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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份的臨市熱得讓人身心煩躁，更何況有一幫需要軍訓半個月的高一新生。
“臨市這個狗天氣，什麼時候能不這麼熱？”有人在抱怨。
排在那人前頭的接話，“等著吧，十一月份保準你凍得跟鵪鶉似的不敢多動。”
那人往前面倒去，順勢勾住前人的脖子，“方暢禹，你一天不跟我抬杠，你一天不爽是吧？”
少年勾了勾嘴角︰“我說的是事實。”
“是你的頭！”那人說著，手往方暢禹腦門上一拍。
方暢禹不是個能忍的主兒，轉身踹了一腳，正正踢在後面那人的膝蓋上。
“我靠！你下死手啊。”
“一班後面兩個男生！鬧什麼呢！”主席台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是他們的總教官。
他們這會兒還沒出發，在清點人數，大早上的清一色全是迷彩服，就站在操場正中央，什麼都沒得擋。
一班的班主任一听，從隊伍前頭往後走到兩個男生的位置，“方暢禹，沈則，上主席台去。”
兩個對視了一眼什麼也沒說，徑直往主席台上走。
“叫什麼名字？”總教官問。
“方暢禹。”
“沈則。”
“說話前喊報告。”
方暢禹輕吸一口氣，“報告！方暢禹！”
“報告！沈則！”
總教官滿意地點點頭。
“報告。”一道清冷的女聲響起。
總教官朝後看去，“哪個班的？叫什麼名字？”
女孩身型高挑，皮膚很白。方暢禹和沈則兩人一下看直了眼。
“一班，何薏楠。”
總教官听到名字開始仔細觀察女孩，“你遲到了知道嗎？”
女孩點頭嗯了聲。
“不會說話嗎？”總教官吼道，“一個操場的人就為了等你一個人，曬了這麼久，你好意思嗎？”
何薏楠抬眼看著總教官，“我已經跟班主任請過假了，而且，遲到的不止我一個人，你想好再吼。”
總教官一噎，臉色變了變，說了句歸隊。
方暢禹和沈則垂著腦袋，他們在憋笑。
何薏楠走到隊伍前喚了聲，“老師。”
一班班主任點頭，“他說你什麼了？”
何薏楠搖頭，“沒什麼。”
班主任見她沒有要說的意思便讓她去後面排隊。
全年級就差她和一個男生，都是一班的。何薏楠出現的時候，其他班已經有人開始不耐煩了，大多是女生。
那個男生是在五分鐘後到的，光是站在那里，就能感受到他全身透露著的淡漠。
總教官這回把氣全撒在男生身上，把剛剛要罵女生的話全扔在他身上。
斷斷續續罵了三分鐘，男生在總教官第五次停頓的時候聲，“說夠了嗎？留著點嗓子，接下來半個月你有的是時間吼。”
總教官又是一噎，這回是被男生氣的，他抬手指著男生，“兩百個俯臥撐，現在做！什麼時候做完什麼時候走，這麼多的人陪你曬！”
男生放下背包，雙手撐地便準備做俯臥撐，他抬頭看著總教官道，“數清楚了，別多了，也別少了。”
話落他便開始俯臥撐，上下動作很快，總教官眼底閃過錯愕，但又不得不收回。
兩分鐘時間一到，男生站起身拍了拍手，“多少？”
“剛好兩百。”沈則下意識回答。
總教官斜了沈則一眼，“都歸隊。”
隊伍後面的何薏楠見人下來才緩緩收起勾著的嘴角。