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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個圈圈,畫個圈圈詛咒你。”院子里蹲著的老頭,嘟囔著出聲,“畫個圈圈……”
他一出聲,我們三個都朝他的方向看過去。
堂屋里陪靈的人,有幾個人抻著脖子往外看。
宋大嬸朝堂屋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別看了。
里面的陪靈的人就又低下了頭,白色的孝布都垂下去,擋住了臉。
“那個大叔,是經常看動畫片嗎?宋大嬸?”我扭頭低聲問宋大嬸。
“小楊師傅啊,你咋忽然問這個?我想想啊……”宋大嬸低頭沉思了幾秒,就又忽然抬起頭來,“應該不至于吧?我書昌大哥,再怎麼說也六十來歲了,就算是腦袋不靈光,也不至于天天坐家里看動畫片,啊,對了,他天天往街上跑,誰家有紅白事,他都會去幫忙,雖然腦子不太好,但是從來不打人,還能幫著干活,主家給點兒飯吃,還能給老爺子帶回來吃的喝的,”
“奧,對了,這家里根本就沒有電視啊!”
真的嗎?
那宋書昌為什麼嘴里念叨著瀟灑哥的經典台詞?
我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顧以琛,心里有太多的疑問想問他。
宋大嬸看起來真的沒怎麼看過動畫片,所以得問顧以琛能不能看出來什麼了。
他可比我看問題透徹多了。
“以琛哥,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他說的話,我怎麼听著有點耳熟,卻想不起來是哪個電視的台詞了?”他皺眉。
別的我不敢說,這個動畫片我可太熟悉了。
當初,外婆疊元寶,我就坐在她身邊,也跟著邊看電視,邊疊元寶。
“電視里就是放的這個動畫片喜羊羊,宋書昌說的那句話,是里面瀟灑哥的經典台詞。”既然顧以琛都問了,那我立馬向他解釋了一下,“那他重復地說這句話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顧以琛故意跟我賣起了關子,“你猜猜?”
“以琛哥,這就沒意思了哈!你要是不想說,那我也不問了。”我也不高興了。當著宋大嬸的面,就這麼逗我,還有半點兒冷酷鬼差的模樣嗎?
“別別別,我告訴你。這個動畫片上映的時間也不算太長,能看動畫片的人,估計也都是小孩子,所以宋書昌的身上有個能看懂動畫片的魂魄。”
這種事居然還能這麼解釋的嗎?
那顧以琛想要怎麼處理呢?
顧以琛繼續道,“沫沫,你想想啊,現在宋書昌的身體里有別的魂魄,他又傻了很多年,只要這個魂魄一出去,是不是他就不會再說畫圈圈那句話了?”
的確,顧以琛這麼說也有道理。
“以琛哥,你是不是太低估我的智商了?”
面對忽悠,我還是很有骨氣地做起了反擊。
誰讓他在宋大嬸面前不給我面子。
顧以琛看我心情不佳,隨即說道,“沒有,我只是把分析的邏輯給你捋順一下。”
既然他做初一,那我就做十五。
我唇角勾起一絲笑,哄道,“以琛哥,既然你捋清了事情的發展過程和真相,現在是你大展身手的時候了。”
“嗯?”顧以琛驚訝地望著我,“嗯。”
看來,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我反將他一軍。
顧以琛的臉色怎麼形容呢?有點兒一言難盡的感覺。
他往宋書昌跟前走了兩步,小心翼翼地問,“小朋友,你想不想跟我去看動畫片啊?”
顧以琛這番操作,如果不是知道他的底細,連我都要誤會他是想吃小孩子的惡鬼了。
宋書昌身體里的小鬼怕不是要伸手撓他吧?
于是,我忙道,“我們那邊有個大電視,想看什麼動畫片就看什麼動畫片,還有很多好吃的,有可樂、有爆米花、有炸雞……”
說完,我就有點兒後悔了,覺得自己畫蛇添足了。
因為顧以琛已經微微俯身,伸出手去,伸向宋書昌。
“好!”
一個小男孩的稚嫩的童聲從宋書昌的嘴里發出來,可是宋書昌都沒張嘴。
顧以琛愣了下,我看到他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那出來,跟我們走吧。”
我忍不住暗暗豎起大拇指,顧以琛忽悠人是真的有一套啊。
顧以琛沒說話,攥住了從宋書昌身體里伸出來的一只慘白的小手,直接把他拽了出來。
隨即打開了一個小瓷瓶,把小孩鬼收進了瓷瓶里,蓋上蓋子,裝進了口袋。
這過程快的,如果眨了眼,還以為沒發生。
我以為宋書昌的誰,這下子就沒問題了呢。
可下一秒,顧以琛又從他身體里拽出一個披散著長頭發的女鬼。
當然,也是迅速的裝進了瓷瓶里。
我也知道自己根本沒有任何道行,最多了頂盯著一雙陰陽眼,所以我不敢再插嘴,只默默地在旁邊看。
一旁的宋大嬸則是被嚇得瞪大雙眼,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本來,我們被宋大嬸請過來,只是想讓死去的宋老爺子閉上眼,安詳地安心地離去。
但宋書昌的事算是額外的附加題。
眼瞎看來,老爺子的事得談,宋書昌的事業得管,店里可能半個小時都回不去了。
誰讓我直接就奔這邊過來了呢。
“宋大嬸,你別怕,如果實在站不住,就先去屋里坐一會兒,等我們處理完了進去。”我看宋大嬸兩條腿直打哆嗦,身子也搖晃,眼見著就要站不住摔倒的模樣,就連忙扶了她一把。
“啊?屋里?屋里不是也有個老爺子嗎?”
我“……”
宋大嬸說的對啊,眼下這個院子里,恐怕守在我身邊,是最安全的。
宋大嬸雖然被嚇得渾身哆嗦,但是頭腦仍然清醒的很。
“宋大嬸,那你先坐到椅子上去吧,”我指了指兩步開外的一個木頭椅子。
“小楊師傅,那麻煩你扶我一把,我自己走不過去了,腿軟了。”
扶著宋大嬸走過去之後,我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因為那張椅子上,分明坐著一個不太老的蓬頭垢面的男鬼。
那個男鬼身上穿的,還是那種一看就很便宜的劣質迷彩服。
那種迷彩服一般只有去工地打工的叔叔大爺們才穿。
而且,男鬼的身上像是沾滿了石灰,臉上也都是,只不過在白天的光線照射下,看不太真切。
我扶著宋大嬸站在這個位置,只聞到一股嗆鼻子的洋灰味道。
嗆得我有些出不來氣。
果然,人要是見了鬼,處處都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