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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刀眼神煞氣逼人,王官歷兩手握刀,略有膽戰,忙以血脈聯系命令血尸,血尸听命,迅速歸來,兩手捻出法訣,數根尖石凝聚,環繞周身。
魏江寒未加理會此人,提起刀再攻,可剛有王官歷支援,周虎已反應過來,操控血尸回援。
血尸奔來,右手捏訣操控黑鱗,鱗片散發烏光激射,朝魏江寒後背竄去,忽然另一道藍影飛至,化作水幕立其身後,擋下黑鱗法器。
墨雲生腳踩雪地,沖到周虎的血尸面前,兩手握刀怒劈阻攔其施法。
在旁警惕的李一刀察覺不妙,血尸被人阻攔,魏江寒可能危及人身,立時朝周虎趕去,想阻止花刀殺向對方。
千鈞一發之際,魏江寒竟棄人後撤,轉身挺刀刺向血尸,再打飛黑鱗,不遠處王官歷察覺不妙,令血尸操控尖石射去。
見父親阻攔血尸,墨雲生了然其目的,是想自己殺人,他來阻尸。遂側身避開血尸,橫握長刀殺向周虎,右面尖石飛來,令御水石成幕抵擋。
二人目標交換,面前少年手握雷刀殺將過來,周虎驚愕原地,舉刀想擋,只是墨雲生用出全力,身上行紋短暫浮現,李一刀就是全力回防也無濟于事,周虎脖頸一涼,耳邊傳來雷霆撕裂聲響,腦袋便飛向遠處,滾落雪地當中。
幾個呼吸擊殺周虎,李一刀見到大片紅漿,頓時大罵出聲,王官歷嚇得嘴巴微張,謹慎操控血尸防守,魏江寒飛退至墨雲生身後,冷眼望著敵方三人。
主身身亡,屬于周虎的血尸也僵在原地,眼楮恢復清明,看著周虎腦袋不見,他淡笑一聲倒在地上,肉身成黑灰飛散,被風雪吹開,飄入山間。
李一刀拳頭顫抖,適才二人配合默契,目的明確,都是以主身龍鱗衛為目標,他起先以為只是僥幸,但當弄巧成拙,周虎斃亡時,才了然自己上當,這倆人明顯知曉血尸破綻!
他怒盯墨雲生,口中喝道︰“你們是誰,竟知曉血尸之法的破綻!”
墨雲生回過頭,轉身甩掉刀上鮮血,雪地被染紅一片,側臉對著李一刀,平靜道︰“此法幾年前便見過,當時你們龍鱗衛殺進家中,那對張氏兄弟便是修行血尸之法,主亡傀亡的道理,我自是知曉。”
見墨雲生道出法術奧秘,李一刀惱羞成怒,大喝詛咒︰“小子,你活不長久,知曉我龍鱗衛修仙,並知此法,你早晚會被幾位大人所殺。”
墨雲生冷笑回嘴︰“怎麼,你莫是以為今日能走下這雪山不成?還想將此刻所見所聞傳信給幾位修仙的千戶大人?”
“沒想到你已了解到這一地步,今日萬萬留你不得。”李一刀握斧跺地,已是氣極。
轉念一想,越是這當口越不能意氣用事,他深吸口氣,平息憤怒,暗想道︰“此人修為比我低上幾分,適才破門時法術威力甚大,定損耗不小,那我先設法拖延,將他修為耗盡,屆時自當任人宰割。只是一旁花刀棘手,我還需讓王官歷全力擊殺,以他的武功加上煉氣二層的血尸來說,因是不難。”
覺得妥當,他暗暗對王官歷傳音道︰“王老弟,你切莫被這小子嚇住,還請利用血尸擊殺花刀,那黑鱗法器也交予你來使用,速速解決戰斗。”
不用對上修士墨雲生,王官歷先是滿意點頭,可心下害怕對方以法術擊殺自己,更是緊張,在李一刀眼皮下多看少年幾眼。
知道是怕墨雲生出手,聲東擊西與魏江寒合力殺了自己,李一刀安慰道︰“那小子交給我來,一會你與血尸再帶敵遠離,去到雪崖邊緣打斗,不給那小子支援時間,我觀他一些基礎法術並未學得,控物之法也是不會,那般距離下他無法立刻支援。”
王官歷稍安,命令血尸︰“王哥,速去拾起黑鱗,與我擊殺花刀。”血尸眼中無神,以控物之術操控黑鱗回到掌心,再度捻訣施法,十余道尖石騰空,朝花刀射去。
墨雲生見狀,未用御水石,而是和花刀一同揮刀,劈碎尖石。
