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芒!
女子柔弱,全看裝與不裝。
“張芒,你再叫我聲‘哥哥’試試?!”
原本熬了一晚上的程辰和高家棟此時真是多一分都不想動,連抬個胳膊都是懶得出奇,但張芒突如其來的那聲‘哥哥’真是將程辰叫出了靈魂出竅的陣勢,更是條件反射的從沙發上坐起來。
高家棟還算好,只覺得小姑娘家家的,說話是溫柔了點,聲音還像只小貓一樣,撓的人心癢癢。
但程辰並不這樣覺得,只覺得每一聲‘哥哥’背後,都是在說‘cao你嗎’,要你佔老娘的便宜。
“看來不用我喂你吃了,對吧,哥哥!”
此時的張芒像是興趣來了,叫的也越發上癮,根本沒在乎程辰威脅的語氣,一邊咬著油條,一邊調戲起來。
“你是我祖宗,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把你帶回家。”
“那我走?”
既然程辰覺得自己將張芒帶回家不幸,那張芒肯定要順著他的意思提出要離開。
“走屁,從今天起,你就給我老實在家呆著,少出去瞎溜達了。”
原本以為會在這場報復對話的張芒會獲勝,雖然也就是隨口一問,但哪想到這一問還把自己給出門的路封死了。她還計劃著今天騰出空來回叔叔嬸嬸那一趟,或者去偷偷看看已經分手兩年前男友,現下計劃全泡湯了。
“沒勁。”
張芒左一句哥哥,右一句哥哥叫的程辰實在糟心,索性就將決定讓張芒在家禁足,哪都不要去了。等看到張芒恢復到往日正常狀態,拉起還愣在原地的高家棟一起去了餐桌準備吃早飯。
張芒絲毫沒有理會程辰他們的到來,反倒跟張姨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起了天。
“張姨,從明天起咱們早飯還是在家做吧,出去買太麻煩了,而且老吃這些也不健康。”
“行啊,明天早上張姨給你們做粥,我也覺得總吃這些食物對身體不好,油太大,而且還不知道人家店里的油干不干淨呢。”
前後不過一分鐘,程辰算是見識到女人的報復心,還以為這張芒終于正常了才過來吃早點,不曾想她這後面還憋著大招呢,將程辰最愛的早點都要換成低油低脂的健康餐。
“祖宗,你這報復心是黏在嘴上了嗎?我不就是不讓你出門嘛,你至于讓張姨把我最愛的地溝油早餐都給換掉?”
“哥哥!地溝油不健康,妹妹也是為了哥哥的身體健康著想。”
程辰此時是說什麼都沒有意義,這張芒的回答總會在下一秒出乎他的想象。
“辰兒,我突然覺得你家還挺有意思,從今天起就打擾了。”
高家棟才是真正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經過張芒與程辰這一系列斗嘴下來,對張芒也不再是刻板的小女生印象,完全脫離他的認知,甚至開始覺得這小姑娘治起程辰也挺有一套的,程辰也是沒有任何排斥的樣子。
不像自己那親妹妹,一天到晚一副老死不往來的架勢,除了要錢根本不鳥自己。
這程辰剛听完高家棟的話,差點沒把剛剛咽下去的油條給吐出來。
“兄弟,你還嫌我不夠亂啊?”
“亂什麼?這樣挺有意思啊。”
“行,既然你覺得有意思,那你就住,住到你滿意為止。張姨,把樓下客房收拾出來。”
程辰管不了張芒是因為張芒一句能把自己後半句噎死,現在也管不了高家棟,更多的是懶得管,他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也不打算摻和了。
就連莘夏那邊,他該說的也說了,誰知對方還沒給個表示,他再舔個臉湊上去那不是讓人看笑話呢。
早飯過後,程辰和高家棟都回了房間開始補覺,張芒這邊在被通知不許出門,只好回房間研究起圍棋。
程辰的話張芒其實是可以不听的,但在張芒心中,自己總感覺是虧欠點程辰的,說不上了是因為那沒進自己口袋的五千萬美金還是因為這半年的白吃白住,所以她還是很听程辰的話,一直乖乖待在家里,沒有選擇逃跑。
圍棋的興趣倒沒有被培養起來,張芒也是把它當做打發時間的玩具。而在張芒面前的這套棋盤還是當初莘夏打包行李一並送來的。
時間被一點點消磨,吃過晚飯,程辰也是睡夠了,又拉起張芒看電影,高家棟同樣也參與了進來。
于是,在午夜十二點,一樓客廳上演了一場兩個大男人瑟瑟發抖的躲在一個女人身後的畫面。
“兩位,這不是恐怖片。”
張芒實在覺得無奈,今天電影並沒有太多恐怖鏡頭,多的反而是惡心,就算如此,這血淋灕的畫面理應不至于讓兩個成年男性怕成這副慫樣,再加上這張芒陪著程辰也看了有幾日的恐怖片,早應該適應了電影里面的恐怖場景。
她現在已經嚴重懷疑這倆人就是赤裸裸的想佔自己便宜。
“這是又惡心又恐怖好吧,妹妹,你是有什麼免疫嗎?”
