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博朋克荒野獵人!
“風間小姐,現在該咱們談一談了。”
良久,白盛威看著王鋒校對任務結算之後,不由看向風間千鶴。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密集的槍聲,眾人聞聲看了過去。此刻表情各異,顯然不會是那些與世隔絕,身受輻射的邪馬台遺民能搞出來的動靜。
“白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風間千鶴面露驚愕,她听出這都是之前白盛威給虎鯊小隊配備的高端武器,發出的槍聲,隨即不由扭頭看向白盛威,帶著一絲怒意。
“看來要等會談了。”
白盛威倒沒有受到影響,只是表情有些無奈,聳了聳肩。
“風間,不會認為憑借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遺民,可以殺死那幾個虎鯊守夜的隊員吧?”
王鋒緩緩開口,他的話讓風間千鶴面色一怔。這才想起來,最初虎鯊小隊里面,幾個隊員負責守夜,結果離奇失蹤,最後被吊死在大樹之上。
“你的意思,這青木原還有另一撥人?如果是這樣,兩方人又是和平共處?”
風間千鶴眼中帶著疑惑不解,隨後看向遠處的邪馬台遺民。
無論是偷襲,還是其他什麼原因,足以擊殺虎鯊的精英,單憑這樣的能力,又怎麼會如此放任這些邪馬台遺民?
畢竟,換作任何勢力組織,都肯定會獨佔青木原這得天獨厚的位置。
除非
此刻,風間千鶴猛然抬頭,看向那些邪馬台遺民身上,被輻射留下的創傷。
“你已經想到了,不是嗎?”
王鋒微微一笑,隨即同樣看著遺民休息的方向,衣衫襤褸,骨瘦如柴,皮膚蒼白,布滿膿瘡,絕望的眼中,沒有生的希望,空洞如行尸走肉。
“你應該清楚,核輻射下,絕生滅種,這些遺民中,除卻極少苟活于世,親身經歷那場災變的生還者,剩下都是當時正在母胎的不幸者。他們沒有選擇,也沒有做錯什麼,卻在母親的肚子里,便注定接受這無妄之災。”
王鋒聲音不大,那些看起來最少都五十多歲的邪馬台遺民。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或許究其根源,不是他們的錯,甚至說,那場災禍的罪魁禍首,都有可能善終,而這些人從出生,便要背負劫難。
“立花道雪,我說的對嗎?”
王鋒看向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立花道雪。
風間千鶴也是順著王鋒的話,看向立花道雪,其實她內心終究還是有一絲僥幸,但立花道雪的臉上表情,最終讓她明白,事實已經擺在眼前。
“輻射之下,除去大部分人身患絕癥,痛苦死去外,其實剩下的,也不能說是幸運者,他們或多或少出現了變異,即便是活下來,也不過是苟且偷生。”
這時,立花道雪長嘆一口氣,對風間千鶴說道。
“邪馬台的國土,隨著舊時代末期的天災人禍,最先沉沒,留下的人,雖然都遭受到輻射,但總有一些人因為體質各異,出現了偏差,長期的與世隔絕,也造就了兩種極端觀念”
說到這里,立花道雪的聲音已經壓得很低。
其實也不需要立花道雪說下去,此刻的風間千鶴心知肚明。
邪馬台遺民分成了兩撥,一波就是這些,眼神中早已沒有色彩,坐等死亡的膽小者。
至于為什麼說這麼人膽小,青木原是什麼?舊時代最著名的自殺森林,恐怕若真想死,便也不會坐在這里。
而另一部分,應該就是如今青木原中,正在與虎鯊小隊交戰,不對,應該是被虎鯊小隊單方面屠殺,怨天不公的另一波遺民。
風間千鶴最初的打算,便是讓立花道雪收攏邪馬台遺民,在這可以說與世隔絕的不二的高嶺,建立故土,打造永久基地。如此做,不僅是完成祖父風間兵衛的遺願,也是給風間財團留下後路。
但立花道雪在發現,這些邪馬台遺民的真相後,或許是怕風間千鶴費力謀劃,難以承受如此打擊,心灰意冷,失去斗志,故而選擇暫時隱瞞。
可沒想到,風間千鶴為了拉攏王鋒,提前來到不二的高嶺。
一路的詭異,還有發現被輻射的邪馬台遺民,讓一直蒙在鼓里的風間千鶴心中,產生了懷疑。
說巧不巧,風間千鶴在昨晚離開王鋒之後,尋找立花道雪所在區域時,她又遭受到那些遺民的偷襲。連番苦戰,身心俱疲。
當發現立花道雪和邪馬台遺民在一起,情急之下,不听解釋,只認為立花道雪已經背叛了風間家。故而拔刀相向,結果便遭到大典太光世的影響。
事實上,當時風間千鶴被那所謂的魅姬控制也好,奪舍也好,在看到立花道雪棄刀之時,本身人格突然對外界情況,有所感知,便已經知道是一場誤會。
這時,青木原中的槍聲漸漸停止,很快,麥克便帶著虎鯊小隊,朝這邊走來。
“白先生,戰斗歷時十六分鐘,殲敵兩百七十三人,逃脫二十七人,我方無傷亡。”
麥克朝白盛威行了一個軍禮,隨即命人抬過來幾具尸體。
“不錯。”
白盛威听到這個戰報,很是滿意。
a級賞金獵人團,自然有其含金量。
“一幫土著,沒見過世面,居然認為避開電磁槍的槍口就平安無事,幾顆硝酸銀水彈下去,就跟割麥子一樣。”
麥克哈哈大笑,很是得意。
“富人靠科技,窮人靠變異,顯然輻射沒有幫上他們。”
白盛威聳了聳肩,聲音不大,卻是能讓在場幾人生出不同的心境。
“風間小姐,現在,我們可以坐下來談談了吧。”
白盛威看著一直沉默的風間千鶴,笑著說道。
風間千鶴面色一怔,隨即目光落在遠處的邪馬台遺民,長嘆一口氣。她精心謀劃,步步為營,到頭來,卻是換來如此結果,一種油然而生的挫敗感,讓雙眼有些黯淡。
“你打算怎麼安置他們?”
風間千鶴知道,白盛威是那種利益至上的人,但顯然她沒有任何籌碼。
當然,左右局勢的,還有一個人。
王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