碎石落地,魏江寒余光見李一刀從旁舉斧打來,忙叫道︰“雲生,小心左側。”
墨雲生側頭看去,正巧見大斧轟砸,立時舉刀應敵,腳下雪地濕滑,兩腿略有脫力,重心難控,被大斧強力打飛出去。
在空中受身盤旋,兩手握刀插入雪地,落地站穩後,抬頭又見李一刀舉斧追砍,拔出地面痕月,與暗金大斧打在一起。
見墨雲生打飛出去,魏江寒也想幫忙,可面前黑鱗射來,不得已後退閃躲。王官歷鼓起勇氣,和血尸一齊沖到花刀近前,血尸揮拳,王官歷運起鶴刀,動用全力以阻攔花刀。
魏江寒見二人攻勢洶涌,自己靠刀難破血尸皮膚,只得緩緩後退,小心招架防備,漸漸兩片戰場相隔越來越遠,最後已距百步之外。
山崖雪地,兩處戰場,墨雲生注意到魏江寒距離自己甚遠,有意接近。李一刀哪能讓他得逞,飛斧劈來,隨後又是三道金刺從地面刺出,阻擋其身形。
援路被阻,忙用御水石招架,咬牙暗罵敵人狡猾,不得已拔刀與大斧拼打。
法術配合下,二人互相攻伐,接連斗過六十回合,察覺體內修為損耗加劇,已撐不住多久。
看見墨雲生口中喘氣,體力不支,李一刀心下越加興奮,表面還是一副狠心模樣,操控大斧就是一頓掄砍,無論砍在水幕還是被痕月抵住,他都攻勢不斷,誓必要將墨雲生靈氣耗盡。
情況不妙,墨雲生擋下大斧法器,腳步發軟,不得已後退兩步,口中喘息連連,心下盤算︰“再這般下去,我非要被他拖延至修為耗盡不可,現下靈氣所剩不足四成,不能再拖,這李監就是想耗盡我的體力,必須想辦法一擊致勝。”
回頭望眼魏江寒,見他已穩住戰局,依托極強武功再配合爐火純青的輕功周旋,王官厲武功平平,純靠著血尸法器法術才與其相斗不落下風,雖勝負難料,但這時無需去多加擔心。
心無掛念,墨雲生心底一橫,將御水石收入儲物袋,自己雙手掐訣,兩道法訣後,左手施印,雙指操控指尖雷印打在痕月白刃上。
第一道印訣銘刻,他並未停下,接連掐訣施展,想掐出第二道銘雷術。
“有古怪。”李一刀知曉墨雲生銘刻雷印是何意,能一刀劈開凍雁青石的威力自己可承受不起,果斷結出三道法印,運起手中金屬性靈氣,拍擊在地。
兩道地刺拔地而起,一前一後攻向墨雲生。
見金刺刺來,他從腳步橫挪,從側面閃過,但有飛斧在旁旋轉,趁躲避時機飛將上來。
飛斧近身,李一刀法印迅速,手中法訣變化,大斧從平飛變為斜飛,防備墨雲生低頭躲避。
見斧面傾斜,墨雲生不得已中斷施法躍至空中,險險躲過斧擊。飛斧落空,又見對方結印,李一刀大急,再度拍地,動用地刺阻擊,妄想打斷他繼續施法。
三根地刺刺擊,墨雲生暗罵一聲“嘁”,運起全身靈氣沖入各路穴道,他不再留手,激發體內行紋。
行紋浮現,皮膚被紋路覆蓋,墨雲生速度驟然加快,結印施法,靈氣運轉速度提升數倍,僅僅一息不到時間,他剛落地,一道雷印浮現在手,被他刻印于刀。
兩道雷印後施法並未停止,腳跺鐵刺,借力沖向李一刀,一邊奔襲一邊掐訣施法,在刀上銘上第三道雷印。
三印環繞痕月刀刃,雷霆呼嘯,墨雲生維持行紋,臉迎飛雪腿劃過雪痕,化作黑影殺至李監身前。
兩人相距不遠,只有二十余步距離,剎那間墨雲生來到近前,手中痕月藍雷閃動,伴隨著水藍色光芒從刀刃升騰。
見敵速度奇快,李一刀大急,拍地升起一道金刺阻攔,可當他收手抬頭時,發現長刀橫劈,藍色刀痕竟擊斷金刺。
“金屬性法術以硬著稱,竟被他一擊斬斷!”此話未從李一刀口中念出,時間不允他如此說話,只是心中念頭閃過。
當他心驚之際,突然眼前水藍色光芒擴散,一時竟綻放出大片藍色花瓣。
修為見底,墨雲生並無厲害法器法術,只能借著一路學得的法術經驗,再加上當日離家前魏江寒改變的法術路線,成功用出此招。
遠處魏江寒見藍瓣騰飛,心知是何招式,驚喜萬分,喝彩道︰“好一招落花無盡!”
