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圖逐荒!
秦六三人漫步在人流不息的一條頗為平整的土路上,路彎彎繞繞,一直向前延伸著,兩側石屋高低錯落,沿路而建。
路兩側不時有交叉而過的另一些小路,不知道通向遠方何處。
一路行來,酒肆與兵器鋪子最為紅火,還有那些風月之地也很熱鬧。
路上以精壯漢子為多,各自挎弓配刀的行色匆匆。
鱗次櫛比的各色鋪子,滿滿的佔據著秦六的目光,各種吆喝聲,叫賣聲遠遠近近。
“這位爺,進來坐坐呀”,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吸引了秦六的目光。
一位妖艷嫵媚的女子在秦六目光投來的一瞬間,適時巧妙的,往下輕拽了下胸前的薄紗,登時一片刺目的雪白,晃得秦六一個踉蹌,險些撞上前面的玄蘭溪。
秦六輕咳兩聲,轉而佯裝鎮定的繼續向前走著,然而,腦中那一片刺目的雪白,卻始終粘住不散!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啊!師傅誠不欺我!!
一路走走停停,路邊小攤上新奇的小玩意兒,總能吸引二女的目光。
秦六耐心的跟隨著,不久之後,帶二女找了一家還算干淨的客棧。要了三間上房。
店小二是個約摸十五六歲的細瘦少年。秦六叫住了一臉精明的細瘦少年。
單獨的多給了少年些銀錢,少年立馬滿臉堆笑的說道“客官,您不是本地人吧?有事兒您吩咐!”
秦六聞言,心中樂了,這定是個心靈剔透的主兒。
秦六問“小哥,我們初來乍到,不知去哪里能兌換一下銀錢?”
“嗯,兌換一下也好,不然每次都稱重倒也麻煩,您出門右拐直行一百余步,有個四石錢莊,去那即可。”
“小哥,有一事,我很疑惑,我們一路走來,路上精壯漢子頗多,帶刀佩劍的,為何呀?”
“啊,那多是獵人,以獵殺山里凶獸為生”
“小哥,咱這附近哪有成衣鋪子和當鋪啊?”
初到四石城,秦六想給自己和玄蘭溪置辦幾身行頭,再兌換一些銀錢。
秦六從店小二那里,大致了解了一下,城里附近的當鋪與成衣鋪子的位置後,又叫了幾樣招牌吃食,填了填肚子。
歐陽九月與玄蘭溪二女頗有微詞,這秦六叫了一堆,卻沒有征求她倆的意見,不過還好,葷素搭配,倒也怨言不多。
歐陽九月有些好奇,有菜無酒,這麼寡淡,秦六也能吃得進去?看來“尚武之人多好酒”,在這小子這兒不適合了。
她所不知道的是,秦六在荒原空間拼殺了十年,茹毛飲血,到哪里弄酒去?
無酒自然無話。安頓好一切之後,三人在城里找了一家典當行,秦六典當了幾件珠寶,當了十萬金幣。
秦六登時財大氣粗起來,大手一揮,三人殺向成衣鋪子,尋麼到了一處,似乎有些檔次的鋪子。
挑選衣衫這勾當,秦六飽受煎熬,他給自己挑選了幾身利落結實的勁裝。
二女卻百般挑撿。不是這個顏色不好,就是那個料子不行。折騰了約摸一個時辰才罷休。
更讓秦六糾結的是,二女挑選的衣衫都是窄衣大袖,長裙曳地。
這種衣衫,使得二女胸前的溝壑有一部分暴露“光天化日”之下,晃的人眼花!那規模,按老秦頭的話說“能夾死個人!”
整的秦六不敢直視,與二女說話時,不是抬頭望天,就是低頭看地!
秦六心中暗忖這兩位奶奶,這身裝扮,鐵定會是招災惹禍的根苗!
果不其然,在回客棧的一路上,自己不知被那些精力旺盛的糙漢子們,用眼神殺死過多少次了!
而兩女則被那一雙雙眼中的幾乎要噴出的邪火,一路燒到了客棧。
秦六心想,這要是在荒山野外,不知要和多少人惡戰多少回了?
客棧里秦六把二女請到了自己房間,很是鄭重的說“兩位姐姐!那啥……咱能不能遮擋一點點?”