高家棟不由得開始欽佩起張芒的膽子,他倒沒有像程辰怕的那樣,就是覺得這畫面惡心到他反胃,畢竟他們找的資源可是未刪節版,雖說是假的,但那些鮮血直流、腸子倒掛、眼珠子爆漿的畫面可是連他這個大男人都看不下去。
再看看張芒,面無表情,甚至還有一絲看下飯綜藝的趨勢。
“所以我就說,今天不要看恐怖片,還有為什麼總要在半夜里看恐怖片,不能選擇一個正常的嗎?然後我也能好受些。”
“程辰,你掐死我了!”
張芒幾乎咬牙切齒的叫出程辰的名字,嚇到他都沒反應過來,一聲“啊”叫了出來。
“辰兒!你要瘋了,換片換片。我也受不了了,再看下去我要吐……吐了。”
高家棟听到程辰撕心裂肺的叫喊,連忙將電影暫停,剛說完話,準備去開燈,程辰就先一步跑開,一頭先扎進廁所馬桶狂吐不止。
高家棟一邊捂住鼻子一邊站在衛生間門口關心問候起來。
“兄弟,你沒事吧?”
而張芒依舊坐在原處,在電視上隨便點開一個清新小電影開始看起,電影播放開始,她起身走到酒櫃隨便拿出一瓶烈酒,倒上半杯,優哉游哉的送到程辰面前。
“喝一口,好受一點。”
狼狽的程辰接過張芒遞來的酒,壓根沒看清里面是啥就一口干掉,速度快到險些嗆到。
“咳咳、咳,祖宗,你給我喝酒?我剛吐完,胃不要了?”
“誰讓你昨晚開arty喝那麼多酒?你這就是嚇得,喝點酒能緩解你緊張的情緒。再說了,哪有那麼惡心,我看那種片子都能下兩碗米飯。你來一杯嗎?”
張芒跟程辰不緊不慢的解釋完,還不忘問問一旁的高家棟是不是也需要來一杯緩解下剛剛的緊張,這高家棟看完張芒的舉動瞬間讓他沒有了半分開始的那種惡心感。
昨晚他和程辰喝得確實不少,以至于下午醒來還有些難受,但他是真不得不佩服張芒,這姑娘究竟哪來的膽子,看恐怖片都這麼淡定,中途還會時不時拿出支煙點上,恰飯的既視感。
他回想起看電影前,程辰提出要看恐怖片一事,還覺得程辰這哥們兒果真沒白交,知道給他制造機會,到時候看到恐怖場景張芒再往他懷里一鑽,他這不順利成章的泡到妞了。
可結果,鑽人懷里的是他和程辰兩個大老爺們,真丟人。
張芒見高家棟沒有這個意思,又隨手遞上一根煙,想讓程辰放松一下心情。
“抽一根,冷靜冷靜?”
“不要不要,我現在既不想看見酒也不想看見煙!”
張芒在遞煙的那刻,正如同當年的莘夏丟在她面前血泊中的煙盒,只不過那支被張芒點燃,這支被程辰拒絕。
原來拒絕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不接,便是結果。
再次被拒絕後,張芒倒也識趣的離開,不再倆人面前繼續晃悠,坐回到電視前,點上剛剛被程辰拒絕的煙。
“辰兒,你妹妹真猛,她怎麼看恐怖片都不怕的?”
見張芒離開,高家棟才敢問程辰張芒情況,她為什麼如此大膽,居然不會感到害怕。
“這算啥,我跟她看恐怖片不下十部了,每一次我都是躲在她身後,而後半夜我還被嚇得不敢睡,只能跑她屋里。太丟人了,我都不好意思說。”
“是挺丟人的,她這外表看著可不像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樣,按道理講應該是那種柔柔弱弱的小女生才對,怎麼現在感覺她倒是那種很有故事的女人。”
“誰知道啊,我看那腸子、腦漿子出來都惡心不行,她卻跟沒事人似的。”
程辰咽了咽吐到有些發癢的喉嚨,經過剛剛那一折騰,再加上喝了這杯酒,他的胃翻江倒海似的難受,現在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你倆認識時她就這樣?”
“恩,我帶她回來她就這樣,嘔……不說了,我,我先吐去了。”
看著程辰又抱著馬桶開始干嘔,高家棟關切問候的聲音又再次在程辰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