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芒!
“你應該殺了她。”
這是莘夏對李新華說的第一句話。
莘夏說的沒錯,他應該殺了張芒。如果在那場綁架中,張芒死了,他手上不過多添了條人命,而現在的自己或許也早已化為一縷孤魂游蕩在奈何橋頭,但他偏偏生了一絲憐憫,也正是這絲憐憫害了他。
李新華滿臉的不可置信,被鎖鏈困住脖子的狀態實在是難受,他伸手試圖拉開放松,但莘夏卻在他行動後給他換了另一條更大更粗的鐵鏈,並且將連接鐵鏈的皮帶換成厚厚的鐵圈。
李新華的整個脖子被鐵圈牢牢的套住,再無可以逃跑的希望。
“你是誰?”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逃跑的可能,本就是將死之人,自然是沒什麼可怕的。
“我還以為你會記住我的聲音,看來,我是應該讓你長長記性。”
李新華對莘夏的話一時不理解,他沒有見過眼前的男人,這男人為什麼要說自己記住他的聲音。在看著莘夏命手下人搬來一桶類似鋁的銀色液體,他身上的汗毛瞬間立了起來。
慌亂下,他不停的求饒,掛在身上的鐵鏈被甩在地面上發出一聲聲巨響,莘夏並沒有理會他,也不曾看過李新華一眼,而是盯著遠處的施工隊搭建房屋。
滾燙的銀色液體順著李新華的右耳流入,燒灼感在耳道內一度炸裂,仿佛下一秒那液體就要流進大腦一樣。
莘夏的一聲停,李新華也早已疼到麻木,感覺隨時要昏厥過去。
隨即而來的一盆冰水又陸續澆在他的身上,一熱一冷,身體在不自覺的打顫。
“現在想起來了嗎?”
此時的李新華僅憑借左耳還算勉強能听到莘夏的聲音,但右耳帶來的沖擊實在太大,讓他一時沒反應過來,依舊搖著腦袋,說自己不知。
“那我就提醒你一下,就在你實施暴行前,那女人給我打了一個電話,不知道你想起來嗎?”
順著莘夏的話,李新華回想起三個月綁架的張芒,那女孩當初打了兩個電話,一個是她的哥哥,被張芒要求送錢。還有一個李新華不知道是誰,甚至在沒听完兩人說話,就已經對張芒開始動手動腳,最終他將兩人的通話打斷,開始對張芒施行強奸。
張芒的哥哥,他不確定,但總覺得不是,畢竟那時他還未對張芒做些什麼。
在後來的電話里,他隱約回憶到張芒口中的‘白先生’,還有剛剛過來時,他手下人似乎也稱呼他為白先生。
“白、白先生……”
李新華不確定,但是嘗試叫出那個名字。
“看來你記起來了,要是早些想起該多好,就不會多受這些罪。”
莘夏嘴角的笑依舊掛在臉上,沒有褪去。
他命令手下人將李新華耳朵里堵住的早已凝固的鋁取出來,要不會覺得對方听不到自己說話。
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耳朵內被清理干淨,同樣,順著耳道流出鮮血,即便如此,也並未讓他回復听覺。
“你應該看到她身上的疤了吧?”莘夏繼續問道。
李新華努力回想起當時張芒身上的特征,尤其是那兩處疤痕,他記憶猶新,他問過張芒,張芒只說過她中了兩槍。
“你是指她肚子上、還有腿上的、槍傷?”
“那是……”
李新華的話還未說完,甚至是都有些不敢往下說,只是瞪大了眼楮看著莘夏。
“觀察的真夠仔細,那她身上的每一處,你是不是都觀察的那麼仔細?”