“早先听人說女人是英雄冢,起初不太懂,今兒是有點懂了,您二位要是總這樣招搖過市,估摸著我,英雄還沒等當成,就那啥……先進小墳包了”。
歐陽九月嘴角上翹,不言語。
玄蘭溪在旁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下一刻,又把衣襟往下拉了拉,望了眼那深深的溝壑,秦六一聲長嘆,拍了拍腦門,轉身推門而出,不走不行啊,要被燒著了!
秦六正巧在回廊里踫見了店小二,秦六有些心煩,便把他叫住了,轉身領回了屋。
進了屋,細瘦少年似乎有些局促,小心翼翼的問道,“客官,您有什麼吩咐?”
秦六也是個明事理的人,隨手取出了些銀錢塞入了少年手中,隨後問道“小哥,咱這四石城里有什麼奇異的地方嗎?我們想去逛逛。”
錢財總是能通神的!秦六打小就明白這個理兒。
店小二繪聲繪色的講著,秦六用心的記著,只是對這細瘦少年時不時偷瞄二女胸前的舉動,秦六感覺很不舒服。
“城里有幾處古怪地方,城中心有個古怪深潭,據說里面有邪物,但也只是听說而已,不過那的水冷的滲人,每年總有人往里扔些老物件,說是鎮邪。”
“我估摸著,也是想討個好兆頭。再有就是甜水河,水是甜的,有些人總能從里面撈出些老年間的物件……,還哪有古怪的地方?嗯……似乎是沒有了”。
少年想了想,又補充說道“自打您住進來,門口總有幾個潑皮無賴,來回晃悠,您這出來進去的,得留神些!”
听著這一番話,秦六對這少年的惡感,立馬少了不少。
等少年離開後,秦六望向歐陽九月說道“九月,你也弄個面具帶上吧”
不知怎地,秦六話剛說完,眼楮便鬼使神差的往那高聳的地方,瞥了一眼。結果,下一瞬,悲催了,被玄蘭溪一腳蹬飛!
在石城中心深潭邊的大宅里,一個小眼光頭的胖子,正躺在一個豐腴美貌女子的腿上,吃著一粒粒喂過來的葡萄。
正嚼著葡萄粒的大嘴突然放慢了速度,小眼楮眨了兩下,含糊不清的對門外說道“長喜啊……派人盯著點,悅來客棧那三個外地人!應當挺‘肥’!那倆小娘們,嘿嘿……”
“好的,少爺!”門外一個疤臉男子沙啞的回道,繼而轉身往大宅外走去。
看門小老頭今兒心情不錯,剛買了一斤豬頭肉,二斤桃花燒。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十分愜意的一片豬頭肉,一口小酒的喝著。
“這四石城,每五百年能來一次外界人,據說上個五百年沒人進來。這回竟讓自己撞上了!這進城費交給城里九成後,自己足足能落下一成!”
“哎呀,這小日子以後就美了!”看門老頭喝的正在興頭上,連山妮偷偷溜進了城里,都沒察覺到。
“昨天,被劉麻子家那小兔崽子,潑了一身泔水。今兒得去跟她找回場子!”
“惹急了老娘,哪天非把你掛到樹杈上不可!……”山妮心里恨恨的想著。
她的彈弓準頭驚人,去山里打山跳,說打眼楮,絕不會打到鼻子上。今天,有備無患,她也把彈弓揣在了身上。
秦六在客棧房間里,梳理了一下今天在城里的所見所聞,千頭萬緒。
忽然,有些口渴,秦六朝窗外喊道“店小二,給泡壺茶來!”听店小二說這里的雲霧茶不錯,便要了一壺。
正琢磨著是不是晚上到城里四處逛逛?一個伙計打扮的疤臉漢子便把茶水端了進來。
秦六見了一愣,隨口問道“剛才那個小兄弟呢?”
“啊,你說瘦猴啊!去茅房了”疤臉平淡的回了一句,轉身走了。秦六給二女倒完,自己也倒了一杯。
“這茶真不錯,比我從前喝的倆大子一壺的,好多了!”一杯喝完後,秦六隨口贊了一句。
玄蘭溪听了,撇了撇嘴,很可惜,被面具擋住了,秦六看不見那撇嘴一瞬的風情了。美人一顰一笑,皆是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