當正經的,集困敵、制敵、殺敵于一體,效果還是相當不錯的。
嗯,對,挺不錯的。
兩人斗法,瓊霄自然不是蘆䉠的對手,不過因蘆䉠留手的緣故,倒也比了個平手。
見兩人你儂我儂,趙公明索性大手一揮,叫二人自行游歷。
大哥畢竟是大哥,自家小妹那點心思他一清二楚。
目送小情侶離開後,他又讓雲霄與碧霄也離去,自己則向著無盡血海趕去。
此行,趙公明要去見一位修士,一位只有一面之緣的修士。
那是在一個元會之前,他偶然間在洪荒盛會舉辦的時候,瞧見的一位修士。
那名修士明明有著準聖大圓滿的境界,此前他卻從未見過,而那名修士似乎與幽冥以及冥河兩位聖人的關系還不錯。
他詢問師父紅雲,卻也只得知了對方的道號名為文道人。
只那匆匆一眼,他便時常于入定中回想起那道身影,如此多載歲月過去,那抹身影如同刻進他腦海里般揮之不去,反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竟升起去尋對方的心思,並且這般想法愈發強烈。
心知這是情劫,不渡便過不去,趁著這次下山,趙公明決定做一個了結。
身為紅雲座下首席大弟子,趙公明的人脈亦是極廣,通過這麼多年有意無意的打探,他也弄清楚了對方的身份。
文道人,本體是洪荒異種血翅黑蚊,乃是洪荒蚊族的老祖,據說其誕生于九聖同出之時,在洪荒中是位隱世不出的大能修士,隨時都會突破成聖。
作為商道的創立者,趙公明如今已然步入聖人之境,他知道,那位文道人並非傳言中般隨時可能突破聖境,而是早已踏入聖人行列,只不過一直隱藏著修為罷了。
據他所知,這類隱士大修有很多,如北海的玄元與鯤鵬、西昆侖的東王公與西王母、曾參與仙魔之爭的乾坤、陰陽、五行。
這等大修士不想參與洪荒紛爭,為防止各類事情主動找上自己,便降低自己在洪荒中的存在感,反正有洪荒問道庭頂著,尋常事也不用 們出手,真遇到大事, 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那些隱世的聖人們每天躺著都有大筆功德入賬,像他師父紅雲就最喜歡沒事用功德金雲制造靈寶,開心的時候隨手就送出去一件。
此行,趙公明只想弄清自己明明已入聖境,卻還會情劫纏身。
身為聖人,他梳理其中脈絡許久也不曾找到答案,悄悄詢問幽冥也只得到一個神秘的微笑。
步入血海,趙公明很快就來到文道人隱修的道場。
那是一處隱藏于血海之中的漩渦,這種漩渦在血海中隨處可見,若非聖境修士絕對無法發現其中端倪。
“貧道趙公明,文道友可否現身一見?”
血海中傳出文道人的聲音。
“哎……你這冤家終是尋來了,也罷,那便進來說吧。”
從文道人的聲音中,趙公明听出了纏怨,頓時皺起眉頭。
聲音中七情六欲盡皆體現,若非故意為之,便是受情劫所擾,已然到了不可自控的地步。
境界越高,情劫來時便越強大,這點趙公明自是知曉,但萬萬沒有想到竟能強到如此地步,連聖人都無法自持。
入得文道人所創的世界,內里黑漆漆一片,仿佛不斷運轉的黑洞,吞噬著能夠吞噬的一切。
文道人所修吞噬大道,所創世界自也不同。
進入內部,趙公明立刻就見到側躺在世界中心的文道人。
此時文道人周身道韻流轉,純粹的吞噬之道中卻夾雜著絲絲縷縷的情欲之道。
這些本該被吞噬的道韻此刻卻與吞噬大道相安無事,甚至隱隱有同化吞噬大道的苗頭。
再細瞧去,趙公明頓時發現這些七情六欲竟是從文道人本體中流露出來。
“道友你這是?”
再次嘆了口氣,文道人緩緩言道
“其實這都怪我,是我連累的道友。”
這話說的雲里霧里,趙公明有些不明所以。
“道友此話何講?”
翻了個身,文道人背對著趙公明,隨後解釋起事情原委。
“早先我于修行是窺見大道,一時按耐不住激進了些,不想卻遭到反噬,自身七情六欲被大道勾起,聖境情劫由此而來。
本來我的情劫並沒有確定的對象,如此倒也相安無事許久,直到那次洪荒省會召開前夕,我突感自身情欲躁動不安,越是留在原處便越發安耐不住自己,甚至有種要被情欲撐爆的感覺。
沒有確定的情劫對象,我也不知該如何處理,只好隨著本心去參加那次的洪荒省會。”
說到這里,文道人不由得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