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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她沒想到的是,崔氏竟然連問都不問。知曉閨女不見了,便要將當日晚上阻攔小翠娘出門的所有僕從都給發賣了!
小翠娘是自己的心腹,若是她帶著閨女出行,定然是因為遇到了棘手的情況,家中的丫鬟,哪兒有資格攔著奶娘?難不成她們認為,能比小翠娘更得自己信任?!
還有,不知道真正主子是誰的僕從,哪樣的人家敢要!
這話便說的很重了,被主家發賣出去,頂多是再被轉賣戶人家。但若是被主家以背主之罪名趕出去,哪里還有正經人家會要她們?勢必會被賣到那種髒地方。即使是男人,也只能干些下等活計。
僕從們此刻也顧不得什麼了,個個兒痛哭流涕互相揭發,便將昨晚的事情還原了個七七八八。
嚴母自從來了杜家之後,自覺的高人一等,購買下等黑炭還有去小廚房送菜這種事兒,她當然不會親自去做。
被崔氏這麼一打壓,很快便露了餡兒。
仗著自己是杜老爹的堂姐,嚴母還想掙扎一番,說自己也是無心之過,哪里知道這炭會讓人中毒?
崔氏也不跟她掰扯,倒是當著眾人的面兒,將她身邊的兩個丫鬟給活生生地杖斃了!
嚇得嚴母一陣膽寒,跟著好幾天,眼前都是血肉模糊的一片。緊接著,當日所有不擔當的僕從,也全被發賣出去了。
那兩個丫鬟臨死之前,為了尋求崔氏原諒,將嚴母的打算全都和盤托出,包括想要了小小姐的命,和將崔氏取而代之,意圖謀算杜家財產這些事兒,也被她們添油加醋地倒了出來。
崔氏驚訝,之前她只知道這人蠢,沒想到還惡毒!
當即,便將嚴家母子送了回去,還將其在杜家所做所為,算數告知其婆母和妯娌們听,意思不言自明,從此之後,嚴母連杜家這門殷實的親戚都沒有了!
本就不討喜的嚴母,之後的悲慘日子可想而知。
哪成想,這事兒過了五六年,長成的嚴江寒倒是先登了杜家門。
為當年母親之事同杜家人道歉,聲稱其母回到嚴家之後,日夜懺悔,體力越發不濟,二年後便撒手人寰。
崔氏自然是不能信他的,態度不冷不熱,若不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且對方是個晚輩,她可懶得同他虛與委蛇。
要說這嚴江寒也是個厲害的,完全不在意杜家夫妻對他的態度,反而是隔些時日便過來請安。若是一年兩年倒也罷了,但這人竟然堅持了七八年!
杜老爹因為子嗣過繼的事兒,同族里斷了關系。
彼時杜蘭月年紀還小,倒是不如嚴江寒這般能說會道,且這人雖然來往杜家頻繁,卻並沒提什麼要求,這令杜老爹對他的觀感好了不少。
除此之外,嚴江寒還頗有才能。
嚴家雖然住在鄉下,但卻不是簡單的泥腿子,而是一方小地主!
家中有二百多畝的田地,全都是祖上留下的家業。
嚴家一共兩房人,大房只有嚴江寒一個男丁,二房本來倒是有一個男娃兒的,只可惜三歲上感染了風寒,高熱不退,燒成了傻子,往下又生了兩個女娃兒。
嚴家老主母的心思便都放在了大孫子身上。
不過,嚴江寒也確實是個爭氣的,讀書天分雖然一般,但在治理田莊上卻十分出色!
兩年時間,便將嚴氏田莊重新修葺一番,而且還掙出了整整一百畝的家業,令嚴老太太驚喜不已。那一年,他才十七歲!
嚴江寒十八歲上,老太太身子骨兒不行了,他便順理成章地接手了家主之位。
幾年間接觸下來,杜家夫婦倒是覺得這孩子還不錯,舉手投足都要比他娘強了許多。
只不過,年幼的原主總覺得這家伙不懷好意,總覺得這人眼楮里藏著計謀,每每看到她時,都如同在陰暗中吐著信子的毒舌一般。
而孩子的直覺都是很準的。
杜蘭月很難去評判什麼,因為目前她和原主的感覺出奇一致。
這花孔雀的眸子不夠清澈,定然是憋著壞呢!
平心而論,嚴江寒相貌不錯,雖然比不得何二郎,但也是風度翩翩的,並不似鄉間豪紳那般大腹便便。
長眉入鬢、眼狹長,鼻梁高挺,唇薄這條可能隨了嚴母,身上的衣袍也沒有杜蘭月說的那麼夸張,頂多是顏色鮮艷一些,寬幅 邊上紋飾多了些,頭頂還帶著羽毛發簪,這一身打扮著實燒包。
不過,想來原主應該是喜歡這番裝扮的,否則也不會有剛開始兩人的那番對話了。
這嚴江寒是照著她的喜好來的!
那麼原因為何?
杜蘭月覺得此人眼中有精光,只是面上裝憨,要麼是為了報母親身死之仇,要麼是想要謀財。
殊不知,此刻嚴江寒的心里也是翻江倒海。
在他的謀算里,杜家的每一個人,他都算到了,唯獨是沒想到在杜蘭月這里出了變數。
前些日子,他因糧種的問題外出,沒想到杜蘭月竟然嫁了人?速度之快,讓他如何都想不通。
又知曉,對方竟然不是薛大郎,而是一名含光書院的學子,這就更讓人想不通了!
且如今看來,他這表妹嫁人之後不光是穿衣喜好變了,就連腦子都靈活了不少。
“月娘妹妹,前幾日為兄外出,未曾過來觀禮,實在是過意不去。今日借著給舅舅舅娘請安,一塊兒將賀禮奉上。”
說著,便轉頭示意小廝將禮物拿上來。
“這是南海夜明珠,月娘妹妹自小怕黑,有了這個妹妹夜間起夜時便不必害怕了,權當是為兄的一點兒小心意。”
杜蘭月眉毛一抖,乖乖!這得不少錢吧?推辭的話也就說不出口了。
這反正是你要送的,又不是我搶來的!
有錢不賺王八蛋!
“那就謝謝表哥了,我如今倒是不怎麼怕黑了,畢竟是成了親的人了,也不是一個人睡。”
在上位坐著的杜老爹,嘴里的茶水差點兒沒噴出來,這妮子說的是什麼虎狼之詞!
趁機瞄了老妻一眼,見崔氏神色泰然,也便按兵不動起來。
急忙端正身體,道,“那個,這南海夜明珠珍貴的很,需得去深海采摘得來,江寒真是有心了!”
嚴江寒道,“舅父言重了,這是江寒該做的。”
“哪里就是你該做的了?這麼貴重的東西,我若是白白收了,倒是該不安了,還不得日日擔心表哥是何居心?”
嚴江寒一噎,愣了一瞬道,“表妹說笑了。”
心里想的卻是,賤人這張嘴,雖然還是以前一般損人,但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月娘今日過來是回來躲午的吧?若是女婿有空,我便讓人去將女婿給接過來。”崔氏插話,算是給嚴江寒一個台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