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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漢堡店門口，何薏楠坐上車戴好頭盔，有個男生走了過來攔下她。
擋風鏡片的那雙眼淨是不耐，“有事兒？”
男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你好，那個…請問你是荊衡的學生嗎？”
何薏楠低頭看著全是涂鴉的班服，這也看得出？
“你別誤會，我也是荊衡的學生，我是高一的。”男生忙解釋。
“什麼事兒？”
“是這樣的，我明天也要跑短跑，你三個項目我都看過，你是怎麼做到的？”
“什麼怎麼做到的？”
這孩子語言能力不行，何薏楠听得雲里霧里的。
他看何薏楠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他，他有點慌，硬著頭皮繼續開口，“我覺得你跑得沒有特別認真，但是都破了記錄。”
何薏楠來了興趣，“你怎麼知道我沒認真跑？”
“你跑步的時候跟你現在這樣很像。”
何薏楠沒覺著自己這樣有什麼不好的，懶懶散散的才不費力，“抬舉了，我一直都這樣。”
“真的沒什麼秘訣？”
“沒有，隨便跑跑，你真要什麼秘訣，去問問體育隊隊長甦子珩。”
說完她啟動車就走了，就覺得很莫名其妙吧。
她回到家，顧馳也剛到。
他把炸雞桶抱到顧慎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回應他的是一個砸東西的聲音，顧慎已經拒絕出門兩天了。
原因是什麼，沒人知道。
“我。”
听到是顧馳的聲音，房門在一分鐘後被打開。
顧馳越過他進了房間，把炸雞桶放在角落的圓桌上，“不出門總得吃點兒東西。“
顧慎趴在角落的沙發上，“沒胃口。”
顧馳居高臨下地看著頹廢的弟弟，“姐讓我給你帶的。”
顧慎睜開眼，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我沒告訴她，你這副鬼樣。”
“你去找姐為什麼不跟我說？”
“你上周去過了不是嗎？而且，你確定要頂著這副要死不死的樣子出去見她？成熟點兒吧，顧慎。
你知道我回來之前，姐跟我說什麼嗎？”
顧慎抬頭看著兄長。
“她說她希望我們兩個好好的。”
顧慎听完，過了會兒緩緩打開面前的炸雞桶。這是他拒絕出門這兩天以來，吃的第一口東西。
何薏楠進門看到阿姨在準備食材，她放好東西進到廚房，大概看了看，指了指一道排骨，“把這個做成糖醋的，糖多點兒。”
“小姐，家里沒糖。”
“下去買。”
“好。”
她出去後，何薏楠就回房洗澡把班服換下來，明天還得再穿一天，洗完把它烘干掛起來就可以了。
餐桌上那道糖醋排骨，賣相不錯，她盯著看了很久。
“小姐我先走了。”
何薏楠叫住了她吩咐，“明天不用過來，我跟同學說好去外面吃。”
“好。”
阿姨走了後，她把那道糖醋排骨移到自己面前，面不改色地夾起來，咬了一口，剛咽下去胃里就一陣翻騰。
她硬撐著把一盤都吃完，額頭上都是冷汗。
她不信她那個祖母能給她造成伴隨一輩子的陰影，既然祖母已經不再存活在這個世上了，她想試試放下過去。
但是，在廁所里吐得稀里嘩啦的人還是她。
吐完之後，她整個人看著很憔悴，像個易碎的娃娃，她無力地靠著牆滑落在地板上坐下，用手背蹭了下嘴角。
好一會兒，一道沙啞的女聲嘲諷地笑了聲，“您滿意了？為了一個私生子，您滿意了嗎？憑什麼你可以走得那麼痛快？”
要知道她在酒吧喝通宵的時候都不會吐成這樣，而且再意識清醒的時候吐真的是一件特難受的事。
她緩過來後把自己收拾了一番，收拾了餐桌。完全忘了要看手機的事，整個人就像行尸走肉倒在床上不再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