心下熱血,戰意強烈,又大笑數聲,也運起落花無盡,透明花瓣環繞周身,打向王官歷與血尸。
花瓣在刀鋒上不斷向兩側散開,眨眼間墨雲生鑽出藍瓣,持刀從左向右斜挑而出。
李一刀心急如焚,操控金斧入手,抵住長刀。
招式並未結束,第二刀再來,與金斧再一次對踫,隨後各自被巨力逼退半步。
墨雲生並未懈怠,看準時機,用出第三刀,痕月穿過大斧空隙,對咽喉直刺。
李一刀瞳孔緊縮,得虧反應迅速,側頭閃過。見招式迅猛,不得已將修為注入大斧,暗金斧頭竟膨脹成一丈大小,巨斧飛于空中,對墨雲生重重打落,妄想反擊。
舉頭看向大斧,他絲毫不懼,落花無盡第四刀與第五刀十字交錯,對頭頂斧刃斬去。
十字飛花過處,大斧顫動,李一刀面色大變,連忙後撤。他用斧多年,從未料到大斧對上這招法術時竟出現開裂跡象。
起先裂痕不顯,墨雲生又打出第六刀,此刀之下大斧堅持不住,斧刃崩裂一塊,整個法器受損落地,靈氣退散大半,已難再操控。
打壞大斧,墨雲生刀勢不停,欺至李一刀身旁,高舉痕月,第七刀直線斬落。
見刀勢鋒利,銳不可當,性命攸關之際,李一刀拍打儲物袋,取出一根紅繩,繩上串有三枚金色鈴鐺,此刻被他毫不猶豫用力捏碎一枚。
鈴鐺破碎,李一刀心痛大叫︰“小賊兒,竟讓我用出這金刃護心鈴!”
李一刀周身響起“叮鈴鈴”聲響,那枚碎裂鈴鐺化作金色絲線從指縫流出,迅速在空中變幻,很快形成八十一柄燦金色鐵刃。
金刃盤旋,自行排列組合,變作一面刃幕,罩在身前。
墨雲生不假思索,體內靈氣全數涌出,毫無保留,第七刀落到刃幕之上。刃幕抖動,卻無崩潰跡象。
見刃幕難破,墨雲生又連出三刀,三刀之下,威力越來越大,刃幕終是浮現幾道裂痕。
危機關頭,李一刀心下乞求刃幕抵擋︰“擋住!我已注入兩成修為,應是能夠擋下,還需留下三成應敵才行。”
這枚法器所耗靈氣奇大,每一枚都為一次性法器,用完即毀。想激發使用此物時,需注入大量靈氣,修士注入越多,出現金色利刃就越多,所布防御也越厲害。
李一刀心存僥幸,只用兩成靈氣,布下防御堅固,卻難抵御落花無盡最後幾刀。
墨雲生兩手握刀,忍受行紋撕裂出的血痕劇痛,靈氣全數使出,拼命揮刀,第十二刀橫斬而出。
最後一刀過處,大片花瓣升騰飛舞,無盡落花被刀鋒斬破,刃幕在此刀下碎裂飛散,金色消失,變成一堆灰色廢鐵。
金刃盾幕,終是被落花無盡破開!
盾後露出難以置信,後悔莫及的李一刀,墨雲生眼冒精光,用所剩力氣全力刺出,兩人相距半丈不到,痕月輕易捅穿李一刀胸膛。
雷電散去,藍色花瓣越加縹緲虛幻,直至被風雪吹散,李一刀望著胸口血洞,兩眼睜大,血絲布滿眼球,悔恨自己躊躇,適才若是舍得修為,不顧抵擋後靈氣結余,他也不會落得個生死道消的下場。
沒想到最後關頭,是自己猶豫,斷送了自身性命,他雙唇輕動,似乎想說什麼,生機消退卻令他言之不出。
兩腿無力,身軀倒在雪地,紅色在白雪當中侵染,于厚雪中徐徐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