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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跟這居心不良的婆子什麼關系？若是不從實招來，待會兒衙門里來人，你可別求到我頭上。”
齊月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看他們一家人掰扯，反正今天要掰扯清楚的。
看這樣子，這個便宜舅舅，可不是真傻。還知道衙門里的人，會看在他這個便宜大舅子的面上，從輕處理。
畢竟，說是誤會私事，也是可以的。
沐振這會子覺得自己都沒臉了，但是那個外甥女，連走的意思都沒有。這是要看他的態度了。
若是今天偏袒了這婆娘，日後跟妹子家，也算結仇了。
沐振竟然一巴掌打下去，當真是怒了。李萍也不是吃素的，本來半跪著的，看沐振不買賬，起身就打了起來。
場面一度混亂，趙婆子還趁機拉偏架。
“好了，我家又不是菜市場，舅母什麼時候把東西還回來，日後我們還是親戚。”
齊月趁這會兒看了眼庫房單子，竟然少了那麼多東西。本來府里的庫房鑰匙，是交給貼身丫鬟保管的。
這舅母能拿到手里，也是厲害的，可不是普通的村婦能做到的。
“齊月，你們家那麼多東西，送我兩件怎麼了？那麼小氣吧啦的。
我，說不定以後還是你大嫂呢！”
沐茹跑過來想推齊月，被秋蝶擋在了面前。
齊月怒極反笑，她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大哥和齊寶就是閉口不言，原來是舅母母女倆，對大哥有非分之想。而且這非分之想，似乎還想付諸行動。
怪不得大哥躲起來。
“大嫂？你比我大哥大了三歲，還有你這性子，跟我們並不是一路人。沒人會同意的。
春雨，跑這麼快做甚！”
春雨剛才去叫人，那就是人來了。果然，竹林和倚劍推著輪椅過來了，上面赫然坐的是憤怒的齊晨。
“姑娘，竟然驚動了老爺和夫人！”
春雨有些抱歉，她真不是故意的。本來遇到了齊凌和高險，誰知道齊凌正從老爺夫人院子里出來，一問一答，屋里人自然听到了。
所以，外頭來了烏泱泱不少人。不過，衙門的人在最外角門那里候著，可不敢隨意過來。
沐茹想到爺爺奶奶的嚴厲，立馬蔫了，跑去自己住的房間里收拾一個包裹出來。
“表妹，對不起，我不知好歹，語無倫次。這是我這次借的首飾。我也是恨嫁，想裝一下，尋摸個好人家，諾，現在還給你了”。
沐茹依依不舍地盯著包裹，
“秋蝶，稍候對一下單子。舅母，您就沒有東西收拾的。我娘庫房里的布匹，既然你們做了衣服，那就折合成銀子還給我們。春雨，去盯著。”
李萍還想罵，就听到一個有些虛弱的聲音開口，。
“沐振，她要是不老實，明天就把她休了。茹姐和井哥兒不需要短視的娘。”
孫氏被丫鬟紫雲和丹桂摻扶著，額角還冒著細汗，一看就是緊張趕過來的。
“娘，李萍她…”沐振看到老娘拖著病體從家里趕來，瞬間有寫愧疚。
“要是你們真孝順，就讓丫鬟回府，你們回去照顧我。
到現在，你還看不出來嗎？什麼替顏顏看著家，這就是要盜人家產啊！真以為所有人都跟她一般蠢。
還有這個婆子，不知道哪里拿來的一件舊衣服，就說是李萍的娘。這會兒竟還偷了鑰匙給李萍。
自己知法犯法，還要拉著李萍，你竟然還被說動，真是糊涂啊。日後，我們還有什麼臉面跟你妹妹來往。”
孫氏不是傻的，听春雨和齊凌說的只言片語，便明白了。富貴迷人眼啊，這才多久，就忘了本了。
還真當顏顏是好拿捏的？單單是這個外甥女，就不是她們能輕易糊弄過去的。
齊月看孫氏來了，孫氏明理，她自然不能怠慢，心里也要當成親外婆親近。
“外婆，您病了就不要跑這一趟了。今天晚了，本來打算明天一早就去看您的。你跟外公趕緊坐下來。”
孫氏看齊月那麼懂事，被女兒培養的真好，她這回可以放心了。女兒真的沒有虧待繼女，他們家就不會有虧心的人。
“好孩子，外婆給你們添亂了。本來我也是想有個人看著門好些，誰知道她們竟然做了這糊涂事。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們一個交代。就是這趙婆子，一定不能姑息。”
孫氏並沒有打算進去，她沒臉。李萍什麼德性孫氏清楚，要不是有人攛掇，她有賊心沒賊膽。
孫氏旁邊跟著一個是十三四歲的男孩，應該就是沐井了，義憤填膺地盯著屋里的人。
“奶奶，我不回去，我要嫁城東的朱公子。他說了，只要我能拿五百兩嫁妝就娶我！娘，姑姑那麼好，會幫我的吧？”
沐茹還想掙扎，她想做闊太太，像姑姑一樣。
齊月冷笑，看中嫁妝的人，能是良配？
“糊涂，我們家什麼來頭，五百兩？就是五十兩也拿不出來。嫁娶需要門當戶對才能穩穩當當的過日子。
更何況，那朱公子，是不是沖著你姑姑的名頭來的？沒有父母之命，竟然私相授受，你敢嫁？”
孫氏知道兒孫都沒讀過書，就怕有人想借女兒的勢來攀扯她們，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
“奶奶，姑姑一個寡婦帶著三個拖油瓶都能、”
還沒說完，沐振上前給了女兒一巴掌，真是越說越離譜。
“你不想回去，就跟你娘一起，我跟你娘和離。”沐振不知道為什麼，後悔極了。
沐茹最怕爹，雖然爹很少發脾氣，但是要是發脾氣，那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李萍從屋里拿出來兩包首飾，還有卷卷的布匹，在燭光下都閃著光。
“浮光錦？娘說那一匹千金難求，還是國、沈叔叔托了很多關系才拿到的。舅母，你怎麼什麼貴重的東西都拿！”
齊寶忍不住驚呼，那是國師府送過來的，娘都舍不得穿，竟然被舅母給裁了做衣服，真是可惜了。
孫氏忍不住上前，打了李萍一巴掌。
氣的哆哆嗦嗦，一輩子沒這麼丟臉過，還是當著一群小輩的面。
“我們家容不得你這手腳不干淨的媳婦，只是孩子們都到了議親的年紀，你先回娘家吧。”
“婆母，我不活了，我...”李萍作勢要去撞牆，但是沒一個人攔著。
..“那你就去死吧，你死了也還不起這麼多東西，死了倒干淨。”
孫氏已經不想看她了，本來在村里還能管住她。誰知道，跟這趙婆子相認了吧，翅膀硬了。
李萍沒想到，這一招竟然不好使了。說話間，趙婆子被拉了出去，在院子里打起了板子。
李萍不忍，想去求情，畢竟那是親娘啊，雖然只生沒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