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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二叔和江二嬸有事不在家,所以今天只有蔣續澤和江言遙兄妹來接老太太回家。
賀歲愉既然是來接人的,肯定要把人送回家,順便在江家坐坐。
她來時,後備箱帶了不少給江奶奶和陳姨的禮物。
到停車場,小朗鬧著要坐賀歲愉的車。
雙胞胎家庭免不了出現偏愛其中一個的現象,或者被人拿來作比較。
因此,兄弟倆從懂事開始就和父母說秉持公平原則,哥哥有的東西,弟弟必須要有。
除了一致對外以外,兄弟倆天天把公平原則作為第一守則。
所以小謹被賀歲愉抱了以後,小朗拒絕坐江家派來接他們的車,鬧著要坐賀歲愉的車。
賀歲愉很想答應面前這個抱著她胳膊撒嬌的小可愛請求,只是她車技實在不怎麼好。
“小朗乖,去和奶奶坐一輛車,姐姐開車技術不好,載著你會分心,開不好車。”
眼前這倆小可愛可是江家百年難遇的雙胞胎金孫,萬一在她手里出了事,她爹媽出場都不一定解決問題。
小朗抱住她的腰,粘膩的撒嬌︰“姐姐,沒關系啦,小朗保證乖乖的坐在車里不出聲,就像皇帝的新衣一樣,不讓姐姐發現我坐在車里。”
賀歲愉笑了,點點他的小鼻子,“你這是唯心論,寶寶听話,等到家姐姐再帶你去玩。”
不等小朗回答,江言程一言不發過來拽著他的背帶,把人提溜起來,丟進江家司機的專車。
見奶奶和小家伙都上了車,賀歲愉上車準備啟動車子跟著回江宅。
車鑰匙剛擰開,副駕駛的車窗被敲響。
賀歲愉開了車門,江言遙立馬竄上副駕駛,系好安全帶。
一副我準備好了的樣子。
似乎早有準備道︰“我剛才听到你的話了,不過沒關系,我不怕,我車技很好,關鍵時刻還能指導你。”
賀歲愉還想說什麼,江言遙又堵住她的話頭,“你放心,那個小家伙沒看到我上你車了,走吧。”
賀歲愉啟動車子,江言遙啪啪啪用手機打字,打到最後有點不耐煩,發語音過去。
“你自己開車回家吧,我坐賀歲愉的車回去,從現在開始,再給我發一條消息,一星期內別想我理你。”
賀歲愉用膝蓋都能想到對方是蔣續澤。
如她所料,車子剛走上公路,江言遙就開啟八卦模式。
“哎,我哥這一年多真沒和你聯系一點兒?剛才你倆從機場出來的時候還蠻登對的。”
“真的沒有,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關系,你可別在奶奶面前說漏嘴。”
江言遙一副我不信的表情,賤兮兮的說︰“賀歲愉,雖然你現在姓賀,但我給你普及一個冷知識。”
“你知道什麼叫骨科嗎,就算是分手也要過年一起回家吃飯的關系。”
她說完,自娛自樂的拍手笑了起來,“你倆現在的關系都挺像的。”
賀歲愉朝她露出個假的不能再假的笑,意味深長道︰“不久之後,你會對這個冷知識有更深的理解。”
都是半斤八兩,看誰能笑到最後。
只是在江家吃午餐時,賀歲愉先對這個冷知識有了更深的理解。
江言遙惡作劇借口要和兩個小弟弟培養感情,非要和她換位置。
現在——面癱臉江言程坐在她對面。
賀歲愉低著頭埋頭苦吃,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偏偏坐在兒童餐椅上的小朗還對上午的事記憶深刻,小手掌握住賀歲愉的胳膊,奶聲奶氣道︰“小愉姐姐,寶寶要吃哥哥面前的排骨。”
意思是要賀歲愉幫忙夾。
賀歲愉用公筷挑了最好的一塊,剛夾起,排骨啪的一下掉在了江言程的餐盤旁邊,再差一厘米就要掉進他的盤子。
賀歲愉動作僵住,下意識看餐盤主人的反應,這一抬頭,對上江言程沒什麼情緒的眸子,宛如霧里清江,波瀾不驚。
賀歲愉內心是崩潰的,連忙道︰“不好意思,我手滑,我馬上處理干淨。”
她抽了餐巾紙想捏起排骨。
不想江言程在她動作之前先一步處理殘局,給小朗夾了塊排骨,淡聲道︰“好好吃飯。”
不知道是對小朗說的,還是對面前的人。
整頓飯,賀歲愉吃的局促不安。
好不容易捱到飯後,回來的一行人要午睡倒時差。
目送江言程牽著兩個小家伙上樓,賀歲愉才松了口氣。
老年人覺少,江奶奶說下午睡了,晚上就睡不著了,拉著賀歲愉的手去溫室花房里品茶賞雪聊天。
中午回到千碧山,外面就開始飄雪了,現在越下越大。
老太太從英國的人文和風景說到法國,又講到兩個雙胞胎金孫,最後又問她這一年多過的怎麼樣。
賀歲愉自然是報喜不報憂。
江奶奶听完欣慰點頭,說︰“如果言程沒去澳洲就好了,在國內讀研也好啊,這樣也有個伴。”
賀歲愉沒應聲。
祖孫倆聊了一個下午。
下午四點,賀歲愉陪著雙胞胎在客廳玩積木,許姝打來電話,問她什麼時候到家。
賀歲愉還沒回答就听到電話里江豫霏的聲音,“媽媽,我剛才上樓給豫銘送了水果,他說很甜。”
賀歲愉清澈的眼楮黯淡下來,彎著的嘴角落下,眺望窗外的雪景,到嘴邊的話改為︰“現在雪下的挺大的,我車技不好,今晚就不回去了,住朋友家里。”
她留宿,奶奶應該會很開心。
“是,就是之前來醫院看我的朋友,雲臻。”
“不會麻煩,我們很熟。”
電話掛斷,賀歲愉捏著手里的積木來回翻轉,沒有聚焦的眼楮倒映著窗外的白雪皚皚,身上喜慶的紅毛衣也遮掩不住她身上的淡淡憂傷。
江豫霏還是上了三樓。
她承認自己是個特別較真的人。
她早該想到的,養在身邊幾十年的又怎麼比得過相處過一個多月的。
養母去世後的最近的三年,每次過年她都挺害怕的。
別人闔家歡樂,她孤獨無依,始終適應不了沒有母親陪伴的日子,總是坐在昏暗的窗台前發呆。
當時她就想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再和她有血親了,孤獨總是能吞噬一切積極情緒。
可現在,她終于有了親人,她居然不想回家了,更想留在這個曾經讓她無數次悲傷難捱的地方。
人總是患得患失。
曾經渴望的,現在擁有過後發現它沒那麼好,更多的會去回憶過往。
穿著家居服不知道在樓梯口站了多久的男人,悄無聲息走到雙胞胎的玩具區,強勢奪走賀歲愉手里快被摳出印子的積木,“咚”的一聲摔進玩具堆里。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招呼都不打一聲的離開。
賀歲愉覺得他莫名其妙,潛意識又覺得他是生氣了,卻不知道生哪門子氣。
一個積木而已,至于嗎?
她現在又不是沒錢買不起。
趕明她就去給雙胞胎買一整套樂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