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芒!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怎麼,小叔喜歡?要是喜歡,我托人給你送來幾個,那玩意我那多的是,你要是哪天不高興了也可以敲碎了玩。”
將保存百年的青瓷,僅因為不高興敲碎了玩,想來也只有莘夏才能做到。
閻妄只為那好好的東西感到可惜,踫到如此不識貨的主人,實數不幸。
“小夏這話說的可真闊氣,就是年輕啊,沒吃過苦,自然不了解這文物的價值,你要知道這玩意要是賣了,能賣不少錢呢!”
“那是自然沒有體會過小叔的苦,畢竟我自成年就接管了莘家,在之前,莘家也沒有將我趕出去,不管我的死活。”
兩人見面才一小時有余,莘夏已經不止一次在言語上激怒閻妄,總會在適當的時機調侃兩句。
縱使閻妄現在再多不滿,他都不能立刻反駁回去,先不說小輩的莘夏是如今的家主,就他剛剛投放到市場的生意,直接被莘夏的一句話送到了遠在三角洲的詹刈手上,白白讓自己損失幾個億。
如今他也在等,等一個機會、
“作為前輩,還是要提醒一句的,切莫張揚,小心虎落平川。”
閻妄有意將後面的幾個字一字一頓的念出,就是在提醒莘夏,稍不留神,家主的位置就會被奪去。
“小叔若是不反,還有誰會平我?”
“這防人之心不可無!”
“那就多謝小叔提醒,等回去,我定要好好查看查看身邊人,要是讓我發現一個有賊心的,我絕對饒不了他。”
借著身體不適,閻妄沒等莘夏解決眼下男人的事,就提出要回去。
莘夏算著最近一段時間都會留在島上,便沒再說什麼,只是趁著閻妄還在的間隙,當著閻妄的面走到在地上的男人面前。
彼時的一伏,拿出一把匕首遞到跟前,莘夏接過,沒有一絲猶豫就剁下辛樂戴有扳指的那根手指。
未經擦拭,直接戴在自己手上。
鮮血順著莘夏的手指緩緩滑落,莘夏將匕首還給一伏又接過遞來的手帕,小心翼翼的擦拭,看樣子心細得很。
“小叔好好休息,我們改日再聊。”
閻妄只是默默的看著一切,嘴上沒有半句阻擾。
送走閻妄,莘夏才再次回到座位上,又捧起桌上的茶盞,不帶一絲停留,盡數飲下。
第二日一早,程辰還在睡夢中,就被高家棟的一通電話吵醒,他極不耐煩的掛斷,電話卻又不听使喚的再次響起。
“有事快說,沒事掛了,我要……”
“趙家出事了!”
還沒等程辰說完,高家棟那頭就迫不及待的開口說話,更是直接把還在睡夢中迷迷糊糊的程辰驚醒。
程辰還以為自己听錯,原本睡眼朦朧的他瞬間從床上坐起,不敢相信的再問了一遍。
“什麼?”
“我說,趙家出事!應該是你們從警局出來後開始不對勁兒的。趙文謙本來還在醫院做傷殘鑒定,結果一個電話被他老爸叫回家,二話不說吊起來打。我听吳瑩說,宋家那邊本來已經報警,告趙文謙強奸未遂,還說這次要不把趙家整垮就沒臉在這圈子里呆了。只是沒等宋家正式出手,高家的股票直接跌停,高家連夜開了董事會處理,結果並不如意,現在估計只差最後宣布破產了。”
一夜間,一個躋身中上流的家族企業,墜落神壇。
高家棟或許還不知是誰做的,但程辰足以意料到,除了莘夏,應該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下此毒手。
與高家棟又打听了些,程辰才掛斷電話。
這則消息一出,程辰已經是半點困意都不存在,他起身出了房間,看了眼張芒緊閉的房間,最終還是沒有敲門將張芒吵醒。
他先是給莘夏撥了一個電話,在了解事情的真相後,關于趙家破產的新聞便被爆出。
當張芒從房間出來,看到早就坐在沙發上捧著手機看的程辰,簡直感到不可置信。
要說往常,程辰是個能賴床到張芒恨不得拿個鑼,在程辰的耳邊敲上一敲,現在,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賴床鬼居然起來了,還是穿戴整齊的坐在沙發上。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今天起這麼早。”
程辰等張芒說完,沒有回應,直接用遙控打開電視。
電視里正在播放的是關于趙家破產的消息,張芒看到新聞的那一刻,同程辰一樣,早已將莘夏的名字從埋在心底里刨出。
看著沒有說話的張芒,還沒等新聞播完,程辰就關上了電視。
“我是早上六點左右知道的,高家棟打電話告訴我,原本是宋家打算告趙文謙強奸未遂,但被人搶先一步,直接控制了股票,壟斷了趙家的生意,你心里應該知道……”
只是還沒等程辰說完,張芒就從嘴中悠悠的脫口而出兩字。
“莘夏。”
