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圖逐荒!
時光匆匆,三日之後,秦六四人終于破開界障離開了這方天地。
出來之後,秦六有些蒙,四周似乎是一片綠州,稀稀拉拉的灌木叢,以及那頑強生長的駱駝刺。
遠處一塊長百米,寬約幾十米的水澤,幾近干涸,其間不少地方已露出了大片淤泥。
“齊牛,你們是從這進來的?”秦六疑惑的問。
“不是,我也納悶呢,我們是在一處戈壁灘上進入的……”
“哦,那應當是這方小天地在移動,沒準哪天它就不在這了,神奇!太神奇了!”
秦六從黑戒中取出三只鐵頭山豬,望向三人“一人一只路上吃,現在安全了,此次小天地中你們三人收獲也不小,也算圓滿了,散了吧”
“六爺,這就攆人了?我不走!”齊牛也想不出什麼不走的理由,反正就是賴著不走了。
張天、張七尺二人想了想,收起了兩頭凶獸,張天向秦六抱了抱拳很江湖的說“六爺,承蒙照顧,感激不盡,日後相見,再做報答,走啦……”。
張七尺望著秦六半晌,“六爺,其實你不是惡人,但你的這副皮囊確實不咋地,著實不像好人”話音剛落,人已一溜煙跑遠了。
齊牛沒敢笑,憋的很辛苦!
劉志這兩日很暴躁,不知打斷過幾棵古樹,錘爛過多少野獸了?原來要獵殺幾只野獸補補身子,等落後的幾人追上來時,野獸多半已經被劉志搗成肉泥了,這酒囊也不知摔碎幾個了?
“那可惡的干尸賊!老子早晚要烤了他!”劉志一拳轟在樹上,腰粗的大樹應聲而倒,登時草屑泥土亂濺。
“那刀疤臉更可惡,以後別讓老子再見到他!唉……話又說回來,當時換成老子,也得跑!不然現在就六個干尸了!”
旁邊的劉娃子神情復雜。當日,山洞里自己與老大劉志醒來之後,悲喜交加,喜的是自己還活著,悲的是自己五人也成了干尸!
這也不打緊,要命的是這些年的家當都被那干尸賊掠走了。只扔下五千天晶石,才得以功力恢復個七七八八,但這干尸般的樣貌無論怎麼吃,吃多少,也無絲毫變化。
“劉兄,這兩日咱這‘干活’也不順啊,得想想辦法!”李大膽提議。
這兩天,那些人大老遠就喊干尸賊來了,然後一哄而散。劉志還沒來得及整句開場白,人已經跑光了。
“我看啊,咱也不用避諱啥了,反正,咱在別人眼中就是干尸賊,反正都這德行了,就用那‘干尸賊’,不,那‘賊人’的辦法,咱也先找個正常人作餌,先干它幾票再說,別的以後再想”,毛野在旁提議著。
“要我說,咱就直接來硬的,那些彎彎繞繞太麻煩”田柱插言道,他不會那些勞神的算計,喜歡直截了當。
李久福覺得以後自己應當尋一門佔卜術學學,自己實力比較弱,每次出行前佔卜一下,最不濟也能趨個吉,避個凶啥的。
現在隊伍被五個干尸攔下了,看這架勢不能善了,“哎,你們是‘干尸客’家親戚吧?怎麼著,要以少勝多啊?”李久福
想再擠兌兩句,被李然瞥了一眼,登時蔫了。
“幾位道友,要是此路不通,我等可以繞行”李然依然是平淡的性子,淡然的說道。
“路,就不用繞了,哥幾個就是想收點過路錢!動手終歸是不好的,濺一身血,也麻煩,留下一萬天晶石!這風吹日曬的,別讓哥幾個白忙活!”,劉志用黑刀輕拍著左手,慢悠悠的說道。
“好!”李然痛快的回了一聲,讓在場所有人都有些吃驚。
“這就同意了?”劉志微愕。
下一刻,一袋天晶石飄到劉志身前。“劉兄,咱是不是要少了?”田柱撓了撓頭問道。
李然干脆的轉頭,對身後眾人說“走!”。一行人迅速遠去。“然姐,這就完了?就……就這麼輕易的給他們了?咱人
