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拜師女魔頭,發現她是穿越者!
火芽來的那天下午,姑娘和師父還有克洛弗一起去附近的餐廳吃了頓飯,還叫上了她妹妹水芸,師父打算請客的,但火芽姑娘堅持要自己付錢,說是她邀請的,怎麼能讓客人掏錢,伊麗莎白覺得很有道理,說是那下次她再去邀請她們。
水芸和姐姐比起來相對靦腆,但是也並不認生,酒過三巡,她和克洛弗談到了滾滾豬那天的事情。
原來她們兩姐妹身上有教會的要求,除開任務事項以外的事情都不能開口,只能當看板娘,有事都交給“管事的”,否則就要罰款。
一听到罰款二字,姐妹兩個就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多做一件事了。
那些志向遠大的非凡者,除非是比較有錢的人,否則往往過得省吃儉用,把絕大多數資源都投入到修煉之中。這一點,克洛弗還是和兩姐妹說過話之後才了解到的。
和伊麗莎白整天待在一起,他都差點忘了窮人的日子是怎麼過的。
臨走的時候,師父悄悄給姐妹倆塞了三百補給券,夠吃五六頓這樣的飯了,也相當于普通三口之家幾乎是小半年的開銷。
結果被兩人發現,又送了回來。
還說再這樣就不敢和您一起吃飯了,我還以為您這位大主教,不會看錢行事呢,怎麼臨了了還要掏出這東西來。
火芽是這樣說的,但是克洛弗看水芸的眼神,都快冒出光來了。
普通人家用補給券,都是恨不得把一張拆成十張來用,能省一點是一點,精打細算到了極點。
一頓飯,往往一張零點五面值的補給券就解決了,要想吃頓好的,那就膽戰心驚地用上一張一面值的,而又些市中心的飯店,就是敢于賣出個幾十上百補給券一頓的價錢,還偏偏就有人去,因為沒錢的只是你,不是所有人。
總會有西裝革履的先生,打扮妖嬈的闊太太到這種地方一擲千金,附近還會有賭場,劇院,以及不便多說的地方,都是玩樂的中心地帶,燈火可以徹夜不眠。
而僅僅相隔兩個街區外的貧民窟,晚上連路燈都舍不得開,怕費油。
一座斯諾誠,仿佛活出了兩座城的影子。
克洛弗把這些全都看在眼里,卻無能為力。
每到這時,他總是會想起一句話,也是在百姓里非常流行的一句話。
“貧富差距會成為孕育魔神的溫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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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克洛弗實在不太放心,還是離開了教會,打算親自去瑪麗卡的家里看一趟,他實在有點害怕自己遇上的是哪個不靠譜的家伙,接了任務不好好做。
瑪麗卡的媽媽病情很不樂觀,萬一出了什麼岔子,結果可能就會弄出條人命來。
那就苦了瑪麗卡了。
他最害怕的還是對方是個旅行至此的家伙,萬一任務沒完成好,她也能偷跑,不像是教會自己的非凡者,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至于對方不想和他共事的問題,完全不是什麼問題,有詭術這個技能在,三階以下沒人能夠輕易發現他,除非特殊情況。
克洛弗別上師父送給他的魚尾小刀,裝了些工具和食物,這才親自叫了輛馬車去隻果樹街,結果車夫說自己听都沒听過這個名字。
克洛弗踫了一鼻子灰,心中頓時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結果,他還是四處打听了一陣子,才在集市附近得知這是個貧民窟以西的荒郊野嶺的村落,說什麼隻果樹街,其實是叫隻果樹村,隻果樹街指的是村子里有條趕集用的大道。
說出這些話時,那個老婦人咯咯地笑了,問他是不是一個小姑娘和他這樣說的,說自己來自隻果樹街。
克洛弗問你怎麼知道。
老婦人笑得更開心了,說那小姑娘在附近混的可熟了,來過一陣,沒半天就領了一幫比她還高的孩子幫忙送信,送東西,跑得賊野,而且只要口飯吃就行,實在過意不去,就給半個子。
因為一封信的錢不夠半張補給券,也沒有更小的面值了,所以就只能攢著,或是以物易物。
老太太說到這里,又嘮嘮叨叨半天,說什麼以前用金鎊,先令,便士多方便,窮人們也有錢花,現在換了統一的補給券,就只是給富人們尋方便而已。
說什麼以前風雪國還叫尼福爾海姆的時候,人們就已經過上這種日子了,現在一百年過去了,有錢的人更有錢了,咱們這種窮人還過著百年前的苦日子。
克洛弗張了張嘴,不知如何是好,最後逃也似的離開了那地方。
走的時候,他給老太太留了十張補給券,剛好夠她吃穿用度一個月的,老太太沒有子女,整天就在集市里撿菜葉子,老伴走的早,她說自己也快去見他了。
那樣也好,她說,那也挺好。
克洛弗路過任務廣場,用電話給師父捎了個口信,說今天大概回不來了,明天回來,然後便乘著公共馬車,先到城市邊上,又從那邊的教堂借了匹馬,這才走上了去隻果樹村的路。
連他自己都感嘆,確實是任務地點偏僻了些,也不知道那位接取任務的人能不能找到位置。
他一路上走走停停,風塵僕僕,足足用一整天的時候才到了目的地。
中途還在山上的教堂過了一夜,到第二天早上,又給師父打了個電話後,這才繼續上路了。
山頭上,旭日東升,此時村邊卻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如同綿柔的蛛網,柔柔地落在克洛弗的臉上和手上,帶來絲絲的冷意。
都說一場春雨一場暖,可春雨本身卻也經常涼颼颼的。
倒是此地,東邊日出西邊雨,怪事。
上午九點鐘左右到時間,克洛弗發現土路邊緣的大樹上掛著一個被風雨腐蝕地差不多的路牌,上面模模糊糊寫著隻果樹村。
他略微松了口氣,知是到目的地了。
又向前走了些,克洛弗發現這里有一片田野,土壤沒有一點代表肥沃到黑色,幾乎快成了沙土,本該種著果樹的土地里面,卻種著些許半死不活,可憐巴巴的黑麥。
里面還有疏疏落落的豌豆,和一些長勢不良的蔬菜。
地里有些村民,不過也病怏怏的,和這片土地一樣毫無生氣,全都顯露著一種不願意生長的萎靡不振的模樣,好像在自暴自棄。
僅僅是看過一眼,就容易將絕望的情緒傳染給其他人。
若不是親眼所見,克洛弗很難相信,這個國家里如今還有這樣的人。
而親眼看到這一幕以後,克洛弗忽然就意識到了,這個國家如今到處都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