莘夏此時一副意味深長的姿態看著李新華。
“所以我說,你應該殺了她,而不是在做完那一系列事情後放過她。還有,讓她給我打那通電話。”
那通電話莘夏若是沒有接到,他大概永遠都不可能站出來。
李新華一時說不說話來,依舊是張著嘴那副吃驚的呆呆模樣注視著莘夏。
“我來給你解答解答你心中困惑將你從監獄帶出來,不是什麼難事,之所以現在接你出來,不過是為了讓那女人心里好受些,這件事于她而言,總要結束。而你,李新華,已經于不久前被執行了死刑。”
“你強奸的那女人身上的兩槍都是我開的,而我正是她第一個綁架者。只是我的喜好跟你有些不太一樣,折磨人對我來說是一種享受,殺了也無所謂,但強奸倒有失風度。”
“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你,只會留著你,我們慢慢玩。”
莘夏的聲音似乎還飄蕩在空氣中,李新華的姿勢也是許久都沒有改變,仿佛古時大宅門前的石獅。
莘夏見李新華沒有反應,也沒有繼續跟他多飛口舌,畢竟,他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
人的身上有二百零六塊骨頭,七十八個器官,四千到六千毫升的鮮血。他總會有辦法避開最為致命的地方,折磨李新華到死。
李新華被莘夏鎖在莊園中心噴泉池的旁邊,對莘夏來說,既不影響莊園門口的進出,也能讓來的客人好好觀賞。
那里沒有遮風避雨地方,到了飯點兒,也會有專門的人送去食物,只不過像只狗一樣,沒有筷子和勺子,趴在碗中吃或者直接倒在嘴里。
莘夏是最有耐心的,他不在乎李新華是否吃飽穿暖,但也不會讓他就這樣輕易死掉。
陽光房在被搭建好後,莘夏便直接投入使用,他彎著腰一點點撒上花種,期待這批鮮花能如他所願可以盛大開放。
“說說你是先用哪根手指踫的她?”
李新華被人牽著跟在莘夏身後,一言未發。
他自然知道,眼前的人是鐵了心想折磨自己,說與不說也沒有多大意義。
可莘夏對他這態度並不滿意,他是想要折磨李新華,如若李新華說了,他倒可能給個痛快的折磨方法,但若是不說,就只能施加些壓力讓他開口。
“看來是個不懂禮貌家伙?”
莘夏沒有抬頭,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說話的聲音似有似無的飄進林新華的耳朵。
此時在李新華身旁的男人隨手掏出一把尖嘴鉗,他按出李新華的手,掰開一根手指,用鉗子夾住他的指甲,即便李新華的手指短粗,沒有留太長指甲,也不在意,向外用力一拔,活生生的將李新華的指甲從手指上拔出,沒有一絲猶豫。
在李新華的一聲聲“疼”中,莘夏笑出了聲。
“今兒個我教你的第一課便是懂禮貌,畢竟我可沒有將你毒啞。”
“你、你,我、我踫了。”
十指連心,指甲離肉的疼痛給李新華的大腦帶來劇烈的沖擊,說話也都是含糊不清,磕磕巴巴。
“我知道啊,我是問,你先用哪根手指踫的她?”
莘夏不緊不慢的敘述著他剛剛的問題。
可李新華絞盡腦汁也想不起,當時他哪里還顧得上用哪根手指先踫的張芒,恨不得整雙手齊上陣。
但迫于莘夏的壓力,在不知莘夏接下來又會做什麼,隨便說了一根手指。
“一伏。”
隨著莘夏的的一聲令下,一伏找準李新華說出的那根手指,又再次拿出尖嘴鉗,只不多這次鉗字夾住李新華的手指,用力向外扯,硬生生的將李新華的手指從手上拽了下來,動作如開始那般,沒有拖泥帶水,一氣呵成。
“啊!”
“疼、疼,疼死了,疼死了。”
手指被拔掉的瞬間,李新華的聲音再次響起,比剛剛被拔掉指甲後的叫聲要大上幾分,以至于叫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稍不注意,就是一副要疼暈過去的架勢。
“你看看,我提醒過你,早說就不用多受罪,干嘛不听勸?”
莘夏扶住剛剛彎久的腰椎,晃了晃身子,自嘲覺得年齡是不是真的大了,就彎了這麼些時間的腰,怎麼就酸疼成這副模樣。
“你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不直接把我殺了?給個痛快,這麼折磨人似的玩,跟個娘們兒一樣,磨磨唧唧!”
李新華試圖激怒莘夏,就想著還不如來個干脆,一槍斃了自己都比這強。但莘夏不比別人,李新華的這套激將法根本沒用。
“你的記性真差,我喜歡的是折磨人,所以為什麼要給你個痛快,讓你直接死?你跟那些人可不同,你動了我的盤子里的肉,就該收到懲罰,當然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你輕易死掉,更不會給你自殺的機會,我會讓你活著留在這里,等著你的女主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