多,打起來,未必吃虧!”李久福似乎有些不理解,多少有些抱怨,雖然家大業大的,不差這一萬天晶石。
“久福啊,以後沒把握的事情.只要能用銀錢解決的,就不要動武”
李然想了想又補充道”咱人多,但除去你和煙花,剩下的我們這些,也不佔絕對優勢,打贏了還好,打輸了呢,就不是這一萬的事了,可能還有性命之憂,何況那五人,應當實力在四階之上,不容小覷”。
山羊胡老頭輕捻著胡須,喬千山略有所思。
“然姐姐,你真厲害,把事情看的這麼透徹,不過干尸客在的話,那些人就倒霉了!”夏煙花崇拜的看著李然,脆生生的說著。
秦六打了個噴嚏,“估摸著是師傅想自己了吧,可自己這副德行,怎麼回去見他?”。
秦六放開神識,也沒找到哪里有活人,于是隨便選了個前進方向,心想等遇見了活人再問路吧。
二人沉默的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各想心事。齊牛一聲驚呼,打破了平靜。
“六爺,六爺,完了!咱有大麻煩了!”齊牛似乎有些焦急的喊著,指著右側。
秦六心下也是一沉,齊牛一向是機靈開朗的性格,今天這表現,卻是頭一次。
順著齊牛手指的方向,只見一個人影.一眼望去還在千米外,下一瞬就到了百米之外,不是奔掠!是瞬移!
秦六腳底生寒,是敵則是勁敵!瞬移比自己更勝一籌!下一息,人影已至近前,無聲無息,快若鬼魅。
閃至二人面前的是一青袍道士,唇干袍皺,蓬頭垢面,那人就那麼站在那,直勾勾的看著呆立的二人。
驀地,那人手動了,秦六心下一驚,腦中念頭急閃,想著動手的應對之策。
然而,下一刻,那人撓了撓褲襠!秦六長呼了一口氣,“大爺的,高人還有虱子麼?還在襠里!”
“趕緊的!把最好的吃食,都給道爺拿出來!道爺這脾氣可是不太好,趕緊的!”
老道大呼小叫著,急切中帶著不耐煩,秦六懸到半空的心,往下落了一點點,“只要不要命,要啥給啥!”
齊牛試探的問道“道爺,我們這只有肉,您……”
“肉?肉怎麼了?趕緊的吧….”道士有些不耐,一腳踹在齊牛的屁股上。
齊牛也不敢再言語了。立刻取出只鐵頭山豬,拾掇了起來。心里想著“又多了一位爺,奶奶的,得小心伺候著!”
道士似乎是後知後覺,補充著說道“咳咳,道爺是天師道的,不忌葷,趕緊的,麻利著點!”
秦六在一旁,也不敢多言語,從黑戒中取出木材,支架,引火,忙活了半天,烤肉香氣不斷的飄出。
秦六感覺這道士雖略有些暴躁,卻無歹意。一顆砰砰跳的小心髒終于平靜下來。
秦六一臉諂笑的問“道爺,您老人家喝酒不?”。
道士眼楮一亮,“有酒,不早說,哎哎,別離道爺這麼近,看見你這臉,影響道爺食欲!哎……酒呢?拿出來啊,這麼不爽利!”
道士對秦六這副尊容很是嫌棄,但對酒頗有好感!捧著桃花燒的酒壇,嘖嘖連聲。
看著那道士,滿嘴流油,一口酒兩口肉,吃的酣暢淋灕。時不時用手指摳下牙上的肉絲,屈指彈出老遠,又把手往袍子上一抹,繼續吃肉喝酒。秦六有些訝異。
“那什麼,高手風範呢?不應當是找個物件剔剔牙麼,再弄個方巾擦擦手,最不濟也應當裝裝吧?”
“不會這廝只是個空架子,假把式吧?只是身法玄妙,來咱這,咋呼一下?騙吃騙喝的?”
秦六心中懷疑著,感覺這老道雲遮霧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