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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大廳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雙眼哭得紅腫的女孩身上。
“你說話啊，你進門到現在一句話不說，就是哭！你擱誰那兒受了委屈你得說啊！”
何墨沒控制好音量，被身旁的父親打了一下，“閉嘴！”
何晟從小舅子那得到何薏楠已經差不多一個星期沒去上學的消息，小舅子還提了一嘴有個朋友失蹤的消息。
他走到妹妹面前蹲下，輕聲問，“是不是來找人，然後找不著？”
何薏楠這才有了反應，開口問他，“暢禹告訴你的？”
何晟沒有否認。
何薏楠沉默了會兒，又開口，聲音很輕像是隨時會碎掉，“林夕去世了。”
嚴曉剛恢復正常的眼眶又紅了。
何家的女人都感性。
“確認嗎？”何晟問。
何薏楠咬了咬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眼淚止不住地掉，“我和阿成…看著她走的。”
何晟伸手替妹妹抹掉眼淚又接著問，“什麼時候的事兒？”
“五天前的下午六點四十二分。”
她記的很清楚。
“怎麼走的？”
“阿晟…別問了。”方芹看不下去，她也哭了。
何薏楠回答了大哥的問題，“傷口感染，腦袋被銳器磕著了。”
“所以…你這幾天都在處理她的事情？”
何薏楠點頭。
何晟站起身摸了摸妹妹的腦袋，“需要大哥做什麼嗎？”
林家的事，何晟多多少少有听說。
他這話提醒了妹妹，何薏楠緩緩抬頭，紅腫的雙眼對上大哥堅毅的眼神，“我要林家身敗名裂。”
他們都是害死林夕的凶手。
“好，大哥現在給你辦。”
這對他來說，太輕松了。
何慶世知道林夕那個小女娃在自己孫女的地位，也知道如果沒有那個女娃娃，他的楠楠也長不到這麼大。
何薏楠看何晟還在自己面前站著，她有點疑惑。
何晟是個商人。
“你這幾天沒好好吃飯吧？”何晟問。
她這幾天基本就沒吃東西，實在撐不住了才想著泡桶面吃。
何晟一看她就是沒好好吃飯，指著餐廳的方向，“上桌吃飯，按著平常的量吃，只許多不準少，吃完到我書房找我。”
何薏楠慢吞吞地下地走向餐廳，站在自己的位置旁邊。
何晟看向祖父，“爺爺，您也得吃飯了。”
何慶世被這麼一提醒才後知後覺孫女這是在等大家上桌。
這就是他為什麼疼這個孫女的原因，她在發泄情緒時，從來不會忘了家人。不像其他幾個，生起氣來飯都不吃，還得人去請。
何慶世讓何薏楠坐到自己邊上。
何薏楠乖乖坐了過去，哭太過了，她這會兒吃飯一抽一抽的，何慶世生怕她被嗆到，“慢點吃，不急的，乖乖。”
乖乖是外婆在時常叫她的，何慶世今天情不自禁地叫了出來。
何可櫻一怔，已經很久沒听見祖母特定叫人的稱謂了。
祖母叫她是小乖，大姐是大乖。
“外公。”何薏楠嚼著飯喚了何慶世一聲。
“怎麼了？”
“不要告訴爸爸媽媽。”
何慶世看著認真吃飯的孫女答應了，“好，外公不會說，大舅他們也不會說。”
有外公這句保證，何薏楠放心了。
吃過飯，何薏楠到何晟的書房去了，何晟答應她的果然做到了。吃個飯前後也就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何晟就搞定了。
“謝謝。”何薏楠看著何晟電腦里顯示的紅色圖標輕輕出聲。
“那個人走了，你還要回臨市上學嗎？”
何晟多聰明？能在所有人覺得何薏楠去臨市讀書是為了賭氣時發現妹妹其實是有目的性的，為了一個人。
而這個人就是小舅子提起的那個人。
何薏楠不喜歡這樣，“大哥，這是我的事兒。”
“好，你之後回去，我會讓暢禹看好你，你有意見嗎？”
當然有。
“他也要上學。”
“你們的班級離得近，還經常一起吃飯不是嗎？你的狀態不好，我不放心，你總不希望我像那個人一樣找幾個人去盯著你吧？”
何薏楠看著眼前這個讓她覺得陌生的大哥，“你都知道？”
何晟沒說話。
何薏楠她只能妥協了。
何墨和何可櫻兄妹倆在大哥書房外等著小妹妹。
等何薏楠出來，何可櫻接收到哥哥傳來的信號，上前迎著，“楠楠，阿姐晚上跟你睡覺好不好？”
“我想自己待會兒。”
在這個暑假，何薏楠所有的信念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