“他在為你出氣。”
張芒與趙文謙本就沒有任何恩怨,自己無非也是多事插了一腳,雖說張芒對那宋林悅沒有什麼感情,但在當時情況下,同身為女性的張芒卻也看不慣宋林悅被人欺負成這樣,他站出來為了程辰是一說,還有宋林悅,她不能袖手旁觀,冷眼相看。
至于出氣,在張芒看來,莘夏這通氣出的有些莫名其妙,在她不能百分百確定莘夏的心意之前,她對莘夏做的何事都會留個心眼。
見張芒不再說話,程辰再次開口。
“你當初在他那遭受過什麼,我大概也能想到。但是,從他將你交到我手那一刻,性質已經變了。”
“你應該想過,現在的你和從前的你不同了,你在改變,你不再是那個只會站在別人身後的女生,你甚至有能力與他並肩站在一起。”
“我不是他的說客,我只是提醒你,你和他的關系不會就此作罷。這或許只是個開始,今後,你會發現,你的言談舉止與他會愈發相像,你們的聯系也只會多不會少。”
程辰雖然嘴上說著不當莘夏的說客,但還是站在莘夏那邊,他讓張芒認清現實並沒有不好,只是他不該提醒張芒。
在面對現實的那一刻,卻難以發現現實背後的真實性。
莘夏送她走,就應該與她斷干淨,而不是在她的身邊隨意出現,保護在張芒看來,更像是監視。她好似棋盤中的一粒子,四周沒有多余的棋子包圍,但卻如履薄冰。
縱使程辰說了再多,張芒都沒有回應半分。
依舊照常吃飯,照常上班,照常下班。
趕上暑假,整整兩個月,張芒成了閑人,但每日她依舊如上班時一樣,早睡早起,按時三餐,抽空被雲笙叫出去逛街。最終作為沒有寒假還需要每天早起上班,下班時不時需要應酬的程辰,實在看不下去。
在某個清早的飯桌的上,他喝了口索然無味的清粥,掏出一張銀行卡丟到張芒面前。
“鑒于你現在屬于半個無業游民,我決定,給你安排上課。”
張芒看著桌上的銀行卡,沒敢拿起,也不知道程辰的葫蘆里倒地賣的什麼藥。
“我開工資,只是在放假,所以不是無業游民。”
“在我程辰的字典里,只要沒有上班就是無業游民,我管你開不開工資,就你那掙得那點零頭八腦,還不夠我程家一小時的油水呢!”
張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而耳朵,有生之年居然還能從程辰耳朵里听到這種歪理。
“那程總,合著您之前說什麼我一輩子不結婚、不上班都能養得起我,是框我的?你這身後這麼大的家業,居然還會框一個無知少女,你可真沒心!”
程辰一听,當即放下手里的湯勺,準備跟張芒好好說道說道。
“哎!你這話可就有問題了,我怎麼沒心了,怎麼就框你了。你說說你,你現在是不是住我這兒,出去玩兒是不是刷的我給的卡,還有車,是不是我給你加的油。怎麼做了這些倒成了我是個沒心的人,我看你才是那個最沒良心的小家伙兒。”
“是是是,我是最沒良心的,但是程總,我住你這是因為你不讓走,我出去刷卡是刷的我自己的卡,車子不加油是我才用了半箱油,你就屁顛屁顛找人給我把油加滿!”
張芒的話,程辰甚至連反駁的理由的都沒有。
他習慣了張芒和自己住在一起,每天有人跟自己斗個嘴也沒那麼無聊,卡也是他心甘情願給的。
而且里面的錢就算花了與他也沒關系,畢竟人家莘夏後來還為了感謝他除了還五千萬還另外給了一千萬,說什麼留給張芒隨便花花,也知道張芒不是那麼迂腐之人,這一千萬夠了,要是不夠就跟他要,他再打個幾千萬。
所以現在張芒就算花卡里的錢,也算是花的莘夏的錢,那一千萬對張芒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都不知道要花到猴年馬月。
最後關于油箱,他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差不多到日子了,該加油了,再加上程家有自己的加油站,這便宜還讓外人佔了干嘛,多不劃算。
但當他突然一想,自己正和張芒商討關于上課的事,怎麼突然成了自己的討伐大會了,直接將話題轉移回開始。
“跑題了跑題了,我的意思是,你不能老在家這麼閑著,找點事干不好嗎?所以我打算……”
“我不閑啊,我每天陪張姨買買菜,偶爾下廚學兩個新菜,然後下樓遛遛彎,再跟雲笙逛逛街,挺有意思的,我不覺得很無聊。”
張芒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插了程辰的話,甚至還有幾分理直氣壯。
程辰原本就因為張芒可以放假心情不爽,現下更是因為張芒打斷他的話而煩躁。
“你不閑我覺得你閑,听我說完,別打斷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